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窗柩上的雪受到了溫度融化成水滴,一滴滴落在地上,濡濕一片。
可仍舊不行。
陸啟淵的手落在她的腰間輕輕挑起系帶,指尖蹭過她的軟肉,卻引得身下人一陣顫栗。
他俯身輕笑,啞聲道:“這麼怕癢?”
溫雲姝咬着唇,探手想要去抵住男人胸膛,觸到的卻是健碩滾燙的肌膚,燙得要命,沿着她的掌心一路攀上蔓延,直至全身。
所有的滾燙相貼過來,鴛鴦肚兜被挑起挂在玉鈎上,系帶擦過她的臉頰,羞澀難捱的感覺讓她忍不住想要蜷縮躲開。
可她的力道哪裡及得過,反而被抓住手抵過頭頂。
自那枚扳指送給她後,溫雲姝從未摘下過,如今這扳指随着她的顫抖與床榻上的鈴铛碰撞在一起,發出細微的叮鈴聲響。
素日搖晃時不覺得有什麼,可現在,她羞得難受。
月光透過紗幔,陸啟淵瞧見身下人雪白嬌嫩的肌膚被染成绯色,唇瓣光亮濕潤,那雙眼眸緊緊閉着。
他輕笑,身體下傾。
“夫人可是害羞了?”他的嗓音竟讓溫雲姝覺得身體不由得發顫,忍不住别過臉去不敢會說話。
可那人不縱着她,腰間的手輕輕一掐。
夜莺婉轉輕揚的聲調從櫻桃唇瓣中溢出,帶着點點顫。
下一瞬被男人寵溺的笑聲掩蓋住。
“你倒是害羞得要命。”陸啟淵下巴抵在她的肩頭處喘息,撐着的手臂青筋突起,他輕歎口氣,克制着坐起身。
溫雲姝緩緩睜開眼眸,眼尾潮濕點點。
她不是什麼都不知曉,方才感受到他的變化心裡是驚訝的,平日溫潤清冷的人遇到孟浪之事竟然也這樣兇。
但終究是放過了她。
“郎君……”一開口嗓音已然沙啞,溫雲姝臉頰蓦地滾燙,拉住被子不敢再說下去。
陸啟淵轉頭瞧她,薄唇勾着笑道:“可是哪裡不舒服了?”
她搖搖頭。
“今日魯莽了,”他重新俯身過來,替她理了理烏發,似是真的誠心道歉,“可是弄疼你了?”
溫雲姝咬了下唇:“沒有。”
陸啟淵笑起來:“我知你不願,但今晚……罷了。”
說罷他掀開床幔喊來春芽,又叫了水去淨室。
待人去了後,春芽笑嘻嘻地進來,雙頰绯紅,眼眸亮晶晶地瞧着溫雲姝,小聲附耳同她說道:“恭喜姑娘圓房!”
溫雲姝将人推開,扯過中衣穿上:“别胡說,沒有的事。”
春芽一愣,顧不得自己也是個未出閣的丫頭,探身去掀被子,床褥上除了褶皺多的過分外竟真的什麼也沒有。
“姑娘,你們……”
溫雲姝攏了攏頭發起身,腿卻軟得很,她坐在床榻邊上示意她幫自己拿來幹淨衣裳,隻是沉默着換上。
春芽也瞧明白了,兩個人依舊隻是同床共枕。
可剛進來時,明明瞧見姑娘神情羞澀,也聽見主君叫了水。
陸啟淵沖淋回到榻上時,床内小小的人兒蜷縮在那裡已經熟睡過去。
他探身過去将人攬過來,仔細蓋好被子,仔細瞧着她的臉龐,溫柔明豔。
須臾,他輕聲問道:“姌姌,能不能不……”
剩餘的話沒有說出來。
溫雲姝醒來時床榻另一邊已經沒有人,她坐起身愣了下慢慢擡手捂住臉頰,昨夜的事再想起來仍舊心跳加速。
昨夜恍惚間聽見陸啟淵說了什麼,可她困得迷迷糊糊,今晨醒來竟什麼也不記得了。
外間春芽推門進來,笑着說道:“姑娘可算醒了,我還以為要睡到日上三竿呢。”
“什麼時辰了?”溫雲姝起身接過手巾擦拭。
春芽将漱口水遞過去:“已經巳時了。”
溫雲姝驚了下,連忙起身:“你怎麼也不喊我起來,今晨郎君出發我都沒去送行。”
“主君吩咐了不要喊你起來,”春芽将手裡的東西遞給她,重重歎了口氣,“他還交代過了,讓同你說好好的,等他回來有要事相說。”
要事。
溫雲姝眨眨眼,怕是和離這件事。
不知怎的,明明知道這一天遲早要來,但她心裡就像是壓了塊大石頭,沉甸甸的。
這時門外有人來報,說宮裡來了人宣話。
溫雲姝梳洗完畢後去前廳。
瞧見人來,小太監朝她行了禮,将手中帖子遞了過去:“太後娘娘在宮中辦了場宴席,特意宣召夫人一并過去熱鬧熱鬧。”
“太後娘娘還說了,夫人雖說身份低微,但少師大人的面子是給足的,屆時還請夫人同殷将軍府上的三姑娘一并前去。”
“公主殿下也讓奴才帶了話來,”那太監微微上前俯身低語,“公主殿下說,少師先生不在,此番宴席一切就全靠夫人了,可莫要丢了陸府的臉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