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可以看看?”陸青予喜出望外。
“嗯!你也算我們的編外修複師,可以看看。”張硯林露出會心一笑。
陸青予找來鄧思詩,兩個人一塊兒跟着張硯林去了地下室修複室。
譚淳大師正在和幾個工作人員聚精會神地拼貼着邊緣。
“喲!這不是陸師傅的孫女嗎,小陸!”譚淳微笑一聲,手上的活兒沒有停。
“譚大師您好,您又被請來修文物了啊!”陸青予親切地和他打着招呼。
“是啊!又被抓來修文物了。”譚淳苦瓜臉。“幸好這大盤真是漂亮,修起來帶勁。快過來看看。”
陸青予帶着鄧思詩湊近一看,這隻大盤直徑約為半米,邊緣沒有常見的邊框裝飾。
整個盤子左右各繪有一組荷花、荷葉,中間兩隻白鹭互相凝視。整幅畫面線條細膩,色彩明豔,紋飾繁密,讓人耳目一新。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邊緣不作任何裝飾的圓盤。”陸青予小聲和鄧思詩嘀咕着。
鄧思詩皺眉說:“沒有邊框看起來像是一幅圓形工筆畫,對畫師的構圖能力要求很高。”
張硯林指着盤子說:“當初設計這個大盤的人,隻做了一點改變就打破了傳統。直到現在,我們依然驚歎于它的獨特!”
隻做一點改變就能打破傳統,變成獨一無二的新東西。
創新有的時候不是推翻重來,隻需要在某一個點上進行改變,就能讓人耳目一新。
陸青予對自己要設計的景泰藍花瓶有了新思路。
“謝謝張老師,這個荷花盤确實對我啟發很大。”陸青予真誠道謝。
“不客氣,歡迎再來博物館。”張硯林儒雅溫和地和兩位姑娘說再見。
兩人走出博物館,在附近的豆花攤子上要了兩碗紅糖豆花,端着小闆凳圍着一張小幾坐着吃。
豆花兒清甜爽口,陸青予很是喜歡。瞥見對面的鄧思詩幾次擡頭看她,欲言又止。
“思詩,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陸青予被看得發毛,直接問出了聲。
鄧思詩放下勺子,歎了一口氣。
怎麼還歎氣上了,陸青予心神不安:“我這是做錯了什麼,還是說錯了什麼?”
鄧思詩在她目光下咬了咬下唇,終于說道:“青予妹妹,姐姐我處過對象,大概知道男女之間是怎麼回事。你有沒有發現,有些男人在對你有些特别。”
“特别?”陸青予放下勺子,托着腮。“都是和工作相關的吧。”
沒辦法,職場裡面沒有男女,隻有合作和競争。
鄧思詩着急地說:“就算是工作方面,好像也有些過于親密了。”
“真的嗎?我怎麼沒感覺到?”陸青予一驚,自己什麼時候有了辦公室戀情?
“……”鄧思詩突然不想和她繼續交流了。
“我覺得你和男人相處的方式,好像和我們不一樣。你和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好像把自己當成了男人。但是他們并不是這麼看的。”鄧思詩覺得白操心了。
“是嗎?我以後多多注意。”陸青予低下頭拿起勺,掩飾着自己的尴尬,她确實和她們不一樣,沒有那麼大的男女界限。
鄧思詩補了一句:“你身邊這些男人,你有沒有看上誰?”
“沒有吧!”陸青予咬着勺子。
“章同?”
“他不是喜歡麗姐嗎?”陸青予挑眉。
“你也知道啦!”鄧思詩也挑眉。
兩個人笑了一場。
“陳鑒?”
“悶葫蘆就算了,猜不透。”
“他好像對你有點好感,上次你爺爺的事就提前警告你了。”鄧思詩覺得推測正确。
“那是他善良,看不慣那些人做壞事,和喜歡我沒關系。”陸青予否認。
“難說。”鄧思詩抄着手。“那蘇領導呢?就是文化館經常來采訪的,最近好像沒看見他來工坊了,你們還聯系嗎?”
“哦,聯系是有的。”陸青予低下頭。豈止是聯系,兩個人還成功合作扳倒了廖家,幫了堂姐母女。
“你沒看上他嗎?”鄧思詩好奇。“這人模樣長得挺好,工作單位也好,起碼是個大學生。他家的情況你知道嗎?”
陸青予知道他的父母是大學教授,但她不能明說。“大概也很好吧!”
“那就麻煩了,這樣的人家肯定非常挑剔。算了算了,我們不高攀了。”鄧思詩越想越想覺得不可能。
陸青予低頭吃着甜豆花,也覺得不可能,嘴裡的紅糖都不甜了。
“你看張老師如何?就是剛才的張硯林研究員!”鄧思詩突發奇想。
“咳咳咳……”一口豆花兒嗆住了陸青予。“思詩,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知道啊!我剛才悄悄問了其他人,張老師34歲還沒有結婚。雖然工作很好,但是年齡比較大,和你挺般配的。你要不要試一試啊?”鄧思詩一臉八卦地笑。
試試,試你個大頭鬼。
陸青予招呼店家再來一碗麻辣的豆花兒,放到鄧思詩面前:“我請客,你多吃點,堵住你的嘴。”
鄧思詩哈哈大笑,舀了一勺麻辣的豆花兒塞進陸青予的嘴:“你說說看,我剛才說的男人,你有沒有看上的。最好的是誰,你給他打幾分?”
“五分,統統都是五分,不及格,行吧!”陸青予潦草地回答着。
至少在她看來,她對他們不過工作關系。
除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