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并不能确認。
雖然他躲在暗處時清楚看到了那名名叫基爾的女性代号成員騎着機車追擊靠腿奔逃的香缇時還能恰好晚了那麼一步,
雖然以他狙擊手的目力,基爾放海的動作也實在再明顯不過,
但确實不能确定。
不能确定基爾是來自哪一方勢力的……
話音落地,青年聽見了那一頭傳來的一聲嗤笑。
惡意非常明顯的,帶着深冷嚴寒、幾乎像是北風刮過,能把血液都凍結。
青年在這邊不自禁要打個冷顫。
用力掐着自己的掌心,再握緊一次包帶,漆黑陰影下的眉頭是解不開的結。
那一聲笑幾乎要割到他臉上,但是背景裡随即又傳出來了雜音、另一個嗓音在說話,是……
——那麼熟悉他怎麼可能不知道那是什麼啊!!但是這種事情怎麼都不想接受更不想承認吧!!!
在沉默中收了線,青年提步欲走,卻被貼着褲兜的另一陣振動阻住。後背迅速靠牆左右掃視一圈,警惕地再次确認環境後深吸口氣,掏出那個小個頭、造型簡陋實則是出自公安精密制造的手機,皺了幾次眉,最終還是把聲線調整至溫和:
“有什麼……”
還沒等他問出難道是發生了什麼緊急的情況需要這個關頭冒險聯系他,後半句話茬就被噎進了嗓子。
“——諸伏長官!!”
“……”
“诶……諸伏長官怎麼不說話?”
嘹亮的,字正腔圓铿锵有力的聲音透過聽筒隐隐在法蘭克福的街上回蕩,青年沉默着,後背靠着牆,在這個時間深刻地共情了自己那個銀發上司。
那家夥冷冰冰的、話那麼少,是不是絕大多數時候也是因為像他現在一樣,對下屬的腦袋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