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說着在此停頓了一下,挑起眉,似想觀察幾人的反應。無奈在場的幾個有一說一都絲毫不動聲色,那個小的給一個卷發一個半長發兩名青年轉述她的話時甚至還加了點繪聲繪色的描述。而那兩個聽衆——
一個哼了一聲算是給點反應,另外那個纏着人不撒手的是怎麼回事啊!她說的内容是還沒那小孩的手窩窩吸引人嗎?!
她隻能又輕咳一聲,續道:“我們,便是那個意外。”
在她的預演裡面,她這話本來是打算前面鋪墊之後一波三折地講出,足夠烘托出他們無與倫比的實力。無奈幾人毫不配合隻能平鋪直叙,那種想營造出神秘強大形象以在交鋒中占據優勢的想法是徹底破滅了。
“我的同伴在貨物離岸之前混迹上線的員工之中,悄悄潛伏上船,本想找機會銷毀這批/毒/品/,誰知前田大川為人謹慎多疑,竟也派來自己的親信前來押送。我們人手不足,加之不能确定是否還有後手不敢輕舉妄動,隻能一邊暗中收集證據一邊再找機會。”
“可是!我們被出賣了!”
似想到沉痛之事,女人的語氣漸漸悲憤,多了幾分刻骨的恨:“因這趟目的地是日本,我的同伴也曾将消息提前告知日本警方。哪想,眼看快到日本境内,這船卻突然改道,向着一個叫月影島的小島上,說是還有貨物需要中轉。但……但卻不想,那個島上一群CIA的探員,與島上的毒販正發生沖突!”
“一開始……我的同伴并不知道那是CIA的人,被前田大川那個混賬當了槍使。表面上,雙方互有損傷,島上的頭目——前田大川在那邊發展的下線也悉數身亡,但事實上,那幾個島上的頭目早就生了異心,已經暗中攀上了其他的渠道……這事也是我假扮對接人找前田大川要說法時才得知的。”
諸伏高明分辨着她話中的内容:“這位女士言下之意,毛利偵探目睹的海港被封鎖,大約便是諸君設法在貨船靠岸後毀壞了船隻及其中貨物?而女士留在日本境内,便是為了查出中途前田社長是如何得知月影島情況有異,以及如何得知貨船員工混入外人,乃至之後借刀殺人的?”
饒是先前已有了心理準備,聽見男人抽絲剝繭一樣将線索理順,不但聯系起之前三浦涼太有一搭沒一搭給出的細碎情報,甚至敏銳的察覺出她話語中含糊的部分——那語氣分明已帶上了質疑,女人垂眸苦笑,出言解釋:
“先生的敏銳都有些吓人了呢。沒錯,事實上那艘船被炸毀這事稱得上極其巧合。貨船進港靠岸的第二天夜裡,港口那邊的兩個/極/道/勢力不知為什麼突然開始火拼,并且都将對方當做CIA的人。他們放出的無人機在火拼中墜毀,這直接導緻貨船被炸——”
女人說着搖搖頭:“這個墜毀是我們做的,我們擊落了那架無人機,原本也是打着趁船員都去警戒的時機借此銷毀貨物的主意。我們本身準備了炸藥,那個無人機隻不過是做個筏子,但萬萬料想不到,那無人機竟然直接/爆/炸/,當時整個海面都燃起了紫色的火焰。”
紫色?火焰?
經曆了滿天堂事件後,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如今對這個顔色十分敏感。想開口細問那無人機墜落前有沒有一藍一粉的閃光又怕那女人察覺出端倪,何況他們也不敢确認諸伏高明對這件事了解多少。
墨鏡卷毛瞥了一眼站在最外面好像對面前事态毫不關心的琴酒——後者接收到視線,不帶任何情緒地回視一眼。
松田陣平暗暗握拳。
沒錯了,這個什麼貨船爆炸,絕對在這家夥的掌握中!抓普拉米亞這事是他們幾個做的,收尾的時候這家夥也特意隻帶了hiro旦那,由此可見普拉米亞被這家夥捉了這事在他們那個組織裡恐怕都是個秘密!
這個貨船事件,這家夥又特意用了代表性指向性極強的/雙/色/炸/彈,這是要做什麼……
準确地接收到卷毛眼神中的信息,琴酒心中暗哂。
腦袋還算不笨,不過……這兩個日本警察就那麼合小崽子心意,這些東西都講給他們聽?
銀發殺手對着那倆看起來就不怎麼着調的家夥左看右看,怎麼也看不出哪一點讨人喜歡。
然而,他沒刻意收斂但仍可以算隐晦的打量被那個半長發捕捉到了。
青年後背一個緊繃——即使盡力不動聲色但在刀鋒舔血的殺手眼裡仍然十分明顯的、戒備起來。
琴酒索性退後半步,饒有興緻地看着這個年輕的日本警察右手悄悄下垂,臂彎肌肉隆起做出蓄勢待發的姿态,指尖輕顫明顯下一秒就要有動作而後——
懷抱一張将小崽子打包掃進自己懷裡。
那雙紫色下垂眼還警惕地餘光往他這一帶,然後明目張膽地挪了挪身體,将小崽子擋得嚴嚴實實确保從他這個方向連一個頭發絲都看不到!!
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