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跑到了鬧市街區,來往的人群熙熙攘攘,三人停了下來,背靠牆壁,略微休息。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顧德瑞一襲墨黑的直襟長袍,腰束鎏金暗紋寬腰帶,幾朵祥雲龍紋在長袍上點綴着,身後的長發用一柄月白玉钗仔細琯着。
劉海處蕩着幾絲碎發,襯的他一張臉線條柔和,如此妩媚的臉,透着一股子英氣,調和的恰到好處。
在夜色的掩蓋下,頗有幾分風流。
路過的人紛紛側頭瞧他,小聲和同伴嘀咕,引起了不少的騷動。
跑了這些路,饒是體力一向良好的顧德瑞也撐不住,連聲喘息,等平息下來後,他四處觀察,确認異鬼沒有追上來,和李小莓解釋了來龍去脈。
李小莓嘴角抽搐:“這就是你說的我有危險?明明是你們有危險,要靠我保護你們好不好。”
顧德瑞理虧,眼神不自在,沒有接話。
三人并入到人群中,走的有些謹慎,像偷地雷的賊,異樣的舉動引得路人紛紛側目。
李小莓覺得這樣不行,會有人把她們當成神經病報警的。
走進一家二十四小時便利店,李小莓拿了一些泡面冰球,給自己泡了杯冰咖啡,給二位葉朝貴皇子上了面,靠着顧德瑞坐了下來。
她攪着面前的冰球,融化的晶面在咖啡上結了一層冰霜,冒着寒氣,啜了一口,苦味滑進喉間,寒意侵入脾肺,她不自覺的打了個激靈,舒服的舒展起了四肢。
冰咖啡,打工人的興奮劑。
“要不我們報警吧。”
顧德瑞的長發有些礙事,被泡面的熱氣氲氤,發梢接了額水珠,寬大的袖袍垂感柔軟,擋在泡面杯外,阻止了手臂的前進。
眼見着掉進紅油湯中,李小莓一邊“哎喲——哎喲——真是——”一邊幫顧德瑞挽起袖邊,從手腕上褪下一根頭繩,在他身後打了個松散的結。
做完這些後,正對上顧德瑞灼灼的目光,剛剛的吻...
兩人不同程度的臉紅了起來。
李小莓趕緊端起咖啡,喝了一大口,都什麼時候了,還想這些事情。
顧德瑞卻不想放過她,一隻修長的手,骨骼分明,透着瓷白,從桌下伸了過去,搭在李小莓的衣角,順着手臂向上,抵住了她的手肘。
李小莓忙放下手臂,輕輕的拍落他的手掌,略帶威脅。
“吃面,要涼了。”
隻有長方一人,還穿着錢婆婆去世老伴的白色老頭衫,下身着一條寬松的大褲衩,憨笑着對着落地窗喝他的紅燒豬肘方便面面湯。
心中感慨:“真是好吃。”
顧德瑞回答了她的問題:“警察是什麼人?”
李小莓簡單的解釋了一番,被顧德瑞打斷了:“不可,他們是沖我們來的,你沒有發現,其他人是看不到他們的。”
李小莓蹙着柳葉眉,杏仁白皙的臉頰微微用力,呈思考狀:“若如你所說,我也應該看不到他們才是,為何我可以見得?”
顧德瑞咽下最後一口面,長舒一口氣,吐出一口熱氣:“本殿下也不知曉,或許在你身上,有什麼改變了。”
什麼改變了?難不成她也變成了其中一員?
“現下該怎麼辦?”李小莓喝光了最後一口咖啡。
“本殿下需要那本書。”
李小莓重重的拍了下手掌:“是不是那本《天機》?你小時候為了那本書鬧出了不小的陣仗。”
“咳咳...”顧德瑞爬上不自在的紅暈。
在李小莓的視角看,小時候穿越到顧德白身上的顧德瑞,本能的認為也是小時候的顧德瑞。
不然怎麼解釋,他犯的各種匪夷所思的錯處呢?
顧德瑞趕忙轉移話題,不讓李小莓深究,他這張老臉,算是被撕碎了面皮子,在地上反複蹂躏。
“那本複刻本在你身邊嗎?”
李小莓回想了一番,點了頭:“可那本書已經變成了無字書。”
“九星連珠那天,我在上面寫字,有鬼回應。”
李小莓也将當天發生的事簡單叙述了一遍,被顧德瑞打斷。
“你說仔細些...”
顧德瑞捏緊拳頭,一切都串聯起來了,他不是無緣無故來到現代的。
“命定之人。”
他就是命定之人,穿越千年而來,為李小莓而來,隻不過既然為命定之人,為何時空裂縫又會産生異鬼,四處追殺他們?
李小莓說出了自己的推測:“難道是系統出現bug,殺毒軟件進行殺毒作業?”
繞口的文詞讓顧德瑞一頭霧水,李小莓閃着晶亮的眼,換了一種說法。
“一場象棋中有三十二個子,紅黑兩方相互博弈,目标均為對方将帥,棋行兇險之時,突然對方神兵天降幾顆新子,攪亂棋局,不按規則行進,平衡被打破。”
“那裁判員必不能放過此等作弊行為,會将這幾顆新子剔除。”
顧德瑞深思:“你的意思是,我們就是這盤棋局中的變數,隻有将我們鏟除,才能恢複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