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來,”顧仲儀彎下腰,蘇晚甯軟趴趴地伏在他身上,“趴好了嗎?”
蘇晚甯勾住他的脖子: “好了。”
“好了就走咯。”
從音樂節的舞台到煙火大會的場地有一段距離,顧仲儀背着蘇晚甯跟在大部隊後面遷徙。
他的腳步很穩,蘇晚甯沒在他的背上感覺到颠簸,他步子也大,緊跟着大部隊還超越了很多人。
顧仲儀将蘇晚甯放在地上扶穩,讓她靠在自己懷裡。
“砰——”夜空刹那間被照亮,蘇晚甯吻上顧仲儀的右臉。
蘇晚甯:“我聽說在煙花綻開的時候親吻的情侶,會一輩子幸福。”
“你也偷學了?”
顧仲儀扣住蘇晚甯的後腦勺重新吻上去,許久後分開。
蘇晚甯看向身側的顧仲儀,焰火在他的臉上短暫地留下光。他的側臉如雕塑般線條淩厲,宛如古希臘神話中的神明。
顧神明眼裡映着星星點點的光,朝她看來,再次在她的唇上印下吻。
又是一年,在過年之前,顧仲儀的廚藝終于出師了。年三十的一早,他難得起了個大早,準備了滿滿一桌年夜飯。
吃飽喝足,蘇晚甯和顧元齊都摸着肚皮休息。
“再來個餃子吧?”顧仲儀夾起一個餃子,做飯的人總覺得吃飯的人吃得不夠多。
蘇晚甯連連搖手:“我真的吃不下了。”
顧仲儀手裡的筷子轉向發飯暈的顧元齊,“元元,你再吃一個?”
“我也吃不下了,爸爸,我的肚子要爆炸了。”
在春節聯歡會的倒數響起時,西山别墅裡的一家三口一齊許下心願。顧元齊學着顧仲儀和蘇晚甯的樣子也合起小手,閉着眼睛喃喃自語。
過完年,顧元齊就要提前上小學了。他在幼兒園裡提前學完了所有科目,顧仲儀和蘇晚甯商量提前送他上小學,省的他每天一回家就無法無天的。
過去的一年裡,顧元齊長大了很多。曾經要抱着蘇晚甯講睡前故事的小朋友,早就會獨自睡覺了。
顧元齊很快适應了小學的生活,雖然他是班裡個子最小的,但這小子本就聰明,嘴也甜,把老師和同學都哄開心了,在學校裡很混得開。
小蘿蔔頭有隐隐成為班裡精神領袖的意思。
某天,顧元齊回家之後找到顧仲儀,鬧着說要弟弟妹妹。
顧元齊抱着顧仲儀的腿一直搖:“爸爸,他們都有弟弟妹妹,我也想要。”
顧元齊:……
“别想什麼弟弟妹妹了,”顧仲儀從他的小書包裡拿出作業,拍拍他的小課桌,“先來把作業做了。”
顧元齊上小學之後,輔導小學生寫作業這事就落到了顧仲儀頭上,蘇晚甯則是一心鋪在全息遊戲的研發上,家裡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顧仲儀來照應。
“哦。” 顧元齊掏出鉛筆盒,磕嗒磕嗒地拿出文具。
這孩子也不是不聰明,但在寫作業這事上總是能拖就拖,能糊弄就糊弄,作業的完成度完全靠顧仲儀的催促和監督。
顧仲儀手指“哒哒哒”地敲桌面,“又寫錯了!看清題目了嗎?”
怪不得别人說輔導孩子寫作業是最減壽的事情,顧元齊幾次寫錯題目之後,顧仲儀心髒連帶着太陽穴都開始突突地跳。
要是顧元齊是他親生的,他真的會毫不留情的打上去。就這一個孩子他都搞不定,别說再來第二個了。
不過這事也無法他一個人決定,他和蘇晚甯結婚也有兩年,私下他問過蘇晚甯要不要再要一個。
蘇晚甯完全沒考慮過孩子的事情,從前她沒考慮過結婚的事,現在機緣巧合已婚了她也想不起生育的事。
對她來說,人生是順手推舟,順其自然。蘇晚甯最近看了新聞,孩子會成為父母的軟肋,在徹底解決嚴鋒銘之前,她是不會考慮要有一個孩子的。
嚴鋒銘就像達摩克利斯之劍,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落下,插向她的心髒。她不會讓她的孩子去承擔難以确定的風險。
顧仲儀也是一樣的意思,嚴鋒銘就是埋在他們家的炸彈,說不準什麼時候炸了。要是運氣不好,孕婦加幼子,真危急的時候顧仲儀根本照看不過來。
和嚴鋒銘的賭約的期限已經過去一半,蘇晚甯全身心都撲在公司上。顧仲儀也不再強制她休息了,他知道全息遊戲和對賭協議對蘇晚甯來說都很重要,他能做的就是盡量替蘇晚甯多分擔一些。
誰主外誰主内,在顧仲儀看來沒有什麼區别,作為一條每天都不想上班的鹹魚,他可以心安理得地在家裡做做家務、帶帶孩子。
總有人要為家庭犧牲,蘇晚甯是有夢想的人而他沒有,那讓他來主内支持蘇晚甯追夢,也沒有什麼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