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血液對食人鬼而言可是至毒,連鬼舞辻無慘都不例外。
剛剛他用管鞭攻擊鹿島三繪的的時候,僅僅隻是擦到了一點血液都會導緻那一部分組織壞死,然後化為灰燼。
要是本體接觸到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嘎啊啊啊————”
“距離日出還有兩個小時二十分鐘。”
餸鴉的大嗓門自高空中傳來,像是死亡的喪鐘在報時一般。
鬼舞辻無慘擦去了嘴角的液體,望着鹿島三繪那有些無神的雙眸,那不可提及的身影好像重現在此。
鹿島三繪像是在看着他,又像是在看着别的什麼,眼裡沒有仇恨,沒有殺意。
像是一片落葉,一捧水,一陣風那樣矗立在那裡。
繼國緣一。
即使現如今的他意外克服了日之呼吸所帶來的效果,但依舊痛恨着那個男人。
那如太陽灼燒般的痛苦,在這百年間一刻也不停的刺痛着自己的□□和細胞。
這根本有違世間常理。
……真正的怪物才不是他,而是那個男人!
情感被憤怒所席卷,鬼舞辻無慘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嘴角嘀嗒嘀嗒的留着什麼,腹部也傳來一陣前所未有的絞痛,連看向鹿島三繪的視線也變得有些模糊。
怎麼回事……?
鬼舞辻無慘用着剛剛恢複的手輕輕拂過臉頰、嘴角、最後則是下巴。
被撕扯掉的半邊身子也恢複很慢。
手上沾染上的液體并未有想象中的血腥味,反而帶着些粘粘糊糊的腥臭味,低頭看過去時才發現他所站立的地面上,不知何時涎水流了一地。
鼻尖飄來的一陣若有若無的香氣愈發的刺激着他的神經,他擡頭向着香味的源頭望去,卻驚恐的發現是鹿島三繪。
這個離他最近,又受了點傷的人。
為什麼會……這麼餓?
鬼舞辻無慘流着口水直勾勾的看着鹿島三繪,一副想要吃掉她而垂涎欲滴的模樣。
“珠世……”
“你們除了給我注入了讓鬼變回人類的藥,還注入了什麼?!”
肚子裡空蕩蕩的,腸胃每一次的蠕動都像是在對食物渴求的呐喊,全身的細胞都在叫嚣着需要血肉。
像是為了引誘鬼舞辻無慘,鹿島三繪笑眯眯的用日輪刀劃開了自己的手臂,然後揮了揮手将血液甩在泥土地上。
“剛誇完你腦子沒生鏽。”
“五個大腦都不夠你想明白嗎?”
說完鹿島三繪就提刀毫不猶豫的沖了上去。
可惡!
鬼舞辻無慘艱難的往後退着,不僅要忍受着巨大的饑餓感,還要一邊應付糾纏不休的鹿島三繪。
他好餓。
可是周圍除了柱,原本被傳送到這裡的鬼殺隊普通隊員早就在産屋敷輝利哉的指揮下一點一點撤離了這裡。
吃不了鹿島三繪,那他就隻能吃柱了。
鬼舞辻無慘掃視着四周查詢着各個柱所在的位置,餘光卻看到了自己發白的頭發不由的一愣,下一秒頭顱就因為此刻的松懈被再一次斬斷。
重新生長出的頭顱上帶着不可抑制的憤怒表情,因為修複身體,饑餓感變得更加明顯了。
是老化。
除了變回人類以及阻止分裂這兩種藥物以外,還有一種則是加速老化的藥。
為什麼就沒注意到頭發一直沒有變回原來的顔色呢……
不僅老化會加速能量的消耗,和鹿島三繪戰鬥的時候再生的軀體也會有能量消耗,連分解那些藥物也是需要能量的。
難怪他會感到如此的饑餓。
在鬼舞辻無慘思考的片刻,後背和腿部上的管鞭又被鹿島三繪削去好幾根,這下饑餓感又加重幾分。
忽的一股奇異的幽香竄入鼻尖。
是人血,比他見過的任何一個人的血液都要香甜,吃了他絕對能恢複大半的能量!
不能讓這個該死的女人阻止我。
管鞭朝着鹿島三繪不要命似的攻擊,将她狠狠的往後甩去,幾乎是下意識的,鬼舞辻無慘就朝着那人所在的方向沖了過去。
望着他不顧一切的背影,稍稍落後一步的鹿島三繪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表情。
别着急。
無論是變成風,還是變成塵土,僞裝成一切去找一個你認為最合适的時機吧。
蝴蝶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