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出了這種事,也真是晦氣。
姜芳原本想邀大姐還有外甥女跟外甥女婿一起來家過年,人多熱鬧點。
不過被拒了。
她大姐說家裡有喪事,不興串門走親戚,何況是去别人家裡過年,更是不行。
不吉利,也沒這樣的規矩。
她态度堅決,姜芳也無可奈何。
晚上回到家,姜芳問閨女顧淮越在哪過年,沈青時說,“他明天飛杭州。”
姜芳:“小顧跟家裡和好了?”
沈青時說,“本來也沒有鬧起來。”她把嘴裡的核桃咽下去,和老媽解釋,“他跟家裡人相處挺那個的,就那種吵不起來的感覺,你要說親吧,說話幹嘛的顯得很疏離,可你要說不親吧,又确實是血緣關系上的至親,跟白開水一樣,怪沒意思的。”
姜芳:“那他家裡到底什麼意思啊?”
沈青時聳肩,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姜芳:“要不……你再去他家一趟?”
沈青時搖頭再搖頭,“算了吧,我才不去熱臉貼人家冷屁股,他父母家哪怕以後我們結婚了,我也不想去,除非他爸媽主動邀請我去,否則這輩子我都不會再主動上門。”
姜芳:“我是真搞不懂小顧他爸媽是怎麼想的。以前咱們住門對門的時候,感覺那兩口子多好的人,說話辦事都讓人喜歡,我這樣沒文化的人,人家也沒瞧不起,還和咱們家有來有往的,結果對自己親兒子這麼苛刻,想不通。”
沈青時:“父母跟孩子之間也是看緣分的。”她手機來了消息,是顧淮越發來的,點開讀完,一邊回複一邊轉開話題,“我姨夫的事,我舅那邊通知了嗎?”
姜芳說通知了,“他跟你妗子帶着朵朵明天過來。”又說,“你嫂子她爸媽也不知道是不是要留這邊過年,後天就除夕了,也沒聽說他們要走,你說我是不是該主動張這個口把人留下?”
沈青時覺得有點好笑,放下手機看親媽,“這事兒你問我沒用啊,得問你大兒子,讓他問她老婆。”
姜芳啧一聲,“做婆婆就這點不好,跟兒媳婦有話也不敢直說,顧慮這顧慮那的,就怕一不小心把人得罪了。”
沈青時就說她,“顧慮什麼啊,你平時該怎麼就怎麼,有什麼話就直說,都五十歲的人了,還顧慮這個顧慮那個,讨好這個讨好那個,完全沒必要啊!合就相處,不合就分開,你又不指望她給你養老,我哥要是為這個提意見,你就讓他們一家三口搬出去住,别為了小輩委屈自己。辛辛苦苦半輩子,到老了還過得不痛快,那你拼搏這些年,攢這麼多年底圖什麼?就圖自己委屈自己啊?”
姜芳睨她,“你這話說的,誰家婆媳不是這麼相處啊。要都跟你這樣的,那家裡得翻天。”
沈青時:,“那您這會兒跟我抱怨什麼?”
姜芳:“咱娘倆唠唠家常不行啊。”
沈青時:“行行行,反正你要是覺得哪委屈了就和我說,我替你出頭。人家說娶了媳婦忘了娘,兒子不靠不住,你不是還有閨女嗎?怕啥啊!”
沈北的聲音幽幽的從身後想起,“姐,你要這樣說我可不樂意聽了,大哥二哥我不好說,但我肯定不是那樣的人。”
沈青時回身接過弟弟手中的碗,完全沒有說壞話被抓包的尴尬,她哦一聲,“那以觀後效嘛。”
沈北:“……碗還給我,不讓你吃了。”
沈青時扭頭看他,“沒聽清,再說一遍?”
沈北:“……媽,你看我姐!”
姜芳打個呵欠,從沙發上站起來,“今天累一天了,我上樓睡了,你倆吃完也早點睡。”
沈北:“……”(╯‵□′)╯
沈青時第二天開車送顧淮越去機場。
兩人路上聊天,說到他爸媽的态度問題,沈青時再次表态,“不用強求,他們同意就同意,不同意拉倒,強扭的瓜不甜,不要為這個委曲求全,好像低人一等求着他們似的。”
顧淮越笑着說好,“我初二就回來,初三陪你走親戚,初五帶你出去玩兩天。”
沈青時問,“去哪玩啊?”
顧淮越:“郊區的農家樂,那邊有大棚,種了不少水果蔬菜,還能釣魚休閑燒烤,不遠處是六月份剛對外開放的森林公園和植物園,聽人說裡面還不錯,到時可以去逛逛。”
沈青時笑着說好,她把人送到機場,顧淮越不讓她下車,沈青時偏不,找了停車位,牽着他的手進了機場大廳。
春運期間,機場的人還挺多的,相比起她剛讀大學那會兒,現在出行搭乘飛機已經是挺普遍的現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