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五晚上22:00。
甯鴻婉剛穿越過來就換回了第一個馬甲的裝扮,又花了15點人氣值換了一身披風和兜帽,上線的地點選在霧罕城。
在一棟巨型建築的頂端,甯鴻婉低頭看見眼前的畫面像斷桢似的閃了一下,然後畫面恢複了正常。
這回是真的有全息遊戲那種感覺了,還帶刷新一下環境的。
街道上重新挂滿彩旗,鮮花綁在裝飾上開得燦爛。夜深了,所有人都在沉浸在酣夢中,這裡似乎舉行過盛大的慶典,空氣中都飄着歡樂的氣息。
甯鴻婉在夜風中拉緊披風系帶,腦中的系統緩緩浮現起一行文字:霧罕城。
甯鴻婉沿着挂裝飾的梯子走到街上,這裡的景象與奧裡利安的景象截然不同。
街道上黑漆漆的一片,沒有炫麗的燈光,沒有滿地醉汗與鬧哄哄的酒館,隻有借着月光看到的黑漆漆窗戶與高矮不一的房舍輪廓,路上沒有路燈,積水在路面上像一面易碎的鏡子。
相比于奧裡利安的破舊與古樸,這裡的植被相對豐富,建築也采用了石材,街道地面使用石闆鋪就,亂中帶了一些井然有序。
奧裡利安的破敗與無序無時無刻不在提醒她是一個外來者,而與奧裡利安差不多落後的霧罕城卻帶給了她一些熟悉感,好像被拉進了兒時的某次記憶,現實世界中家家戶戶門口挂上艾草,這裡的人們則在門口綁上鮮花。
腦海中的地圖随着她的腳步逐漸發生變化,沒等到她走完半條街,一個酒鬼仰躺在馬路中間,嘴裡叽哩咕噜不知道在說什麼,酒瓶子從他手中滑下,滾吧滾吧滾到甯鴻婉腳邊。
大半夜的在這裡壓馬路其實還蠻吓人的,甯鴻婉跨過地上的酒瓶,然後聽到了幾道隐秘的恐吓聲。
“打劫!”
地上躺着的人聽到這聲“打劫”騰地跳起來,然後左腳踩右腳又摔趴了回去,精準抱住酒瓶後徹底睡死了。
甯鴻婉:……這霧罕城和奧裡利安還是有得一拼。
如果在現實世界裡,甯鴻婉可不敢湊上去,幾乎所有孩子在成長過程中都被家長或老師教育過,遇到搶劫時不要惹怒對方,安全是最重要的,錢财都是身外之物,安全之後再積極尋求幫助。
遇見搶劫别人這種惡性事件也最先要保證自己的安全,然後記下搶劫者特征或悄悄留下标記後,再向附近尋求可靠個體的幫助。
但在漫畫世界裡,甯鴻婉貓着腰循聲而去,側耳傾聽,然後聽到了堪稱作死的反面教材。
“你們想幹什麼?我可是貴族!要是敢動我你們誰都活不了!”
甯鴻婉聽得眉毛直跳,黑衣的披風讓她在夜色中隐藏得很好,但她不放心,又從系統商店兌換了免疫傷害和降低存在感的道具,時限都是一分鐘。
她能造成攻擊力有限,大多數情況都隻能出奇制勝。現在這種情況,待會兒不出意外的話,這兩個搶劫者是不會輕易放過這個貴族了,如果真的被吓跑了還好,就怕人财兩空。
她将腳步放得很輕,融合進夜晚的風聲中。
意外還是發生了,對方被他激怒,揚起了匕首:“那你現在怎麼不用你尊貴貴族的身份命令我住手?!”
甯鴻婉離黑暗中的三人隻有三四步的距離,她看見揚起的刀刃後一個沖刺撲過去,“遊鴻”在即将遭受攻擊前發動反擊,原本點綴着的淺綠色珠子發出紅色的寒光——
甯鴻婉餘光看見了熟悉的黑花,她一手将那個貴族按着蹲下,左手擋在身前,街道上像是刮起一陣黑風。
黑花的花瓣落在地上,然後緩緩降解,最後消失。
甯鴻婉這才發現“遊鴻”的反擊前承受的傷害并不是硬抗下來的,否則按對方剛才那個力道沖來,她就算沒有受傷也會被推倒。“遊鴻”的反擊應當是使受到的作用過來的力由那陣黑風卸掉,最後反作用于攻擊者。
這樣的反擊精準度不高,攻擊的那個劫匪刀刃就被黑風絞碎了,手臂胸口被速度極快的花瓣劃開了一個大的豁口,旁邊的一個劫匪也傷到了臉和脖子,牆上地上濺射出一圈血痕。
雙方都是一愣,然後兩個劫匪反應比甯鴻婉快,速度奇快地逃逸了。
甯鴻婉緩了一會兒,然後她感覺到身後的那人一點反應都沒有。
她感到奇怪,按理來說,這個人躲在自己身後應該沒有受傷才對,現在的情況卻是:她摸到了對方沒有一點顫抖和一點溫度皮膚。回頭時還被對方木着的雙眼吓了一跳。
甯鴻婉一臉不解,不會被吓傻了吧?
她等了一會兒,對方還是這個這樣子,她覺出點不對勁來。
怎麼像死機了一樣?
她蹲下身,借着月光檢查了一下對方有沒有嚴重的外傷,結果是沒有。
這是一位年紀尚小的貴族小公子,哪怕身上沒有檢查出傷口,他的狀态也像是被重創後終于因為失血過多而無力掙紮,隻是神情并不猙獰可怖,反而透露出一種詭秘的平靜。
一個貴族午夜跑出來幹什麼?她腦子裡蹦出這個想法。
這種情況和霧罕城的危機有什麼關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