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籁寂靜,屋内氣氛氤氲攀升。
溫雲姝腿腳發軟,手撐在男人腿上被迫承受着索取,隻覺得整個人快要跌落下去。
男人大手穿過秀發扶住她的脖頸,指腹輕輕摩挲着那塊露在外面的嬌嫩肌膚。
酥麻感從那塊肌膚竄到頭頂,蔓延至身體每個角落。
她忍不住嗚咽聲。
快要窒息的感覺讓人忍不住想要大口呼吸。
陸啟淵稍稍松離,高挺鼻梁擦過她的鼻梁,輕輕磨蹭兩下,繼而低笑兩聲,扣着她的唇又吻了上去。
這次隻是淺淺一吻。
再分離時,妻子的唇已經紅豔嬌嫩,雙頰绯紅,那雙杏眼霧氣濕潤,水盈盈地輕瞥他一眼便不敢再看下去。
他輕笑,握住她的手示意她坐上來,指腹撚着她的發絲,嗓音裡帶着一絲沙啞:“過幾日我要去江南一趟。”
溫雲姝愣了下,仰頭看他:“今日陛下安排的?”
陸啟淵點點頭,指尖繞過她的發絲,嗓音帶着點點柔:“隻是三五日的行程,不必擔心。”
說到擔心,溫雲姝忽的想起那日宮宴上沈霖和章相站在一起的畫面。
她沉吟片刻,輕聲問道:“那日沈二哥哥跟章相在一處說事,可是有什麼影響?”
陸啟淵輕瞥她一眼,劍眉稍稍揚起:“夫人是想問他,還是問我。”
溫雲姝有些不明白,她挺直脊梁坐端正,認真說道:“你們兩個在朝堂無論發生什麼都與我無關,隻是你是我夫君,我自然是關心你的。”
“叫人進來沐浴更衣吧。”陸啟淵頓了頓,站起身往淨室走去,穿過屏風時站定,身影模糊:“夫人,若是有朝一日我和沈霖隻有一人能活,你選誰?”
溫雲姝站起身,黛眉緊蹙:“我相信你不會死。”
“所以你相信我不會死,而沈霖會。”男人語氣愈發清冷。
“不會有這一日的。”溫雲姝用手帕慢慢擦拭着指縫裡的精油,嗓音輕柔堅定。
屏風後的男人依舊不依不饒:“你怎敢斷定?”
溫雲姝擡起頭,杏眼裡閃過一絲煩躁納悶,她往前走了幾步靠近屏風:“郎君的話太過深奧,我不理解。”
說完不等陸啟淵再答,徑直走過去同他對視:“若是真有那樣一天,我誰都不選。”
做什麼要她的未來掌控在一個男人手中,這樣的日子她看不慣也做不慣,更何況是眼前的假設。
下一瞬男人難得的愣怔住。
溫雲姝反應過來臉頰迅速绯紅,她快速轉過身去,剛才的伶牙俐齒全然不見,磕磕絆絆說道:“我、我不知道你在更衣。”
方才男人上身赤裸,寬肩窄腰,隻是腹部有一道傷痕,匆匆一撇沒有看得太清。
陸啟淵似笑非笑地望着她的背影,輕歎口氣:“倒不是讓你選。”
“算了。”他淡淡說道,“我不在這幾日家裡就交給你了,若是有什麼事就去找柳亦明,他定會給你辦妥。”
溫雲姝點點頭,忽的想到這幾日他沐浴不便,微微側身道:“我幫你搓背?”
陸啟淵的手一頓,黑眸掃過她的耳廓,嗓音低啞帶笑:“不用了,你且去休息吧。”
而後溫雲姝便聽見水流溢出木桶落在地上的聲音,她咬了下唇,邁步走出淨室。
待陸啟淵出來時她才進去梳洗沐浴。
夜深兩人躺在床榻上,春芽将床幔放下便退了出去,溫雲姝攥着被子眨了眨眼睛,不知過了多久,她微微側頭看向身邊的男人,嗓音點點輕柔:“郎君?”
陸啟淵緩緩睜開眼,輕歎聲:“怎麼了?”
溫雲姝咬了下唇,大膽轉過身面對他:“此去江南應當是兇多吉少吧,你要…平安回來。”
她的話語就在耳畔,溫熱氣息也在,陸啟淵心口處就像被一根羽毛輕輕掃過,有些發癢。
他轉過身來同她面對面,四目相對,那樣杏眼溫柔幹淨,是毫不遮掩的擔憂。
“擔心我?”他慢慢湊近,指尖挑起她臉頰上的碎發挽到耳後,手指蹭過她的臉頰,肌膚柔軟細膩,讓人挪不開手。
今日他一直在揪着這個問題不放,溫雲姝索性點了點頭。
誰曾想下一瞬男人便傾身過來。
他的發絲與她的混攪在一起,青松冷檀的味道鋪天蓋地落下來,溫雲姝心跳如鼓,男人低頭垂眸,柔軟的唇落在她的唇上。
霎那間,大腦一切空白。
趁她發愣之際,貝齒被撬開,男人沒有像前兩次那樣攻城略地般入侵,反而溫柔地一步步親吮,漸漸地她感受到不一樣的感覺。
成婚之後,溫雲姝知曉早晚會有同房那一日,甚至一開始那日她也做了準備,但沒成想陸啟淵沒有這種想法,她倒也樂得其成。
可近日。
近日他與她之間親密許多。
她也沒有排斥,甚至會不由自主地被他引導着沉淪下去。
中衣的系帶不知什麼時候被扯落,酥肩外露,她不由得縮了縮肩膀卻發現不知何時自己已經被男人圈在懷中,他整個人将她困住。
“郎君……唔。”剩下的話随着男人的動作變了聲調。
潮濕滾燙的唇瓣落在她的肩頭。
外頭雪花洋洋灑灑落下來,枝頭堪堪沉積的雪花被風掃過,枝桠随着疾風亂顫,卻仍舊沒有躲避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寒風才稍稍停頓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