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求如願,前田大川眉間的疙瘩依舊沒有解開,向着兩位保镖一揮手:“村内、近田,你們跟着老闆去調監控,”
自己轉身向庭院外走去,“梅卡爾,你和我出去走走。”
那女人倒是依言跟在他身後,高跟鞋在木質地闆上發出嘟、嘟、嘟的有節奏的敲擊,身影徹底消失在門外時,她轉過身,淺色的雙眼似真似假地往屋内的方向瞥了一眼。
…… ……
赤井秀一坐在車裡,安靜又迅速地吃一根熱狗。
他覺得,自己現在都快适應這種淩亂的生活了;或者說,他感覺自己的卧底技能在這段時間得到了飛速的提升。
比如,他已經可以靠打雞血吃八卦迅速振奮精神了,時間一長甚至覺得……還有點好玩?再比如,他已經能嘴上和這女人聊着任務目标的多少任外遇對象的出軌事件,一邊找機會和FBI的同事通信聯絡。
事實上這女人對他的事可以說毫無戒心,除了對沒法好好打槍十分郁悶之外,每天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數任務目标兩口子每天給對方戴了多少頂綠帽子上。自己偶爾給她講點FBI同事調查時順道查出的绯聞,這女人也篩都不篩問就是全信……
赤井秀一一邊想着一邊把最後一口熱狗塞進嘴裡,順手調了調耳麥。
身邊的女人一邊拆裝着她的/狙/擊/步/槍,一面調試着一枚信号接收器——另一端安裝在那位前田大川社長身上。
随着調試,接收器裡傳出滋啦滋啦的響聲,漸漸的,交談逐漸清晰——
“……當時你們收錢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
男人的聲音,聽内容是質問,語氣卻并沒有表現出什麼喜怒。
“我們當時的協議上,是要求你們把到岸的關卡打通。現在出的變故,可是明明白白靠了岸停穩了才出的。制造麻煩的,也是你們境内的人。要論,恐怕我們還得先找你們讨要損失……”
女人的聲音成熟利落,但聽那日語總覺得口音有些别扭,像是外國人的發音方式,赤井秀一仔細去分辨,又像在假裝某種口音。
“你!……算了,這個姑且要先盤問兩方的人,現在也沒搞清究竟是發生了什麼……昨晚的事,你有什麼頭緒沒有……?”
能聽得出,比起交易的沖突,恐怕昨晚發生在身邊的不知什麼事更令這位前田大川先生忌憚。
“能有什麼……你要我盯的人連點影子都沒有,别不是你早就想毀約故意虛構了這麼個人物出來吧……連你自己都沒見過,甚至說不清有什麼特征……”
比起來,女人十分不以為意,操着那口怪異的日語輕描淡寫地敷衍。
還不等前田大川反駁,她好像失去了所有耐心一樣兀自下了定論:“好了,這件事到此為止。要我說一開始你非要經過月影島這麼一道就已經十分古怪,還害得莫名其妙被一幫CIA盯上!這幫世界警察!要不是你那裡實打實的也損失了不少人,連那村子的幾個首腦都折在裡頭,我真要懷疑,你是不是故意坑我們走這一遭!”
“好了,在這事有進一步進展之前,我們姑且還是不要互相做這些拙劣的推理為好!”
她說着加快了腳步,很快遠去,留下男人粗重地喘息兩聲,又在原地停留片刻,才又響起腳步。
基安蒂在車裡坐着,聽着接收端傳來的信息量極大的對話,癫狂的臉上漸漸浮出個表情好像是思索。她把下巴拄在/槍/口/上,嘴裡喃喃自語:“月影島……CIA……?怎麼好像在哪聽過?奇怪……”
另一頭赤井秀一卻為這消息突如其來的重疊實打實的愣了。疑惑同時心中一凜,暗暗瞥了一眼整個人趴在/槍/杆/上好像已經神遊天外的女人,心裡提起十二分的警惕。
他幾乎将心神全都放在了隔壁CIA意外的行動以及自己身份是否暴露上,并沒有看到一邊的女人垂了眼皮往下掃了一眼,手之後悄悄插入了口袋。
“Chianti,切斷除後山窄路外所有下山通道。
—— G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