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過防爆服熟練地穿上,臉隔在面罩後面神色莫測。松田陣平掏出自己的手機,操作幾下調出來一條剛收到的信息——
“松田警官,我是如此傾慕于你,以至于忍不住懷着朝聖者之心向你所在之處靠近。此刻,當我遙遙把目光投向我親手制作的作品時,我竟感到深深的嫉妒。啊——它可以得到松田警官全情的注視,我卻隻能如此卑微,隻能把身軀藏在不見光的暗處!”
信息發件人的一欄顯示着一片的空白,号碼是未知,隻有那一串扭曲癫狂的文字在屏幕上陰暗爬行。
“意思是說……這個炸彈犯會在這裡盯着我上去。”
松田陣平皺着眉頭:
“萩,你也感覺出來了吧?前後的行為非常矛盾。”
萩原研二把那條消息前前後後地讀了幾遍,凝眉沉思。指甲輕輕在幾個字下面劃拉了幾下,又翻出自己的手機,調出警視廳接到的那一通電話的錄音。
翻拍之後的音質有些受損,隔着變聲器的聲音沙沙的。
“……若終究沒有得到,那麼這樣的世界,不如毀滅了罷——就在磋跌未時!”
“小陣平,這條消息和之前那通電話畫風倒是十分相似,和傳真頁上的内容、謎語式的口吻差的倒是很多。”
憤怒和對幼馴染的擔憂讓他的頭腦無比清晰:
“上次的内容明顯在點明炸彈的位置和引爆時間——這個内容實則在那封傳真裡以謎語的形式已經講過,電話反倒成了更明白的提示。出謎題的人往往不會自己輕易揭露答案,這樣的話,如果把傳真的人和打電話以及發消息的人剝離來看,如果傳真的人是炸彈犯本身的話,那麼電話裡的人還提醒,如果上去拆彈的人不是小陣平,那麼那個犯人可能會立刻将炸彈引爆。”
“沒錯。”松田陣平又接着去看那則短信,目光接觸到那些黏膩扭曲的愛語時又是一個激靈。眉心那塊兒肉都快糾結成一團,早上吃的那個炒面面包以及中午的豬排飯争先恐後地往嗓子上湧,他下意識伸手往頭頂招呼,指尖卻觸到冰涼堅硬的頭盔。
“……”
啧了一聲,松田陣平歪着嘴巴,分析從牙縫裡擠出來:
“這一段……幾乎就差拿大喇叭直接嚷——炸彈犯在這周圍,炸彈犯在這附近!也不知道是哪個家夥……啧!”
他提起自己的工具箱,凫青色的眼睛幾乎像磐石或者松竹,又像閃閃發亮的星鬥:
“我上去看看有什麼名堂……萩,你……”
萩原研二雙眸裡的光芒像是要把什麼刺破似的,重重一點頭:
“放心吧小陣平,我一定會很快的,把那個家夥揪出來。”
随即眉毛一彎,眼睛學着菅原和吾的樣子眨巴眨巴:
“松田警官的極端愛慕者,hagi也是很好奇的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