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淮越這次來北京是私人行程。
他家中一位長輩過壽,父母在杭州趕不過來,兄姐也各自有事,恰恰他自己的生意與長輩家有些往來,那這活自然派發給他。
先帶沈青時去吃了點東西,接着把人送回家。
沈青時不讓顧淮越下車,“我自己回去就好啦,又不是小學生還非要把人送到家門口。”
顧淮越不聽她的,“把你送到家裡我才放心。”說着堅持下了車,
沈青時就無語,“平時周末也是我自己回來的好吧。”
顧淮越:“但現在我在。”
沈青時:“……”這都什麼霸總發言!
風很大,家裡的窗戶被吹得沙沙作響,顧淮越幫她把電閘推上,又各個房間檢查一遍,确定安全才跟沈青時說,“晚上餓的話也不要跑出去,風太大了,不安全,先吃點零食墊着,我盡量十點前回來,乖乖聽話,給你帶好吃的。”
沈青時嗯嗯點頭,“你也是,喝酒不開車,開車不喝酒,要尊重自己和他人的生命安全知道嗎。”
顧淮越柔聲說好,“我盡量不喝酒。”
沈青時卻知道祝壽的場合不喝酒很難,國内的酒桌文化可不是浪得虛名。
現在還不到下午四點,家裡暖氣慢慢熱起來,她平時很少在家,隻周末回來,暖氣費其實可交可不交,不過想想自己也不差那點錢,北京冬天冷的要命,也實在沒必要沒苦硬吃。
沈青時脫了外套,回房間換了居家服。她也不閑着,把這周攢的髒衣服挑了挑,淺色的先扔洗衣機洗,又把家裡地掃一掃拖一拖,桌子茶幾擦一擦,都忙完已經過去一個多小時了。
老媽這時打電話過來,問她機票訂得幾點的,沈青時說明早八點,姜芳:“回來别拿行李了,家裡什麼都有,也别給我們買東西,背個小包回來就行,我明天去機場接你。”
沈青時:“不用啦,小顧叔叔今天來北京了,我明早和他一起,他車子就在機場停着,順路能捎上我。”
姜芳:“小顧怎麼又跑北京去了?”
沈青時:“他一個長輩過壽,家裡人都沒空,就他有時間。”
姜芳:“小顧也怪可憐的,我看他跟家裡關系好像不怎麼親,自從他爸媽去杭州,他哥他姐都沒見怎麼來往。”
沈青時說,“媽你好八卦啊,人家在外面聚餐不行嗎?或者小顧叔叔去兄姐家串門不可以嗎?非得讓你看見才是關系好呀!何況咱們現在都不住門對門了,不了解情況不要亂說。”
她家裡别墅今年四月初裝修完畢,上周正式喬遷,顧淮越搬得更早,三月份就搬走了,兩家現在雖然還住同一個小區,但不在同一列,走路得有一百多米的距離,說是鄰居,也沒那麼鄰了。
姜芳:“我可不是胡說,你整天上學不知道情況,算了,不跟你說這個,今天記得早點睡,明早六點多就得出發,趕早不趕晚,你可别起晚了。”
沈青時哦,她其實有點好奇老媽的未盡之言,顧淮越和家裡關系真的不好嗎?
跟顧淮越單獨相處時,他很少提家人,也确實記得他跟他媽媽關系好像不怎麼親密。但這都隻是片面,她從認識顧淮越起就是一個學生,每天大部分時間都在學校,假期也把時間安排的滿滿的,沒特意留心過對門鄰居的親子關系,萬一有什麼她不知道的内幕也不是不可能。
不過想了想,沈青時還是把腦子裡亂七八糟的腦補丢掉,顧淮越對她那麼好,他們關系也那麼鐵,不說以偏概全不可取,哪怕可取她也不該為了滿足好奇心就探究他的隐私。
顧淮越是晚上九點多回來的。他身上酒味有點重,沈青時蹙眉,“喝多了?”
顧淮越笑笑,“還行,盛情難卻。”
沈青時接過他手裡外套,“不是自己開車回來的吧?”
他說不是,“伯伯家的司機幫忙送的,”他換了拖鞋,把鞋櫃上的袋子重新拎起,“在飯店給你打包了幾個菜,過來吃。”
沈青時看他比較清醒,不像喝醉,走路也不打擺子,跟在後面問,“要不要喝牛奶,我聽人家說喝牛奶解酒。”
顧淮越失笑,“你從哪聽說的,而且我也沒喝多,隻喝了幾杯而已。”他将菜提到餐桌,“我去洗個手,你自己先吃。”
沈青時哦,看他進了洗手間才收回視線。顧淮越帶回來四個菜,都是她喜歡吃的,拿起一次性筷子剛吃兩口,隐約好像聽到了嘔吐的聲音。
她走近洗手間,裡面聲音越發明顯,沈青時:“……”呵呵。
幾杯而已。
沒喝多。
哼。
敲門,“小顧叔叔,你沒事吧?”
嘔吐聲戛然而止,過了一會兒才傳來顧淮越略顯沙啞的聲音,“我沒事,”頓了頓,“我馬上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