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為知和顧仲儀差不多同時到的陵園,兩人對視一眼,蘇為知拍拍顧仲儀的肩:“一起進去吧。”
兩個大男人一前一後滿臉緊張地走在陵園裡,屬實是有些奇怪。
幸好陵園裡除了來上班的工作人員,也沒幾個人。
這兩人擔心的點都是一樣的,都怕蘇晚甯突然來這裡是因為想不開。
顧仲儀站在離蘇晚甯兩米遠的地方停住腳步,他伸手攔住蘇為知。
他搖頭示意蘇為知别去:“就在這裡等她吧。”
從這個距離,他們都能看清蘇晚甯眼前的墓碑上寫的——故友蘇晚甯之墓。
日正中天,蘇晚甯撣掉褲子上的塵土站起來,轉頭就看到兩個站得像雕塑一樣的男人。
蘇為知很少抽煙,但這一上午已經抽了兩根了。
“哥,仲儀,你們怎麼來了?”蘇晚甯有點不太好意思,她隻說自己要出門,沒說自己去哪了。
蘇為知掐掉手裡的煙,走上前:“我能去拜拜嗎?”
“當然。”
蘇晚甯給蘇為知讓開一條路,蘇為知沒有香,點了根煙放在墓前。
蘇為知彎下身摸着墓碑上的字:“你什麼時候買下的?”
“去年,也是生日的時候。”
“多謝,一直沒問你,她還在嗎?”
蘇晚甯知道他問的是原身,她也不敢确定原身是否已經消散了,在她來到這裡的時間裡,原身從沒有出現過。
“可能吧。” 蘇晚甯這麼說,她沒把話說死。
對一直寵愛妹妹的蘇為知來說,如果他的妹妹連靈魂都不在了,才是最大的打擊。
他在墓前沉默了許久,一滴淚從他眼角滑過,蘇為知抱住蘇晚甯:“謝謝你,以後你也是我的妹妹。”
“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你原來的名字。”蘇為知抱着她問。
“蘇晚甯,我原來也叫蘇晚甯。”蘇晚甯第一次在他們面前說關于自己的信息。
蘇為知松開她:“那還真是有緣分,也許就是命中注定。”
一旁的顧仲儀也在想,或許真就是命運注定,原先的蘇晚甯将他們的生活綁在一起,讓他遇上同樣叫做蘇晚甯的人。
蘇晚甯為原身辯解,“她不是喜歡喝酒的人,她放在抽屜裡的日記你們沒動過吧?”
蘇為知不懂她為什麼突然提這些,“她的東西我們不會動的。”
蘇晚甯看看蘇為知,又看看蘇為知:“她早就發現嚴鋒銘,想調查他,所以才一直去酒吧。她真的沒有那麼混。”
顧仲儀問:“所以嚴鋒銘早就盯上她了?”
“嗯,”蘇晚甯點頭,“一開始嚴鋒銘隻是跟蹤她。她去酒吧接觸原先的酒保後,發現嚴鋒銘和違禁品有關。酒保說要把嚴鋒銘的消息賣給她,後面酒保就突然消失了……”
蘇為知還是想知道妹妹是什麼時候沒有的,他問蘇晚甯:“你什麼時候來這裡的?”
“摔到額頭那次,應該是意外。”
蘇為知還想繼續追問,被顧仲儀阻止了,“哥,天挺熱的,剩下的不如我們下次再聊吧。”
顧仲儀帶着蘇晚甯回西山别墅,回去之前,蘇晚甯找到了上次的工作人員小王。
她又續了一年費用,讓小王繼續幫她打理好她的墓。
而蘇為知回去的路上一直想着蘇晚甯的事,因醉酒而摔到額頭,地點是在家裡,不過真的會是意外嗎?
嚴鋒銘,嚴鋒銘……蘇為知把這個名字反複念了幾遍,快要把牙咬碎,那個瘋子,他一定不會放過的。
回到西山别墅後,蘇晚甯拉着顧仲儀去書房。
“去書房做什麼?”顧仲儀被蘇晚甯牽着走,他很想掙脫開,但是沒有。
當務之急是備菜,給蘇晚甯做一桌晚餐,但今天是蘇晚甯的生日,她想做什麼顧仲儀都會答應的。
蘇晚甯從書櫃最底層的抽屜裡拿出來一個文件夾。
顧仲儀接過:“這是什麼?你什麼時候放在這裡的?我都沒發現過。”
“我放了有一陣了,你先看看。”蘇晚甯坐在書房的老虎椅上,等着顧仲儀的答案。
顧仲儀翻開文件的第一頁,赫然是“離婚協議書”幾個字。
“你這是什麼意思?”顧仲儀愠怒道,他把文件舉在蘇晚甯眼前,讓她看清楚文件上的字,他的表情像要把蘇晚甯吃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