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生氣的阿嘉，秋威不慌不忙地解釋說：“是讓你去學它讨好人時的狀态而已。”

“我才不要讨好人！”

秋威放下攝像機，盯着阿嘉的眼睛道：“那你想怎麼樣？你不讨好自己的受衆，怎麼為自己積攢人氣？”

“難道就不能拍點正常的東西嘛？為什麼總讓我做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因為你的粉絲喜歡！”秋威向她展示後台的數據：“你的每一個更新，我都要進行跟蹤總結，看客喜歡什麼，什麼類型的會火，數據會顯示得清清楚楚。難道我要放着正确答案不做，偏偏去選擇不對的那一項嗎？”

阿嘉被怼得熄了火，秋威說的沒錯，每次點贊播放量高的視頻，都是她覺得别扭的動作。賬号的數據确實一直在漲，但随着呼聲的升高，内容也越來越離譜了。

她闆着臉不情願地蹲到了傑子旁邊，秋威繼續開始她的拍攝。

“注意你的表情不要這麼苦大仇深。”

“仰起下巴看着鏡頭。”秋威卡着阿嘉的脖子讓她展示出自己的修長的脖子，攝像機順着脖頸朝她遮掩的鎖骨下方拍去。

秋威吹口哨提示傑子：“傑子，表演一下高興時的樣子。”

黑狗撲通一下應聲躺倒，露着肚皮在地上扭來扭去，讓人看了忍不住去撸兩下。

“看到嗎？”秋威平靜地示意阿嘉。

深歎一口氣，阿嘉咬牙切齒地跟着仰躺了下來，有點羞恥，隻能用胳膊蓋住了眼睛。

秋威走到她身旁蹲下，然後扯開了她的襯衣下擺，拎着衣角送到了阿嘉的嘴邊。

“叼住。”

阿嘉怒了，一把打開她的手道：“你這不是搞擦邊嗎？我還是未成年呢！”

秋威滿臉無辜地說：“未成年又怎樣？這不是遲早的事嗎？”

“過分，我不拍了！”阿嘉一轱辘爬起身，奪過攝像機準備把裡面的視頻全删除，然而她點進相冊後發現，秋威剛才根本沒點拍攝鍵。

她生氣地看着對方質問：“你故意玩我呢！”

秋威笑笑，站起身道：“為什麼不願意這樣拍呢？你收藏的那些網紅博主，好多做着比這些更露骨的動作，你愛看，别人肯定也愛看。”

阿嘉蹲沙發上紅着臉反駁：“我沒想做那樣的賬号，展示個人魅力的方式有許多，而且我是拍給女人看的，幹嘛搞得我跟那什麼一樣。”

“嗯哼，可你的定位就是吸引女同性戀的單身博主啊，女同性戀，女異性戀，不都是靠性來定義的嗎？她們為什麼要來看你，不就是因為你有性吸引力嗎？”秋威勾嘴嗤笑道：“長得帥有魅力，能勾起她們的□□望，所以再怎麼遮掩，你都是要和色情挂邊。”

“不要總是給我講這些大道理，有點子欲望好像有罪似的。”

“有欲望當然無罪，你也可以選擇成為她們欲望的載體，靠出賣自己的方式，從她們手裡撈錢，就像其她博主那樣，不挺好嗎？“

“我跟她們不一樣！”

秋威嘲諷道：“哪裡不一樣？她們很多還會一些外加的才藝，跳舞，唱歌，表演，口才……你除了臉蛋和身體還有什麼值得别人關注的？在這條賽道上，參賽者是沒有選擇權的，當你同行的人都在賣弄性感，靠色清來吸引人氣時，說明看客們喜歡，她們會用手裡的金錢來為自己的愛好投票。”

“大環境如此，個體一旦投入其中，就必須順勢而行。阿嘉，你還有選擇的機會，是沒學曆沒技術，專靠這一行掙錢，還是抓緊時間為自己選擇條靠譜的後路，不至于在未來面對錢财時出賣自己？”

阿嘉被她這當頭一棒，打得懵了圈，單純的眼神中第一次露出對未來的迷茫。

是啊，她吸引女同群體的目的，不也是為了自己内心的欲望嗎？當她成為别人的性幻想對象，想靠此撈金時，必然而然地要出賣自己的身體和尊嚴，為了數據和流量，一步步的降低自己的底線。

這樣的生活肯定不是她希望的，但自己還能幹什麼呢？

跟着師傅去接單子？可她不可能永遠呆在師傅身邊，萬一出師時自己的巫術不夠精湛，那她就要整日為生存而奔波發愁了。

阿嘉抱着膝蓋陷入了沉思，師傅要是個暴發戶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