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胡支清咳一聲,小心翼翼探問:“那個……冷指揮使,你們…認識啊?”
旁邊有人遞話說:“沈長修就是錦衣衛的!”
胡支一聽,瞬間有些占理般抖擻起來:“哦,哦哦哦!那抱歉了,冷指揮使,這事你可得避嫌了。”
沈長修直接别過冷寒十,走到胡支跟前探出手,吊兒郎當:“别廢話了,帶我走吧。”
冷寒十猝不及防:“長修……”
沈長修扭頭沖他溫柔一笑應着:“诶!”
這一聲不合時宜的調皮笑臉回應,讓冷寒十心頭猛然一抽,他又心疼又深愛……若不是周圍有人,他真想将自己的長修擁入懷裡,緊緊抱住他,不松手……
胡支瞥了冷寒十一眼,随即一揮手,侍衛将沈長修押走。
被押着的沈長修,見到周圍為他掩面而泣的百姓,于心不忍,一想,高光時刻必須得賣弄點風騷啊,于是高聲長嘯:“我沈長修,傲嬌長在骨子裡,燒了還有一把灰!百姓們,别為我哭泣,我死得其所!!”
這話一出,百姓愈發群情激動:
“公子,好人啊。”
“我們要上書,為義士請願!”
“對,我們上書!”
……
冷寒十蜿蜒着眉眼,就這樣看着沈長修被帶走,手指暗暗蜷起,他在心裡起誓:長修,放心,我一定救你!
倚闌珊也收到了消息。
小汪欣喜若狂:“天大的好消息!姚變态被人殺了!西櫻妹子的仇報啦!”
老齊将老闆的信給大範,大範看完:“老闆讓我救砍了姚慎羽的人。嗯,必須得救啊,那是為西櫻妹子報仇的人!”
~
東廠衙門。
東廠提督嚴家善:“大監,錦衣衛小小侍衛,竟然當街砍了首輔的兒子,也真是自不量力啊。姚首輔這就舉着牌子進宮請命,要斬了那小厮。錦衣衛指揮使死死護着呢。這到也好,讓首輔去鬥錦衣衛,我倒要看那冷寒十如何處置,我們坐收漁翁之利。”
末巒坐在泰山椅上,微微靠着,不動聲色。
旁邊的貼身侍衛鳳耳:“大監,要不要咱們推波助瀾,趁機搞垮冷寒十!”
半晌,末巒才發出渾厚低沉的聲音:“一個小小錦衣衛,竟然敢當街斬首輔兒子?!這是多大的魄力啊,哎,勇氣可嘉啊。這樣的人才,是我大越的遺珠啊,可我東廠為何就沒有如此魄力的人?”
末巒炯亮的眸子有些微波。
嚴家善聽出大監言辭裡的意思,略微正了正坐姿,片刻才試探問:“大監的意思是……”
末巒不鹹不淡說着:“既是人才,得保護好,若是有人來求情,就順水推個舟,留在我們東廠昭獄吧。”
嚴家善一副猶疑神色:……
門外侯着的小太監,聽聞這話,神色陡然一晃:沈長修……
丘遊看完書冊上收到的消息,輕笑一聲:“呵呵,當街斬纨绔,沈長修,你還真做到了!”
丘遊掂量起來:如今,沈長修殺了姚慎羽,錦衣衛一定不會同意他入大理寺,大理寺卿可是姚百川的人,當然姚百川也一定不會同意在錦衣衛大牢,那隻能是在——
“東廠昭獄!哈哈,好啊!”丘遊一臉暢快笑意,“我終于等到這一天了!”
丘遊收到消息,東廠昭獄地牢關着的是妙真人,就是上京城陣法的設計者!
丘遊讓沈長修入錦衣衛的目的就是,将來入東廠昭獄,見到這個人,刺探出陣法陣眼!
如今,機會終于來了!
~
皇宮,金銮殿。
姚百川殿前下跪,椎心飲泣:“皇上,老臣就這麼一個兒子,天子腳下就這樣被人給……啊!皇上為老臣做主啊~”
冷寒十忙不疊為沈長修辯護:“皇上,雖然沈長修行為莽撞,但那姚慎羽仗着自己是首輔公子,為非作歹,肆意妄為已久,上京城無人敢管,百姓民怨久積!”
姚百川老淚縱橫:“老臣老來得子,是對小兒寵溺了一些,可他隻是貪玩,罪不至死啊,再說不是還有律法管束嘛,哪裡輪到他一個小小錦衣衛當街斬殺!”
坐在龍椅上的皇上,看着台下二人,一副左右為難的神色。
一個是朝中根基深厚重臣,一個是得力心腹新秀。
姚百川更是搬出自己的王牌:“太皇太後若是知道小羽沒了,怕也是會傷心不已啊。”
皇上眸色一閃,半晌沉聲道:“現在那犯人押在何處啊?”
大理寺卿:“回皇上,兇犯沈長修暫押大理寺牢獄。”
冷寒十想到大理寺卿可是姚百川的人,就怕沈長修進得去出不來,忙說:“皇上,這沈長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