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星塔大門前,太陽高懸。
熱氣逼人,晏遷額角已經有一層薄汗,他眯着眼看向眼前高聳入雲的螺旋型建築,門口站崗的警衛朝溫筝敬禮。
來來往往那麼多人,他們唯獨隻對溫筝行禮,足以看出她和普通監察官的區别。
進入大廳就是兩處安檢門,晏遷順從地交出随身物品,裡面隻有一個工作證。
“你的手環呢?”安檢員問道。
晏遷回答:“昨天壞了,還沒來得及買新的。”
安檢員有用儀器貼身掃描了一下,确定他沒有說謊才放行。
溫筝突然道:“你的眼鏡也暫時寄放在這裡,等你離開的時候,他們會還給你。”
晏遷照做。
這副眼鏡本來也隻是為了更貼合原身的打扮,他的視力現在好到可以看見一百米開外的東西。
大廳裡除了穿着黑色制服佩戴武器的監察官,還有一些手上拿着資料的研究人員。
溫筝帶着他走到一部電梯前。
突然,旁邊傳來奚落的聲音,“喲,這不是七隊的小筝嗎?又抓了什麼人回來審。
那人面中橫貫一條巨大的十字刀疤,頭發被剃光一半,露出的頭皮部分是金屬,長得已經不能用磕碜來形容。
晏遷還看見一個眼熟的男人,是之前在跨海大橋射殺韓淵的金發監察官米加。
溫筝連一個眼神都沒給刀疤男。
電梯“叮”的一聲滑開。
溫筝正準備擡腳,刀疤男直接摁住電梯門擋在前面,“我們二隊出外勤今天才回來,先讓我們回去休息呗,你那個廢物弟弟連個人都盯不好,當時是怎麼混進七隊的,你也一樣,女人就應該在家帶孩子,學什麼男人當監察官啊……”
話還沒說完,溫筝擡腳踹向他的膝蓋,匕首瞬間刺向他的大動脈,在一旁沉默的米加迅速伸手擋了一下,“孫騰,鬧夠了嗎?還不快讓開。”
如果不是米加眼疾手快擋了一下,孫騰很現在很可能變成一具屍體了。
溫筝沒有過多糾纏,隻是收回匕首前把貼過孫騰皮膚那一側的刀身用紙巾來回擦拭,随後揉成一團扔進旁邊的垃圾桶。
明顯米加才是目前二隊的話語權人,孫騰就算再不情不願,也還是站起身讓路。
溫筝道:“記得下次狗叫前,先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
“連女人都打不過,你不如回家帶孩子,哦,不對,你長這個樣子怕是倒貼都沒女人願意跟着。”
跟在晏遷旁邊押送的兩個監察官臉上的笑都有點兜不住,連忙低頭進電梯。
這監察部内部的矛盾看上去也不少。溫筝的身手比他預想的還好,晏遷的拳瘾都被勾起來了。
電梯停留在四樓,溫筝把他帶入一間全封閉的房間就離開了。
他觀察裡面的構造,前面和後面各有一個監控探頭。
左側有一整面黑色的反光玻璃。
大概等了十幾分鐘,門被敲響。一名大約三十幾歲穿着白色制服的中年男子,端着兩杯溫水夾着文件夾走進來,在他對面落座。
“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陸江冉,監察部的研發主任,你也可以叫我陸主任。你知道為什麼會來到這裡嗎?”
“那位溫長官說我污染值超标。”
“是的,但請不要緊張,有時候機器檢測的人多了是會出點毛病,方便做一些補充調查嗎?”陸江冉把手邊的溫水遞給他。
晏遷接過道謝,“可以。”
“好的,我需要先了解一下您的大概情況。”陸江冉打開文件夾,拿出筆開始記錄,“家裡除了你以外還有别的親人嗎?”
晏遷思考了一下,“有,我還有個女兒,她叫晏沫沫,現在在濟世醫院住院。”
陸江冉筆尖一頓,下意識撇了眼旁邊的黑色玻璃反光牆,“不好意思,您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