思考再三,獵魔人決定先救人。
他把這名受傷頗重的人類冒險者,安置在了破敗建築裡某一處倒塌了一半的封閉房間内,從外側砌上了磚牆,堵住了所有出入口,隻要不發出聲音地精們一般不會察覺到這。
還留下了食物、水及簡單藥品,要這個男人暫時地在房間裡休息。表示等過幾天安全了會主動來通知,并把行動不便的他帶回林地。
接着迦勒溜出了刑房,從那個背對着自己的變态牧師身後悄聲溜過,到了另一處房間,見到了那位被鎖在木制牢籠裡,衣着誇張又華麗的矮個子男性。
“你好?需要幫助嗎?”迦勒不太确定這個沒有收到虐待的家夥,需不需要幫助,因為此人打扮看着像是個吟遊詩人的樣子,花裡胡哨的。
“歐!請稍等!我的地精營地遊記就差最後一個篇章了!”牢籠裡的男人頭也不擡地說,手裡在一本空白的筆記本上奮筆疾書。
過了好一會,迦勒都有些不耐煩時,這個打扮浮誇的男人才擡頭,先是禮貌地行禮,接着不緊不慢地自我介紹道:“你好啊外鄉人,我是瓦羅,一位來取材的著名作家!還是一名偉大的法師!”
“所以果然是吟遊詩人對吧。”獵魔人有些無語,他根本不信這個自稱瓦羅的人類是個法師,反而更像吟遊詩人,比如昆特大陸曆史上的丹德裡恩,這些花裡胡哨的詩人們别的本事沒有,惹麻煩的水平一流。
“總之你想不想出來?不出來就算了,我還挺忙的。”迦勒轉身就想走,他還有一隻熊要救呢。
“诶诶诶,别别别!幫幫我!幫我出來!”瓦羅很着急地把轉身欲走的獵魔人給叫住,他本來是想在這裡等有着一面之緣的白龍龍裔,結果左等他不來,右等他還是不來。如果迦勒這個外鄉人再不救自己,那可真完了。
迦勒嘴角有些止不住抽抽,但手上還是用着蠻力,将木制簡易牢籠的門框給掰斷了幾根,釋放了這個油嘴滑舌的詩人。
瓦羅從牢籠内走了出來,千恩萬謝道:“太謝謝了!要不然我還不知道怎麼辦呢!不過不麻煩你護送,我自己可以離開這!”
說着,他就自顧自地喝下了一瓶藥水,接着身影逐漸淡化消失在獵魔人眼前。
迦勒看着吟遊詩人隐身加熟門熟路的跑路技巧,一陣無語,接着自己也轉身出門,招呼着屋頂上的阿斯代倫,一起‘潛入’有獸欄的地下室。
另一方向,邪念帶領的小隊,很順暢地融入了地精們的狂歡,隻要自稱是真魂者,頭腦簡單的地精就自動把隊員們給認成了友軍,甚至毫無防備地邀請其加入宴會。
威爾喝了點酒,說了幾句地精喜歡聽的祝酒詞,為此吸引了大部分地精們的注意力。影心趁此機會,偷偷在酒桶裡下了點不緻命但是能有效拖累行動速度的毒藥。萊埃澤爾不太會這種詭計,隻能給隊友們的操作打掩護。
邪念則在與地精閑談幾句後,雙眼直勾勾地盯着篝火架的某一塊烤肉。
好香,好香……邪念的口水都要流下來了,今天一整天他隻吃了點幹糧配清水,聞到烤肉的香味,一時之間都走不動道了。
但地精内部也不全都是傻子,一隻看起來稍微有點腦子的大地精很快就走上來詢問衆人的來意,邪念再次拿出了自己是真魂者的那一套說辭想糊弄過去,但這個大地精卻執意要禀告給上級的兩位首領。
邪念衆人硬着頭皮跟着大地精進入了建築内部,通過那破敗的神像和聖徽,影心辨認出了這裡曾經是白銀聖母塞倫涅的聖所,這位月光女神也是她所信仰的莎爾女神的宿敵。
“呵,”虔誠的莎爾信徒發出了一聲嘲笑,莎爾女神敵視自己的姐妹,作為信徒的影心在看見塞倫涅的神殿被地精糟蹋時,自然也會高興。
邪念回頭看了一眼影心,不太明白這位隊友在笑什麼。接着一行四人來到了破敗神殿的内部,龍裔四處張望了一下,發現了一位祭祀模樣的老地精,連忙湊上前與之談話,他對面見首領還是沒有多少底氣,不如找個神棍打聽一點消息。
……
三名負責地牢看守的地精守衛倒在地上,它們已經失去了生命,幾乎是被迦勒與阿斯代倫偷襲的一瞬間就斃命,到死都沒有發出過一點聲響。
迦勒甩了甩劍刃上的血迹 ,從一隻地精的胸口處拔出了匕首,接着和之前一樣,把地精的屍體僞裝成醉酒的樣子,才緩緩走下階梯到達地下室。
地下室裡有着幾個房間,裡面是不堪入目的一些智慧生物的屍塊,被殘忍的地精肢解地七零八落,獵魔人與衍體互相配合着,将地下室内負責飼養座狼的地精逐個殺死,最後來到了一座關有棕熊的監牢前。
砰砰砰————
似乎是聞到了地精的血腥味,另一邊監牢裡關着的兩隻座狼在牢籠中躁動着,但它們已經不是威脅了,迦勒朝着阿斯代倫比出一個手勢,後者聽命地舉起重弩就朝着兩隻座狼連續射擊,很快這座地下室就隻剩下三個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