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漓怎麼會知道答案。

看樣子，羽漓比她更想知道答案。

“想哭就哭吧。”她掰開羽漓緊攥的拳頭，握住她的手，安慰着，“而且，說不定會沒事的，對吧。”

鼻頭更酸了，卻沒有眼淚。羽漓隻覺得頭疼，從眼睛，經過太陽穴，到後腦勺，都疼。

鄧曉婷還沒來。

褚涵莫感覺到羽漓手上很用勁，甚至能感覺到嗎，她仍然控制不住在顫抖。安慰的話似乎在這種時候都沒什麼用，但她卻覺得還應該說點什麼，至少能讓羽漓先好過一些。

“漓漓……”

還沒想好下一句，急救室的門就打開了。裡面有不少人，後面的人或是走開，或是站那，隻有兩個醫生，和先前救護車上的護士姐姐，朝她們走來。

羽漓眼睛一亮，并沒有發現，其實距離雅茜進去，并沒有過去多長時間。

“怎麼樣了？”

她站了起來，幾乎是撲向醫生，抓住了對方的胳膊。語氣急切，即使心裡已經有了一個答案，卻也想要得到一個渺茫的希望。

但終究是奢望了。

她突然想到，以前和姐姐們一起看電視的時候，問過一個問題。

“為什麼電視劇裡，醫生走出手術室宣布噩耗，都要搖頭呢？”

今天她突然懂了。

不是什麼劇情效果，而是真的面對搶救室外，滿含期待和懇切的目光，他們也很難直接說出一個讓所有人都不願意看到的結果。

“……節哀。”

隻那一瞬間，羽漓的眼眶，再度模糊。

節哀嗎？

她是想忍的，那拼命顫動的唇角，是想要把眼淚憋住的。可淚水決堤，她轉過身，撲進了褚涵莫的懷裡。

就在褚涵莫來之前，“雅茜會沒事的”這句話，她一遍一遍地說給自己聽。可現在，現實就這樣一巴掌打碎了她所有的奢望。

為什麼不早點去？

她去了之後，為什麼要收拾東西，不早點發現？

如果早一點，再早一點，她一睜眼就去，會不會就能阻止這件事發生？

羽漓雙腿一軟，扭頭撲到了褚涵莫懷裡，又一次癱坐在地上。哭聲起初或許還壓抑在喉嚨裡，帶着幾分哽咽和顫抖，但随即便如潮水般洶湧而出，變成了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般滾落，身體也劇烈地顫抖着。

她雙手緊緊抓着褚涵莫的衣襟，整個人仿佛被悲傷的巨浪吞噬，無法自拔。

兩個醫生背過身去，她身邊，那位護士姐姐蹲了下來。一下一下輕輕拍着她的後背，終究也沒忍住，紅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