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猝然出現的人,鐘亭和他的那一群小跟班都蒙了。
這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他們每次找蘇矜矜的麻煩,都會選擇她落單的時候。
最好是周圍人煙稀少的地方。
譬如這裡,周圍隻有一個小亭子,離劍宗大門不遠,這個時辰是不會有人過來的。
隻有這樣才能讓她啞巴吃黃連,有口不能言。
就算有些碰巧出現的同門,他安排在周圍盯梢的小弟也能讓那人相信他們才是那個受害者。
畢竟他們是真的在挨揍。
原本想着今天也是這樣。
所以在接到蘇矜矜一個人出門的消息後,他立刻帶人趕了過來。
但葉無思怎麼會突然出現,周圍那些飯桶竟然沒及時通知他?
也不知道他看到了多少。
鐘亭心裡有些拿不定主意。
畢竟他在宗門人面前向來是一副靠譜上進的受害者形象。
而且葉無思又與常人不同,他是這次破曉會盟最引人注目的年輕一輩。
因為他的到來生生讓此次會晤變了味道。
說到底,他也沒辦法對他做什麼。
自己再加上周圍這一圈人都不夠他打的。
他出現那晚的事迹他們都聽說過,那麼多魔族人就被他一個人放到了,恐怖至極。
這人戰鬥力太強,他惹不起。
各種想法在腦子裡轉了一圈兒,鐘亭笑呵呵開口:
“原來是葉公子,您大早上竟然這麼有雅興,閑逛到這裡來了。”
早已經心境平和的蘇矜矜聽到這句話,用胳膊戳了戳旁邊站着的人,一臉幸災樂禍:
“聽出來了嗎,罵你閑呢,開心不?”
南榮旌瞥了她一眼,頗有些惱火外加無語。
這女人到底有沒有腦子,她被别人三言兩語就刺激到要發瘋。
他過來怎麼也算是幫了她。
結果她現在成了那個沒心沒肺看笑話的。
不過也懶得跟她計較。
南榮旌沒搭理她,端着一副分外和善的臉,出口的話卻無比打臉:
“算不上閑逛,隻是晨起出門看到一群人鬼鬼祟祟跟着個手無寸鐵的姑娘上山,覺得有趣而已。”
‘手無寸鐵’幾個字他說的那叫一個義正言辭。
他沒什麼反應,反倒是身邊‘手無寸鐵’姑娘本人極為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這人絕對是故意說出來惡心她的。
他這些話很明顯就是在告訴這些人:
我看完了全程,所以你們不需要再巧舌如簧出言辯解了。
鐘亭原本措好的詞就那麼卡在了那裡,不上不下。
氣氛一時間有些尴尬。
不過有時候人臉皮厚了還是很有好處的。
他很快調整好自己的表情,臉不紅心不跳編瞎話:
“葉公子說這些話想必是誤會了什麼?
我隻是看蘇師妹這個時辰出門,擔心他被某些别有用心的人騙了,不放心才跟着看看。
隻是沒想到相會的是葉公子,二位想必有事情要談,我們就不打擾了。”
天哪,蘇矜矜在心裡咂舌。
他這是拐彎抹角說葉無思别有用心,無知者無畏啊。
看着地上的包裹,蘇矜矜思維發散。
裡面要是一坨屎就好了,會炸的那種,惡心死他們。
鐘亭說罷便招呼周圍的一圈小弟離開。
這種機會多的是,沒必要跟葉無思在這裡打嘴皮官司。
再怎麼天賦卓絕,他也不是他們流光劍宗的人,面上過得去就好。
“等等。”
南榮旌一開口,已經準備離開的幾十個人同時停住了步伐,肢體僵硬地看了過來。
站在一旁的蘇矜矜有些汗顔。
雖然這些人她很讨厭,但看着流光劍宗的弟子被一個外來者吓成這樣,她是真覺得有些丢臉。
“我送的禮物你們還沒拆呢,這似乎不是待客之道吧。”
他歪着頭,笑得無比真誠:
“我精心準備的,還是看看吧。”
人家好言好語,鐘亭也不好駁了面子,疾步走到包裹旁。
“多謝葉公子好意。”
他頭都沒擡,撿起包裹道了聲謝就帶領着一群人匆匆離開。
離開的速度堪稱瞬移,甚至用上了身法。
别說,這人還挺有自知之明。
她以為他怎麼着也得再刺南榮旌兩句。
然後自己就能看他挨揍了。
總歸南榮旌頂着葉無思的身份,戒律司的人也不會明目張膽搞偏私。
事實是她想多了,這家夥還真就隻欺負她一個人。
突然覺得自己有點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