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東西?”
松田陣平扯了張紙巾墊着手指,拾起那塊粉色的金屬片放在眼前查看。
不大的一塊,因為爆炸而變形但仍能看出原先應該是有花紋存在的。
聞言,毛利小五郎哼哼了兩聲,托起臉用一種堪稱夢幻的語調大聲說:
“啊……這可是幸子小姐夏日演唱會限量款的周邊!裡面有特别安裝的發聲裝置,會有可愛的幸子小姐的早安晚安語音!!”
大叔雙眼迷離地大睜,瞳孔中的愛心仿佛要具現化,在這一片廢墟裡渾身不斷地飄出小花花。
随即低頭看到那個粉色金屬片如今隻剩下一點點、連花紋搜看不清了的樣子,又心痛地雙手握拳捂住胸口,跳着腳大聲嚷嚷:
“可惡啊……這種家夥,在飯廳和我炫耀他有多幸運拿到這麼稀有的周邊,結果居然就這麼毀在犯罪現場!!拿到幸子小姐的贈禮卻不好好珍惜反而任由罪惡玷污幸子小姐的心意,可惡!!這種家夥一定要制裁啊啊!!!”
他跳腳的樣子成功吸引了一片人的側目,注意力一直粘在菅原和吾臉上的萩原研二都被吸引了過來,抱着小少年跟上幾步。
遠一點的諸伏高明也擡了擡頭,随即莞爾一笑,有意無意地挪了挪位置,恰好擋住拉着老闆大說小說地三浦涼太的目光。
毛利蘭顯然有些尴尬,扯着毛利小五郎的胳膊讪笑:
“爸爸,不要這個樣子啊……”
菅原和吾伸了個小腦袋看看那個碎片,學毛利小五郎的樣子搓着下巴說:
“這種款式的周邊啊……我去三郎那瞅瞅,我記得那個演唱會他也去了來着……诶诶诶好啦好啦…研二哥哥!”
他說着話,探出的頭又被萩原研二拿手捂住後腦勺密密實實地裹回懷裡。小少年也不反抗,軟乎乎地笑着在青年掌心蹭了蹭。
真是……
這家夥恐怕早就沒事了,這是在這裡借機裝樣呢吧!
松田陣平簡直沒眼看,翻個白眼回過神仔細檢查那個小金屬片,發現上面粘有點血迹還印着一枚指紋,在腦中整合了一下信息,轉頭問仍在吸鼻子的毛利小五郎:
“喂,大叔,你是說,中午在飯廳是時候,三浦涼太還給你看過那個周邊?那你們是什麼時候分開的?”
毛利小五郎痛心疾首地點着頭:“是啊,就那麼一會兒功夫,那家夥吃完茶碗蒸才走掉的,和大家夥都往外跑離了也就半小時……”
松田陣平在心中計算了一下,轉頭又問一直乖巧跟在他們身邊毛利蘭:
“毛利小姐,你看到的白發人身形是什麼樣,和三浦涼太那家夥相似嗎?”
“诶?”突然被問,毛利蘭愣了愣,回憶了一下迅速給出答案,“并不一樣的。那人光看背影就要比三浦先生高很多,也壯很多。”
少女雖然對發生了什麼從頭到尾十分茫然,但能隐約意識到,自己和菅原哥作為最後直面/爆/炸/的人,記得的哪怕細節都十分重要。
何況白發人這件事,那位前田社長生前便飽受困擾,甚至大動幹戈地搜查全店監控,這件事可能會成為破局的關鍵。
她仔細回憶着,甚至自己手腳不自覺地比劃還原當時的情景。
“我記得……那個人奔跑的時候,左邊身體好像有些僵硬,他是右手挾持着小杏,但動作好像……有些别扭。”
毛利蘭模仿了一下那個男人的動作,她常年練習空手道,動作十分協調,因此雖然并不善于模仿,對其中幾個關鍵點卻十分到位。
至少菅原和吾一眼就看出來不同,扒拉開萩原研二的胳膊張嘴:
“哇,這個就像……一個累癱了的左撇子被迫用右手哇!”
松田陣平一怔,回手在礙事搗亂的幼馴染肩上輕輕怼了一拳,正色問:
“小鬼,你确定?”
菅原和吾一本正經點着頭:“确定哇,平時我看研二哥哥窗外的便利店員卸貨,一開始用右邊肩膀扛袋子,到最後右邊實在不太行了之後換左邊,但因為這邊不熟練動作所以格外别扭,和小蘭模仿得簡直一模一樣。隻不過那個店員不是左撇子而已。”
知道這小鬼觀察力強大平時又喜歡盯着人看,對常人的行動方式很是了解,松田陣平對他這話倒是很信任。他皺眉拉來旅店老闆:
“老闆,你說你認定是嫌疑犯的那個失蹤的幫廚西川大智,是一個左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