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柳慧蹙眉頓了片刻,轉目看向姜華臨柔聲規勸,“孩兒她爹,蘇蘇知錯了你也就别氣了。”
姜華臨哼了聲,“現在外面都傳姜家的姑娘不是誠心和霍府結親,才由着自家閨女在外抛頭露面。”
“老爺,你又不是不知道外面那些嚼舌根的傳謠言一傳八百個樣兒,哪能輕信,何況蘇蘇不也解釋了與街上遇到的那人沒有那方面的意思嗎?”譚柳慧先來扶起蘇蘇,然後走到夫君面前遞上了茶。
姜華臨眼皮擡動,眉心深深蹙着接過茶盞拿在手中沒喝。
“這事兒不是我們在這兒說罷就罷了的,保不齊已經傳到霍家耳朵裡了,霍家的人要是因為此事不來了,咱今日又這麼大張旗鼓的辦蘇蘇的回京宴,這婚事黃了還要被人笑話。”
他抿了口茶放下茶盞看向姜蘇蘇,擰着眉訓道,“蘇蘇,我平日看你都聰明伶俐與來府上的表哥們都懂得分寸距離,怎得對一個陌生男子就如此欠妥?”
姜蘇蘇垂着眸子咬着唇角心口沉重。
譚柳慧長歎瞧了蘇蘇一眼,轉頭道,“老爺,現在也沒聽到說霍家的人因為此事不來呀。”
話音剛落,下人就來通傳說霍家的小厮來說霍夫人身子突然不适,霍府上下憂心今日不便來參加回京宴了。
此話一聽便知道是說辭了,姜華臨神色越發難看,捏着手心最後決定道,“派人去告訴霍府的人要嫁的是安兒。”
譚柳慧趕緊攔住,“老爺萬不可啊,這不擺明了咱欺瞞他們霍家嗎?”
姜華臨着急起身,“那該如何是好,這次我接的大買賣全是靠着霍家的臉面,要是這婚約不成,買賣也黃了。”說着說着又急了,兩手一攤,“哎呀!這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嘛。”
“老爺别急啊,我有法子。”譚柳慧淡笑一下。
姜華臨擡眸,譚柳慧道,“我借着上門探病的名由,親自上門去解釋。”
“能行嗎?”
“不行也得試試,總不能等着人再提退婚吧,蘇蘇必須得盡快嫁過去。”
譚柳慧立馬吩咐人準備探望的東西,坐上馬車就焦急前往霍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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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府院子還堆放着要帶去姜家的幾箱賀禮,霍君鶴肅立負手吩咐傭人重新擡回庫房去,傭人們聽命兩人兩人搭手沉重地搬走。
袁舒蘭捏着帕子站在一旁,絮絮叨叨,“這都弄得什麼事兒啊,我們霍家也是功勳世家。姜家的姑娘若有心上人私下與我們商議退婚事宜便是,弄得人盡皆知太不光彩了。”
霍君鶴皺眉,“罷了,我們不去回京宴也表明态度了,正好那逆子也不知道又跑哪去了。”
袁舒蘭發愁擡眸,“那婚約的事怎麼辦?我們要先提退婚約嗎?”
霍君鶴正想着該如何處理時,就聽人來通報說姜家夫人上門探病來了。
袁舒蘭蹙眉,不悅道,“說我身子不适不便見人。”
下人道,“姜夫人說關于外面傳姜姑娘的傳言,要親自與夫人解釋。”
袁舒蘭沉着眸子半晌,霍君鶴提道,“看看姜家如何解釋吧。”
“好,讓人進來吧。”
譚柳慧帶着丫鬟小厮把帶來的禮品交給霍家的下人,在下人帶領下她到正廳入座。
袁舒蘭坐在正廳端着茶盞,眸子淡而帶着不滿,“想解釋什麼?外面可傳的風風雨雨了。”
譚柳慧在坐在一側緩道,“霍夫人,我家蘇蘇端莊賢淑與男子向來保持距離,絕不會是外面所傳輕易送定情信物與人的姑娘。”
“沒有空穴來風的事。”袁舒蘭抿唇冷淡地放下茶盞。
“這事兒也怪我。”譚柳慧歎道,“我教導蘇蘇女子要溫婉,不要與人争執不要貪心,所以那日有人買東西多給了錢,她心善所以去把銀子還給别人,所以才被人胡亂的傳謠言,是我教導無方。”
她拿着帕子抹了下眼角,“可我家蘇蘇絕沒有像謠傳那樣,我還聽說那日霍公子也在,霍夫人可問問霍公子所見到的,就能還蘇蘇清白。”
袁舒蘭一愣,“堯兒那日也在?”
譚柳慧點頭回應。
霍堯在酒樓躺着,手枕在頭下,一隻腳搭在膝蓋上悠閑地點動腳尖。
魏宇桀和謝沉在一旁下棋,魏宇桀拿着黑子邊下邊道,“阿堯你真不打算回去了?”
他倆昨晚都回去了,今兒一來酒樓就聽說霍堯昨晚沒回去。
霍堯輕擡起眼皮,側目,“還不到時候,等什麼時候把婚退了就回去。”
魏宇桀緊抿着唇,搖頭,落下黑子。
謝沉道,“哎,阿堯你身上帶的銀子怕是不夠吧。”
他坐起來從袖子中拿出一錠銀子和竹玩兔子,摸了摸腰間愣了下,沒帶玉佩。
謝沉看見桌上放着的兩樣東西,“你這銀子還是姜姑娘還給你的那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