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寒十這才察覺到眼前的沈長修衣衫破損不堪,一身狼狽,那白淨的脖子上還有幾條深深的紅色勒痕,蓬頭垢面,簡直不能看。
他心口皺緊,緊張問:“傷到哪裡!”
沈長修一想到自己的經曆,看到自己愛人的那一瞬,愈發柔弱委屈到不能自已,直接大聲“哇”地叫出聲來。
他不管不顧放聲大哭起來。
冷寒十忙不疊挺起身,滿是緊張地捧着他的臉,急切詢問:“長修,你——”
沈長修一下子抱住他的脖子,蜷縮身形整個鑽進他懷裡,哭着道:“嗚嗚,我以後再也不離開你了!”
冷寒十見沈長修雖然吃了些虧,但好在沒什麼大礙,又心疼又得意:“嗯嗯,知道自己錯了就好,乖!”
窩棚門口,立着的兩人瞧着外面的一切,有些詫異,有些狐疑,有些揣測……
努力撐在子都後背上的魏青羨沙啞着嗓子,抻着脖子,一副吃瓜吃到爆的感覺:“這倆人……不尋常啊。”
子都意味深長“嗯”着點點頭。
……
已經恢複大半的子都一腳踏出去,魏青羨猝不及防,身形一下子踉跄撲到在地,忍不住罵了一句:“你媽的!”
子都這才意識到,回頭哂笑着:“呃……不好意思啊。”
子都走到外面兩人跟前:“你倆就别煽情了,沈長修,解藥呢!”
沈長修這才連忙松開冷寒十,擦了擦臉上的淚痕,内疚巴巴說着:“解藥……我沒有。”
子都剛要發火:“你——”
沈長修忙讨饒道:“雖然我沒有解藥,不過我知道如何解毒!”
子都:……
沈長修為他們一一紮針放血。
魏青羨一臉兇巴巴瞅着沈長修,一想到昨夜跟他交心談話,他愈發咬牙切齒質問着:“哈?朋友?知心朋友?給我喂迷藥?!”
沈長修臉上的慚愧感布滿,他一副伏小做低的姿态,好言好語:“剛解了毒,少動氣,少動氣哈。”
雖然他們身體還是有些飄浮,但總算是說話的力氣有了。
魏青羨坐在闆凳上叫嚣着:“不是,你這啥藥啊,這麼能耐,我們幾個這麼厲害的人物,竟然都毫無招架之力啊!!”
沈長修像是犯了錯的孩子,縮着身體立在那裡,嘟嘴囔囔道:“這是龍散金,”
他在老孟的筆記裡看到過,“的确很是強勁,藥效不過去,根本醒不來,你們幾個因為都是高手,内力雄厚,才會醒的快些。”
說完,他小心翼翼掃了一眼那垂眸一言不發的冷寒十。
子都擡起手,連連戳着他,憤憤不已:“沈長修啊,沈長修,你不是平日挺聰明的嘛,怎麼做如此沒腦子的事啊!自己一個人闖那妖地?!你當自己是誰啊!”
魏青羨冷笑一聲,語調鄙夷至極:“不過啊,勇氣可嘉!!!”
沈長修面色局促,垂眸摳着手指頭,期期艾艾:“我……對不起。”
冷寒十終于發出沉悶的聲音:“你是…不想連累我們?”
一聽他的聲音,垂眸的沈長修頭埋的愈發低,他不敢看冷寒十的眼睛,手指使勁揉搓着衣角。
冷寒十的話一出,魏青羨就有些坐不住了,想的這野猴子也是為他們着想,忍不住正經起來:“唉!沈長修,我謝!謝!你!你可得給我好好活着!記住你還欠我一個答案呢!”
子都似乎還是不依不饒,硬生質問:“就是,你當我們是什麼?!這一路走來,我們早已是共患難的知己了,怎麼可以如此戲耍我們!”
“我不是!”沈長修忽然擡眸叫出聲,他哽咽着快速說着,“不是戲耍!你們都是我最重要的人!我不想看到你們為我冒險!不想你們每個人出事!”
冷寒十心頭一動。
此時的他藥效已經完全褪去了,冷寒十起身走到沈長修跟前,雙手扳住他的雙肩,言辭懇切:“長修,我們彼此都是最重要的人!既然如此,那就讓我們共進退!别再抛下我們了!”
“就是就是!”魏青羨撇撇嘴。
子都搖搖頭威脅:“下次再敢這樣,你試試!”
沈長修委屈巴巴看着他們:“不敢了。”
子都眼眸上下對着沈長修一通打量,看着他那一身的落魄樣子,歎了口氣,軟聲道:“說說吧,你這都經曆了什麼。”
一說起這,沈長修終于恢複了精氣神,他手舞足蹈眉飛色舞,語速極快:“那森林的确夠邪門恐怖的!有穿紙嫁衣的猴妖,還有長着三張臉的樹人,還有好大的蜘蛛精……”
……
沈長修繪聲繪色描述着自己可怖的經曆。
魏青羨聽到舌弓不下:……
“這麼驚悚?!”
沈長修點點頭:“嗯嗯,我可快被吓死了!”
冷寒十驚訝之餘,有些奇怪:“那你是如何出來的?”
沈長修一聽,忙不疊露出一抹得意:“那是因為我碰到——神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