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報告沒問題,能請溫長官讓這些病人都先回各自的病房嗎?”
李博士臉上挂着溫和的笑。
“我說的全部人也包括醫護,查完了自然會走。”墨鏡隐藏眼底的情緒,她的唇抿成一條線,擡手指向晏遷的方向,“那兩位先生也還沒有測。”
李博士道:“該配合的自然得配合。”
說完,他第一個上前坐到檢測儀器前。
溫筝輕擡下巴,示意旁邊的監察官接着給愛德診所的醫護做檢查,她點了兩個人往病房區方向走去。
“突然來這麼一下還怪緊張的。”顧桑結排在晏遷前面回過頭小聲說。
晏遷想的卻是另一件事情,他沒看見溫六奇。
那位姓溫的女監察官也似乎在找人。
碰巧的是,兩人還都姓溫……
晏遷收斂神情,最後一個檢測的人是他。
他的手臂放入環形檢測儀器裡,最外層迅速亮起綠色的燈,閃爍了十幾秒,燈光從綠色逐漸變成藍色,最後停留在黃色。
監察官表情變得嚴肅,“這位先生請你換一隻手檢測一下。”
檢測完站在一旁喝水的顧桑結聽見這話立即看過去。
晏遷照做,換了一隻手,可儀器的顔色依舊停留在黃色。
他站起身,把衣袖放下,背後穿來腳步聲,是那名女監察官。
檢測的監察官立即拿着結果走過去彙報,和女監察官小聲耳語。
正常人當然聽不到,可晏遷綁定系統後,身體的各項機能都超出普通人的極限。
他聽見那名監察官說:“溫長官,那位晏先生污染值高達3000了。”
女監察官走到他跟前,黑色制服上的銘牌寫着“溫筝”兩字,“這位晏先生,可能需要您配合我們回監察部調查一下。”
李博士走上前,“溫長官,我能知道為什麼嗎?”
“他污染值超标,疑似重度畸變者,這個理由夠嗎?”溫筝冷冷道。
“這……我們診所每個月都會進行體檢,他的體檢報告一直都是很健康的,是不是儀器出現了什麼問題?”
溫筝冷哼一聲,手按在槍托上,“如果儀器出問題,那麼今天所有檢測結果都不能作數,所有人得跟着我們回一趟監察部,這樣也可以嗎?”
在場的病人臉色都變得難看,監察部是什麼地方,進去的最後都得脫一層皮,誰願意上趕着過去找罪受。
晏遷主動打斷道:“沒事,博士,我自己走一趟就行。”
溫筝看了晏遷一眼,邁開腿朝門外走去。
出來後,溫筝上了前一輛車,晏遷坐的是後一輛。
車上。
溫筝撥通了藍牙,“老大,溫六奇不見了。我親自去找的,但一樓二樓都沒有他的蹤迹,原來的病房清空住了其他人。”
戚朔打開電腦文件,第一個就是剛剛愛德診所傳給他的監控視頻,視頻裡一個穿着胸前印着狗頭T恤的男人杵着拐杖走出愛德診所大門,時間是早上六點。
那個男人正是溫六奇。
戚朔開口道:“他們給我的答複是,溫六奇主動辦理出院的,還給我發了監控視頻作證。”
溫筝覺察不對勁,“溫六奇不會平白無故關掉定位,更不可能招呼都不打一聲就出院。老大交給他的任務,他還沒完成。”
戚朔關掉視頻,“所以他還在愛德診所。但現在還不是沖動的時候,我剛剛收到一份溫六奇最後發來的報告,這個愛德診所是三年前開始營業的,這幾年以來,他們診所就診人數和死亡人數幾乎持平,這個診所的營業利潤大概估算可能連醫護工資都付不起。”
“這家診所還真是比天使基金會還慈善。”溫筝道。
戚朔吩咐道:“那幾個黑市的混混據說已經被人贖出來了,你去查查他們的去向。”
幾個小混混的行蹤随便吩咐一個監察官都能做,可戚朔偏偏讓她負責就是想給她找點事情做。
溫筝想起後面那輛車上還有個人需要處理,“對了今天還真查出點東西,那個晏遷的身上污染值超标,杜豐身上的畸變生物會不會轉移到了他身上,我現在正在把他帶回星塔的路上,到時候怎麼處理?”
“帶去4樓審訊室,我讓老陸去查查。”戚朔沉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