擰了擰脖子斜楞着肩膀挪了個位置,原來靠着的地方木質門框上出現個人形的濕漉漉水印。加力安奴腳尖蹬住了門檻,哼哼兩聲,從嗓子裡突然迸出來一聲尖銳的笑:
“你呀你呀!我這一路走過來如果還需要淪落到你來處理,那琴酒這些任務、你和我包括利口也算,有一個說一個通通都已經死的骨頭渣都不剩了吧!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一邊說着,逐漸笑的上氣不接下氣,劈裂幹啞的喉嚨仍在持續不斷的發出呵呵哈哈的氣音。
一隻手捂着腹部腰杆往前折倒,伴随着笑又猛的往後一仰,後腦勺重重磕在木頭上!
“啊哈哈哈——哪還用得着!早就因為實驗失敗銷毀在某個罐子、說不定數據都被删了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就像閘門打開洪水傾瀉,兇獸一樣的黑發青年好像完全沒法控制自己的,伴随着撕心裂肺的幹笑不住用身體部位撞擊着牆壁,砰砰之聲作響簡直心驚肉跳,牆壁搖晃屋宇震顫,空氣都要随之發出轟隆巨響——
夏日的午後天邊忽然響起一聲驚雷!
屋内卻仍然靜如止水。
就像是神社比起如今新建的高樓大廈來說低矮的完全不用擔心被雷劈到一樣,居室内灰色的青年甚至連一根眉毛都沒有牽動。
手指敲打鍵盤的聲音輕快平穩的,輕描淡寫地敲出一段代碼,甚至到收尾的時候還特意特意開了一道小門——
讓不管是那個小人工智能或者朗姆的老家夥找來的什麼程序員或者其他再有什麼随便别的人,都會在經曆千難萬險。破解一層又一層的防火牆和誤導障礙後,到達通往FBI的大門。
不知道都看了些什麼利口給的,那個小人工智能這一回雖然變強了不少,但總覺得更傻了。
一個回車,又開始敲下一行。
青年紙灰色的虹膜在電子屏幕無機質的藍光下竟然宛如透着淡淡的溫情,不過也是,同樣是被創造出來的東西,凝結了小朋友智慧和愛意的人工智能總是要比在扭曲的欲望裡誕生的怪物可愛很多的。
就比方說,小人工智能會在全息遊戲裡補充上很多有意思的設定,而對面那個家夥,他隻能等他發瘋完再說。
良久,像砰的一聲把門關上似的青年戛然止住了笑。一把攥住臉上的亂發,森白的皮膚脹紅眼珠血絲密布。他活動着颚部,後槽牙磕在一起有種磨牙吮血的錯覺,聲音也像被粗砂紙打磨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