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貓子的小範在地道穿梭,待走到一處拐角,他忽然停下腳步,借着燭火看了看手裡的地道圖。
小範随口嘀咕:“這上面,好像是冷家祖宅啊。這冷寒十的宅子守衛森嚴不敢去,這祖宅貌似沒那麼恐怖吧,不如上去瞧瞧?嘿嘿,就算是幫老闆瞧的!”
範斯昂向來不會擅闖别人家的,不過為了自己崇拜的老闆,偶爾一兩次也是會的!
于是小範在這上面随機打了個洞口,悄悄鑽了出去。
淩晨十分,範斯昂像隻小老鼠一樣,蹑手蹑腳四竄在這偌大又空蕩蕩的冷家祖宅,溜了一圈沒見着什麼人影。
他慢悠悠繞到了祠堂想偷吃點什麼貢品當夜宵,卻忽然見裡面燈火通明,連忙收住步子!
範斯昂貓腰一瞧:“嘿?這個點裡面竟然還有人?!奇怪,這麼晚,還有人守着?會是誰啊?”
範斯昂怕弄出動靜,于是将靴子一脫,拎在手裡,光腳悄無聲息靠過去,借着祠堂裡明閃閃的火光,範斯昂雙眸猝然一驚。
為了确認自己有沒有看錯,他努力秉着呼吸,以至于腮幫子都鼓了起來,往前又挪了挪,直到清清楚楚看到祠堂前跪着的人,待确認無誤,一口氣眼看就要憋不住了,遂連忙退出去。
退到安全距離,這才大喘了一口氣,驚悚道:“啊?真是冷寒十啊!大晚上的冷寒十竟然獨自跪祠堂?這是犯了什麼過錯?”
小範想着這件事可得第一時間告訴老闆啊,于是顧不得穿靴子,匆匆跑回洞裡,一口氣竄回到倚闌珊,卻找不到沈長修的身影。
範斯昂撓着頭皮,瞬間茫然了:“嗨?這還真不知道離開倚闌珊去哪裡找老闆呢!”
一時間沒了主意的小範,靈機一動,準備将人形攝像頭小汪叫起,讓他畫下冷寒十跪祠堂的場景,以此向老闆證明自己所見非虛!
可淩晨這個點,小汪那家夥睡得跟死狗一樣!任他如何叫都叫不起。
沒辦法,眼看快天亮了,折騰一宿小範也犯困了,就躺在小汪一旁睡下了。
直到天色微微亮起,對光敏感的小範連忙睜開眼,這才急促叫着小汪。
小汪終于揉着睡眼醒來:“何事啊?這麼急着叫我!”
“快,拿上畫冊和筆跟我走!”小範拖着小汪就要進洞。
小汪一臉懵呆不解:“小範,說清楚,這是幹嘛?”
小範無奈,随即露出一副煞有介事,壓低聲在他耳邊道:“老闆布置的任務!秘密任務!”
小汪一聽,這才一副接受姿态:“哦~”
随即不情願跟着小範下洞。
一下到底下,小汪雙眸夾着嫌棄打量周圍,忍不住就開始密集吐槽:
“我說小範,你就活在這種環境裡啊,又陰又潮,你是蛇嘛?”
“我的天啊,這多麼錯綜複雜的地洞,你不會走迷路了嗎?”
“你——”
“兄弟,閉嘴!”小範挑挑眉,對他的質疑不以為然,“那個…歡迎來到我的地下世界!”
小汪:……
蜷縮在洞裡走了許久,小汪感覺要到自己的承受極限了,忍不住哀怨:“還要多久啊,我說,咱們這到底要去哪裡啊!我都喘不上氣了。”
前面的小範頭也不回,直道:“快了,快了!”
小汪一臉無語,軟綿綿道:“你明明剛剛就說快了,人家早飯都沒吃,沒勁走了啦。”
又匆匆走了一會,終于前面的小範停下來,思忖了半晌,又拿出背着的鏟子,唰唰飛速幾鏟子,一個一人寬的洞口赫然在頭頂。
小汪望着那臨時開的洞口,眨眨眼:“搞啥啊?”
小範說:“就上面,你小心點,畫下看到的人和景。”
“看到的人?誰啊?”小汪滿頭霧水,小心翼翼從洞口探出頭。
結果,忽地探得洞口外面的那一幕,他瞬間呆若木雞!
小範臨時開的這個洞口,正對冷家祠堂門口。
此時,跪了一夜的冷寒十緩緩從祠堂走出來……
晨光熹微,日頭透過樹枝的縫隙灑落在土地上,猶如點點碎銀,煞是好看。
這個時候的天氣是最好的,不冷不熱陽光充裕,清晨的花枝還殘留昨夜的露水,有蝴蝶一點即過,抖落幾滴露珠。
冷寒十話少,語氣總是慢悠悠間夾着孤冷,雖他不聲不響,但總是意氣風發,可自從夢遇蟬郎後,他總會沒由來地微微歎氣。
小汪猛然見到那一幕,待反應過來,連忙驚悚縮回去:“我的天!你你你讓我畫的是冷寒十?!麻蛋,不要命了!我都吓死了,差點跟他對視!”
“啊?他從祠堂出來了?”小範一聽,連忙拍了拍胸脯,“還好還好!差一點就錯過了,還好趕上了!你别耽擱了,老闆的任務,快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