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時訂了四間雙人房,酒店看上去挺金碧輝煌的,瞧着就貴的那種。
妗子還說去家裡擠擠就行,住酒店多貴,沈青時就拿忽悠她媽的一套說辭出來忽悠長輩。
沒辦法,她是真的不喜歡沒苦硬吃,十個親戚全擠去家裡,不是待一天,是最少七天!
想想都令人窒息。
等都安頓好,看看時間,快中午了,酒店旁邊是家大酒樓,包間沈青時提前定好的,二哥跟沈北都在那邊等着了。
姜芳問沈南,“你姐呢?”
沈南,“我姐說她再晚一會兒,盤完貨再過來。”
姜芳就跟大姐和姐夫誇,“美美做事特别細心負責,這孩子現在盤貨算賬啥都會,以後等她成家了自己開個店做老闆一點問題都沒有。”
這話把大姨和大姨夫聽得心花怒放,臉上的笑就沒放下過。
“二姐,咋沒見東子?”舅舅江啟程突然問。
姜芳說大學還沒放假,要過幾天才能回來。她把菜單遞給大姐夫,“哥,你看有啥想吃的,今天咱輪流點,每人最少點兩道菜。”
“二姑,我也想點菜!”
說話的是舅舅家的獨生女姜朵朵,小表妹今年剛十歲,開朗活潑一點不怕人,不像小姨家的三個孩子,别說亂跑了,話都不敢多說一句。
這當然和家庭環境有關。
舅舅一家住在市裡,妗子在信用社工作,好歹是吃公家飯,舅舅現在煤礦上班,是名工人,他們就一個閨女,自然千嬌百寵。小姨家的條件也就比大姨強一點,同樣是靠種地為生,但孩子多,壓力很不小。
等表姐趙美美到時,菜上得差不多了。一大桌子人,就妗子問題最多,一會兒打聽房子,一會兒問起車子,又說起生意,問一年能賺多少錢,真就是有什麼問什麼,主打一個不客氣沒有邊界感。那嘴叭叭的,忒能說了,要不是沈青時在一旁随時打岔,她媽可能真hold不住。
吃過飯,舅舅他們表示還不累,想去家裡坐坐。
那肯定不能拒絕啊,離得也不遠,索性都走路,車子先留酒店這。
到了家,岑阿姨把切好的水果端過來,還給孩子們拿了飲料。長輩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的參觀,參觀完了都坐到客廳,妗子一臉羨慕,“二姐,你這日子太好了,家裡還請保姆呢!這房子也好,這麼大,裝修的這麼漂亮,家具也新,還有空調冰箱,這得花不少錢吧!哪像我們家那房子,跟這邊比就是個狗窩!”
姜芳打哈哈,“也沒花多少,裝修買家具都是找的熟人。”她牢記閨女前些天說得,财不外露,也記得那天閨女忍着肚子疼和她說讓她再等等,等他們幾個都再大一些,就讓她這個媽随便炫富。
現在,不是時候。
那既然不是時候,她就必須不能太招搖。
接下來的兩天就是帶着親戚吃吃喝喝,到處轉轉玩玩,再給幾個大人幾個孩子買衣裳買鞋子,還給舅舅大姨小姨三家各買了台手機,錢真就是嗖嗖的花,當然了,把人哄得也都開心的不行。
第三天是謝師宴,姜芳這回是真的大出血,訂的酒店和席面都是最高規格,親朋好友,加上閨女的同學師長領導,還有張寨關系不錯的村民,村長村支書這些領導包括在内,滿滿當當坐了二十五桌,那個熱鬧勁喲,反正沈青時不想再經曆第二回。
她就像個吉祥物,她媽領着一桌一桌的敬酒,當然,她不喝酒,喝得飲料,她老媽也不可能喝酒,喝的水。
主打就是一個高興,緻辭的時候她媽還哭了,感性的不行。
沈青時敬完酒就借口上廁所出去透透氣。
太累了,臉上要一直挂着笑,嘴角都笑僵了。她揉揉自己的腮幫子,後腦勺突然被人輕輕拍了一下。
沈青時不高興的扭頭,一眼對上顧淮越的大帥臉。
他長得最好的地方是眼睛和嘴巴,眼是桃花眼,日常看人的時候會顯得溫和沒有攻擊性,長時間對視,就會有種深邃專注,仿佛一往情深的錯覺。嘴巴是薄唇,人家說薄唇的人涼薄,但顧淮越的薄唇真的很适合他這張臉,涼薄不涼薄的沒感覺,性感倒是真的。
沈青時心裡嘀咕,也不知道将來要便宜哪個女人,啧!
“我要靠腦子吃飯的,小顧叔叔你不地道,學霸的腦袋是能随便拍的嗎?”
顧淮越被她逗笑,擡手意思意思給她随便揉了兩下,“到這邊躲清淨的?”
沈青時嗯,“我臉都僵了。”又拍拍肚子,“飲料也灌飽了。”
顧淮越:“我剛剛随了五千。”
沈青時:“……哈?”
顧淮越:“你請我單開一桌吃點東西。跟我同桌吃飯的都在喝酒,我不出來的話等會就要被灌倒了。”
沈青時:“……不是,你意思一下随二百不就得了,給五千幹嘛呀!”她親舅舅也才給二百好吧,大部分人都随了一百,也有随五十的,同學什麼的當然不會收他們的禮錢,倒是很多人都送了她禮物。
顧淮越回她一個微笑,“因為我錢多。”
沈青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