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長修一揚下巴,慢悠悠道:“你可聽聞過:不識廬山真面目,隻緣身在此山中。”
冷寒十嘴角一抽,瞬間會意:“明白!”随即面色悠悠,朗聲道:“我們之所以看不清整個山的真面貌,隻是因為你身處其中,若是跳出去,離遠點看,就一切都明了了。”
“冰狗!”沈長修開心到一敲響指,連連點頭:“對,就是這個意思。上面有玄機,你上去瞧瞧,我估計咱們很快就能參透這迷霧了。”
沈長修眼神一斂,目光如炬:“若我沒猜錯,這薄霧後面的,可并非是真的霧了……”
冷寒十點點頭:“好!我的長修真是聰慧!”
沈長修剛剛彎彎繞了那麼多,其實冷寒十早就想清楚了這一切,但還是耐心配合着聽他說完。
片刻冷寒十即松開沈長修:“就在這裡等我!”
“嗯!”沈長修露出一個讓對方放心的表情。
冷寒十這才一個縱身躍起,待上到頂處,隻見他面露狡黠,瞬間找到了一處落腳點。
沈長修這才發覺他什麼,原來他腳下踩到一根很細的繩索上,雙手撐開維持平衡。
待身體平穩,冷寒十放眼望去,高聲驚道:“我的天啊,長修,你太聰明了。原來真是大有玄機!”
見他踩到的東西的那一瞬,沈長修便瞬間明了,知道了真相跟自己猜測的一樣。
沈長修一臉淡然,悠悠道:“這薄霧後都是懸挂的紗幔,層層疊疊,讓人以為真的是大霧彌漫呢,其實就是為了故弄玄虛,讓人不辨方向而已。”
冷寒十縱身下來,爽朗道:“好一個故弄玄虛!我已經看清了周圍的情形,跟我走!”
說完,順勢拉起沈長修的手,
他正要擡腳,沈長修看着周圍,咬了咬舌尖,詭谲一笑,忙道:“寒十,先别走啊,這白花花的多礙眼啊,一把火燒了視野豈不是瞬間開闊了。”
冷寒十一聽,連忙雙手一扣,興奮道:“艾,對啊,我怎麼沒想到!讓他們故弄玄虛!”
随即掏出身上的火折子,揮手一擲。
壯麗的一幕出現了。
河岸的上空,紅黃相間的花舌熊熊燃燒,黑煙冒出上空,灰燼落入河裡……
兩人站在橋上,看着周圍漸漸清晰的輪廓。
沈長修搖頭歎息:“唉!搞什麼故弄玄虛的伎倆,白白浪費了這麼多紗幔……”
馬車旁邊的子都望着那壯觀的場面,一時間,驚呆。
“來人呐!快來救火啊!”
岸邊上漸漸出現了些着急忙慌的村民,望着河面上連綿不絕的大火,紛紛舉足無措。
随即有人指着橋上的兩人,高喝:“是他們!是他們燒了我們的紗幔!”
“都是我們辛辛苦苦制作的啊!”
“不能放過他們!”
“對!”
村民随即紛紛拿起器物就要朝這邊暴起。
冷寒十心頭一怔,有些擔憂:“啊?什麼情況?這些看着也不想是些匪人啊。”
沈長修一副占理的架勢,昂首對着他們高聲反駁:“明明是你們這些賊人,騙我們來到此處,還弄這些花頭虛腦的東西,障人眼目,不就是為了圖财劫色嗎!我燒了,怎樣?!活該!”
為首的一個年長的村民,一臉憤恨:“你!你這刁鑽的小子,這可是我們制紗村民的心血,好不容易制好的的,挂在村口,你燒毀了竟還如此诋毀我們!”
“呃……”沈長修一時間啞然,突然有些遲疑,後怕道:難道……真是一場誤會?
他快速回想了一番,這其中的過程:好像還真是自己一開始就思維誤入歧途,那,這豈不是做了壞事了,哎呀!這可如何收場。
想到此,心中頓時一團亂麻。
沈長修想完,頓時面色灰溜溜的,看着旁邊也是一臉尴尬的冷寒十,愈發不知道該如何跟他說明……剛剛的确是自己鼓動他燒了那些紗幔的,唉!自己也太沖動了,
眼看着那些村民不光動嘴,還惡狠狠遠遠的扔了東西過來,沈長修連忙拉着冷寒十閃避。
沈長修擰着眉頭,慚愧道:“寒十,或許我們真的是誤會人家了……”
冷寒十眼眸一閃,似乎升起一絲不以為然,揣測着:“誤會?!不是那麼簡單吧,還有剛剛地上出現的血迹,是怎麼回事!”
經他一提醒,沈長修磴時僵住:“對啊……”
結果,他話一落,就聽到後面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你倆原來在這裡啊!害我好找!”
沈長修和冷寒十聞聲猛然一回頭,隻見魏青羨正站在那裡,一手還捂住鼻子……
冷寒十指着他,驚愕質問:“你你你,你去哪裡了?”
魏青羨因鼻子被堵住,發出的聲音悶悶的:“這霧太大,我本想來前面探探路,結果沒注意,一下子撞到了樹上,鼻子磕出了血,就到旁邊河裡清洗,正要回去,就見着這裡着火了,才看清你倆在這裡。”
沈長修:……
冷寒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