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銜月臉頰滾燙。
直到腎上腺素和多巴胺的瘋狂分泌開始減緩下來之後,她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剛才和傅初白,在大庭廣衆、衆目睽睽之下接吻的舉動有多麼瘋狂!
好在最後一刻她清醒過來,這才沒讓傅初白拉着自己到一衆圍上來的記者和粉絲中間,要不然這人指不定會拉着她站上領獎台的!
也不是指不定,是指定,
指定會被他拉上領獎台的!
雖說現在的狀況,也沒有好到哪裡去罷了。
林銜月擡眼看向傅初白被覆在賽車服下的肩,湊過去:“那個,商量商量,你把我手松開些呗。”
“不行,”
傅初白回答的幹脆利落:“這裡人這麼多,我不把你牽好,丢了怎麼辦?”
就是因為人多所以才想讓你放開的啊!
剛才在賽場邊上,雖然有廣告牌的遮擋沒讓絕大部分觀衆看到,但邊上還是有不少工作人員,林銜月這會讓能明顯感覺到電梯裡每個人都在用一種“明明很好奇卻要裝作不在意”的樣子瞅她們。
視線裡泛着的熱氣都快要把林銜月烤熟了。
她抖了下,試圖不動聲色地将手抽出來。
還沒成功,電梯就運行到選手休息室所在的樓層。
這下總算是逃離封閉空間,沒了那麼多視線的桎梏,林銜月剛想松口氣,就聽到身後傳來一個很清亮的男聲:“傅初白。”
緊接着,是一陣朝他們走來的腳步聲。
二人同時轉過頭去看。
來人是戴澤望,他身上的賽車服是深藍色,襯的寬肩窄腰更加立體,眉眼間依舊是少年人淩厲的勝氣:
“再一再二不再三,第三次,我不會輸給你了。”
這句話簡單,如同戰書一般,戴澤望說完之後也沒留任何一個多餘的眼神,徑直往前,然後推開自己休息室的門走了進去,消失在兩人的視野中。
片刻,傅初白很輕地笑了聲,
是某種同類人之間的欣賞和肯定。
倒是站在邊上的林銜月,愣了會兒之後才轉過頭:“什麼叫第三次啊?”
傅初白聞言,語氣懶懶散散地,笑道:“因為我已經赢他兩次了啊。”
“一次是在山上,一次是在這裡。”
“山上?”
林銜月一驚:“可是那次你們兩不是都沒沖線嗎?而且你還中途棄賽了,怎麼好意思說赢了别人?”
傅初白聞言唇角勾起,還沒來得及說話,身後不知道什麼時候趕上來的陸宴楠就輕笑出聲:
“山上那次要不是老傅中途減速,他很大概率是會比戴澤望先沖線的。”
“戴澤望應該是自己心裡也判斷出了這點,所以自己給自己判了負吧。”
“減速?”
林銜月還沒轉過來彎,不假思索地:“你為什麼減速啊?”
她這話剛問完就看到傅初白的眼神似笑非笑地瞥過來:
“你說我為什麼減速?”
這話裡沾着直接又坦蕩的暧昧,一下就把林銜月拉扯回到再山頂看風景的那個晚上——
‘我為什麼減速?’
‘為了和你在山頂接吻啊~’
要是傅初白當着衆人的面再來上這麼一句她真的就不要活了!
林銜月越想臉越燙,趕忙趁着傅初白還沒說出這些放浪形骸的話之前轉移話題:“那我們現在是要回酒店了嗎!現在就走?”
傅初白笑了下,倒也沒揭穿她如此生硬的轉折。
陸宴楠看着這兩人眉來眼去的樣子,嘴角抽動了兩下:
“晚上有個after party,老齊剛還在群裡說呢,要在這邊沒什麼事,咱們就定明天早上的機票回去?”
“不了,”
傅初白搖了下頭:“你們定你們自己的票就行,我們要在港城待兩天。”
陸宴楠顯然對這事好奇程度不大,應了聲之後就掏出手機給老齊打電話。
“也不用吧,”
林銜月拽了下傅初白的衣擺,聲音壓低:“我們就去簡單逛逛,花不了多少時間,趕得上和大家一起回去的。”
“那可不行,”
傅初白也模仿她的樣子靠過來,眼眉裡泛着點懶倦的笑,正經又不正經的樣子:“我們要幹很多事情呢,半天時間怎麼夠?”
這下輪到林銜月意外了:“很多事情?”
不就是去港城大學轉一圈嗎?怎麼就有很多事情了?
傅初白見她這一副懵懵懂懂的樣子,頂了下腮,頭頸低垂着湊到林銜月耳邊:
“我得到你們學校附近看看有沒有合适的樓盤啊,不然到時候我來找你,總不能露宿街頭吧。”
本來很正常的一句,偏偏他說的時候咬着舌,每個字都像是帶了七八個音調,轉着圈落到林銜月的耳朵裡,像生怕其中暧昧粘稠的氣息不夠似的。
林銜月臉一熱,把人一推,頭也不回地就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