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放預約後Slogan就像病毒式的傳播——活着蒼白無力,就讓死後五光十色。生與死隻是寥寥數語畫面感就來了。
郗霧研究過他的設計,通過在墓碑中間嵌了一塊5cm的棱鏡。棱鏡上刻着名字和簡短的墓志銘,每當有陽光照在這面棱鏡上,會出現丁達爾效應。雨過天晴後,一道五光十色的彩虹映射在墓碑下。
人人都畏懼死亡,卻又逃避不開這個話題。大多人提到死亡都會想起黑色、小雨、陰郁。而他颠覆了以往對于“死亡”這個詞刻闆的沉重,墓碑上折射下的光暈像天堂落下的一束绮夢。
聽完簡單的介紹,郗霧收拾了下出差文件和電腦。去人事部時,錯身和靳斯則打了個照面。
匆匆收起已簽注好的通行證,站起身朝外走,看到靳斯則正在看她。
在公司裡來不及和他解釋,郗霧抱着文件和電腦狼狽的出了門。
電梯關上的瞬間,一隻手擋了進來,一道很清冷的聲線說:“稍等,謝謝。”
電梯門緩緩打開,出現的是靳斯則的臉。
“靳總好。”
期間還是有人認出了他,他颔首點了頭。視線瞥過郗霧與衆人無異和她站在了兩個對角,中間隔了無數道人。
若無其事的按了個B3停車場鍵。
等人都走了,密閉空間裡隻剩下兩人。
“怎麼走的這麼着急?”
“需要去香港做獨家專訪。”郗霧神色着急邊說邊走向停車場外,下了三層電梯來回浪費了三分鐘的時間。
靳斯則雖然收購了盛馳新聞,但旗下子公司整個布局還沒有明顯的脫胎換骨,盛馳想要上市除了有靳斯則的天元科技的背書,還要擴大知名度和講故事的能力,而跨出的第一步就是占領行業稀缺性的獨家專訪,對于這個決議他覺得沒有問題。
靳斯則瞧她神色匆忙也未再多問下去,擡腕看表,“那我送你,需要準備行李嗎?”
郗霧搖頭。
見靳斯則視線未移,想了想還是給了個解釋:“對方說是隻有這幾天才有時間有些匆忙,隻能直接去機場了,貼身物品落地了再買好了。”
兩人談話間隙,已鑽進了車内。
靳斯則藍牙耳機接了個電話,一邊控方向盤,一邊淡漠的态度回:“你去問靳褚午在哪裡,他知道。”
郗霧打開電腦,在word上打了幾段采訪初稿似乎不太滿意,删了改改了删。
靳斯則趁紅燈的間隙,斜眼瞥了雙眉緊鎖的她,“怎麼?這人的專訪讓你這麼為難?人很難搞?”
“沒有。”郗霧搖搖頭,“我反而很欣賞他。”
郗霧指尖敲擊着鍵盤,“設計是有溫度的,卻劍走偏鋒。很難想象他是怎麼樣的人?新聞學的文字是有技巧的,但不想用在他身上。”
這或許是郗霧對一個陌生人至高的評價了,靳斯則都有些吃醋了。
“誰啊?”靳斯則清了清嗓,十足耐心地盯着郗霧。
她合上筆記本,看着窗外放空了幾秒思緒,“隻知道他化名A。”這是郗霧對這位神秘人知之甚少的了解。
靳斯則打開了音樂,播的是Jordann的Dehors。
工作日的午後通往浦東機場的高速一路暢通無阻,空氣裡留下的是跑車的尾氣聲。
送郗霧進了櫃台值機,靳斯則在後面單手插兜,姿态閑适的滑着手機等她。
等她再次擡頭時,見到靳斯則插着兜和一個女生在交談。郗霧突然止住有些糾結,不知道是否會打擾。
“怎麼了?”靳斯則問,見郗霧沒有回答他自顧自的解釋,“她是遇到很久以前的學妹,她想加微信。”靳斯則看她,似乎在等郗霧接話。
“然後呢?”
“我說不方便。”
他翻着微信通訊錄給郗霧看隻有21人,置頂消息是郗霧,第二條是靳褚午。
除了家人和喻枝韫外,微信裡大多也都是男生。
“幹嘛給我看這個?”
“為了給你安心。”他頓了頓,“郗霧,我從沒想過給自己感情留後路。不是那個一生一世一雙人的話,其他狗屁我都不想要。”
室内的暖風都吹得讓人焦脆,郗霧的心異常跳動了幾秒。
“分别是不是該擁抱一下?”話題一下子調轉,他張開雙臂問得理所當然。
郗霧怔了一下沒有躲,對着他灼灼的視線,“你說抱就抱?”
還沒等郗霧反應過來,靳斯則就落在郗霧身上一個淺淺的擁抱。
在郗霧欲松開手時,靳斯則再朝她走近了一步。
兩人指尖鼻息交錯,快要将她整個人壓在牆壁上圈進他的懷裡,“郗霧,記住了。那個是哥哥對妹妹的,這個不是。”
剛進安檢,郗霧手機微震。
[ Jinn:落地給我一個消息。]
于是,她再次低頭,默默的把備注改成:纏人Jin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