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視廳的人如果在二十分鐘内趕到,能正好把泥慘會的勢力一網打盡。”
聲音冷淡,語調也沒什麼起伏,青年背光而立整張臉都浸沒在黑暗裡。
“——诶诶诶??”
毛利小五郎一愣,腦子完全沒反應過來。事實上他每次和這個年輕人對上目光時都下意識發怵,這會兒人家直接怼到他面前着實讓他口舌都滞澀。
好在另一邊的目暮十三完全聽到了青年的話,當下激動得胖肚子都撞到椅背上彈了彈:“泥慘會??最近東京的亂子就是這幫家夥搗鬼,沒想到劄幌也有他們的事!警視廳的大家已經下了飛機現在坐到車上,我們立刻趕過去絕對把這些家夥都抓起來!”
“什麼啊這都……”被激動的老上司扔在一旁的毛利小五郎撇了撇嘴,“這麼多的事情早就——!!!”
半句話沒說完突的空氣一凜,毛利小五郎隻覺耳邊風聲如箭頭皮一下子炸開,肌肉驟然緊繃隻憑本能縱身猛地往前撲倒——
“——小蘭快閃開!”
“——砰!!!!!!”
一把撲住彎腰替松田陣平打手電的毛利蘭匍匐在地,被擊碎的磚石濺起打在臉上一陣生疼,毛利小五郎雙臂死死锢住女兒用力向後就是幾個翻滾——
“——砰、砰砰砰!!!”
一連串槍擊如驟雨冰雹又快又密,毛利小五郎隻覺肩頭一辣一枚子彈擦着衣服飛過,身下磚石破爛不堪而身後追擊仍然不斷!
“——砰!”
猛地又是一滾避開,小胡子偵探力沉雙臂扳住長椅釘死在地的椅腿腰部扭轉,雙腿蹬住點東西也不管那是什麼情急之下隻管狠狠一踹——
為賞秋準備擺放的小圓桌被他這勁力沉重的一腳踹得向外直飛,槍聲顯然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攪亂稍微停頓了一秒,
毛利小五郎抓住時機腳下不停以匍匐前進的姿态護着女兒盡力一縮躲進另一個被撞倒的桌闆後,顧不得手掌被粗糙破爛的地面蹭破流血火辣辣的疼痛,他抄起一根被打斷的木條,身體掩護在桌闆後,臉死死貼着邊緣向外窺探——
廣場上,不知何時趕來了三十餘個人高馬大的壯漢!
他們一言不發,神情兇狠殘忍,周身擋不住的血煞之氣隔了好遠都覺得引人窒息。三十幾把槍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他們不由分說就又是一連串射擊——
“——砰、砰砰!!”
子彈帶着風勁直射向諸伏高明,彈火轉瞬交織成天羅地網,這種程度的密集之下哪怕再人體描邊的槍法都總有一個能射中目标,其中一枚疾如雷電直沖心口而去!
“——砰!砰!!”
諸伏高明猛地一個矮身避過緻命一擊,卻不妨身後又是一枚子彈射過,倉促之下躲避不及腰側一涼而後火辣辣地疼痛,終究是被擦傷出一道狹長的傷口——
“唔……”
鮮血頓時冒出瞬間浸透了他穿着的水色襯衫,諸伏高明臉色一白,來不及查看傷處隻幾個急轉連滾帶爬地往遠離電視塔方向轉移——
不能,不能讓他們的子彈引爆塔上的炸彈!
廣場上,五彩缤紛的攤位車被擊得七零八落,到處都是倒塌的布置,橫幅墜地、燈籠損毀、氣球炸碎殘片成了一地斑駁,鯉魚旗的旗杆倒折砸中桌椅闆凳,汽水架被擊中玻璃碎裂液體橫流成不忍看的狼藉!
“——砰!!”
躲到一輛餐車後面勉強穩住身形,諸伏高明心道這種屠/殺一樣的作風可不像黑澤君說的那個泥慘會。擔心地向外望了一眼,卻沒看見銀發青年的身影,諸伏高明苦笑着按住腰側的擦傷。
黑澤君,原來槍傷,這麼疼的麼……
“……蠢貨!”
身邊空氣一清,火辣辣劇痛的傷處覆蓋上一抹冰涼,諸伏高明訝然擡眼,
青年的銀發沾上了硝煙味,幾點血珠濺在那張皎潔無暇的臉上緩緩滾落成一抹豔色,見男人還有心思盯着他看,青年冷冷瞪過去一眼,手下動作不停,确認男人腰側隻是擦傷後用力扯了他一塊襯衫簡單地包紮——
“唔……嘶……黑澤君,高明覺得有些疼……嘶……”
裝模作樣!
再次狠狠瞪眼,手下動作卻放輕了幾分。青年當然看出男人眼中故意的調笑,卻也沒錯過他微顫着嘴唇蒼白失血。
“蠢貨!”
聽得外面腳步雜亂,青年一個側身随手一槍了結掉一個蠢貨,另一隻手伸入風衣内袋又掏出把/手/槍,稍微找了下那個稀裡馬虎的小胡子偵探的位置,将槍扣在地上瞄準那個方向用力一推——
“接着!”
希望那兩個不着調的說的什麼神槍手前輩不是胡扯。
“——诶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