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初升的太陽下,鬼舞辻無慘掙紮着用盡各種辦法企圖躲避日光照耀,但仍舊被凝結一心的鬼殺隊隊員們抵擋回去。
他膨脹着身子想要用這樣的方法減緩日光對自己的傷害。
隻可惜杯水車薪。
在溫暖的太陽下冬日的第一場雪早就化作滋潤土地的水融入了大地中。
就像鬼舞辻無慘一樣,在他凄厲而不甘的喊叫聲裡,身體一點點的化為了灰燼,最後消失不見。
……
原本應該是這樣的。
但意外就在于鹿島三繪的出現會讓鬼舞辻無慘的死去變得輕松至極。
為了達成這樣的結局,世界意識甚至出手讓鬼舞辻無慘克服日之呼吸,克服火紅的赫刀所帶來的效果,甚至連珠世所研究出來的藥物剛剛都被鬼舞辻無慘分解掉了。
或許隻要她存在,那麼鬼舞辻無慘就會變得越來越強。
僅僅隻是一個小時而已就變成現在這樣,鹿島三繪甚至不敢想象在世界意識的作用下,要是再打上兩小時鬼舞辻無慘會變成怎樣恐怖的存在。
所以他們早就有了一個全新的計劃。
在由鹿島三繪消耗鬼舞辻無慘以後,由帶着愈史郎鬼血術的蝴蝶忍找準時機将她的血液注入到鬼舞辻無慘的體内。
面前躺着的鬼王身體的皮肉下不斷鼓動着什麼,企圖緩解鹿島三繪血液所帶來的傷害。
隻可惜沒什麼用。
因為她根本就不是此世之人,世界意識再怎麼幹預也無法消除掉鹿島三繪血液所帶來的傷害。
更何況他還直接吸收掉了,連排出體外的機會都沒有。
鹿島三繪蹲下身捏着鬼舞辻無慘的下巴掰正了他的臉,兩人對視,她可以清晰的看到鬼舞辻無慘眼裡的不甘和憤恨。
他的身體已經開始消散了,一點點化作黑灰,随着夜風飄散。
被她這樣掰着下巴,被這樣居高臨下的看着,鬼舞辻無慘扭動着身體,嘴裡還在不斷咒罵着鹿島三繪。
她恨鬼舞辻無慘嗎?
恨,怎麼能不恨。
恨之入骨,恨到夜不能寐,恨到時常會從睡夢中驚醒。
但這都是很早很早以前的事情了。
比起恨,她已經收獲了更多的愛。
那些思念、那些幸福的過往,早就将記憶裡那痛苦的回憶所洗刷,雖無法治愈,但仍舊給予了她面對傷痛的勇氣。
真到鬼舞辻無慘死的這一刻,鹿島三繪反倒是内心平靜了下來。
風裹挾着勝利的氣息穿透了她的身體,忽視了耳邊鬼舞辻無慘說話的聲音,鹿島三繪仰頭閉了閉眼,然後長歎了一口氣。
忽的手指收緊,将已經消散的隻剩下半張臉的鬼舞辻無慘直接捏了個粉碎。
“下地獄去吧,**。”
誰說結局一定要悲壯又慘烈呢……
作為觀衆時,的确喜愛那樣深刻的故事,隻可惜身處故事中時,隻希望事情發展就那樣平淡、平淡、再平淡下去。
無波無折,幸福一生。
“……結束了嗎……”
蝴蝶忍呢喃着不像是在發問,更像是一種喟歎。
“嗯。”鹿島三繪站起身沖他們點了點頭。“抱歉……沒能讓你親自為你姐姐報仇。”
因為計劃的緣故,蝴蝶忍從一開始就沒有進入無限城,而是在傳送地點附近待命。
好在傳送出無限城的地點雖然有偏差,但蝴蝶忍還是趕了過來。
“這沒什麼,有香奈乎在就夠了。”蝴蝶忍高聳的肩膀軟癱下來,像是終于得到了片刻放松。“況且能親手殺死鬼舞辻無慘……這樣的機會也不是誰都有的。”
像是為了緩和氣氛,蝴蝶忍甚至看向不死川實彌沖他眨了眨眼,開了個無傷大雅的小玩笑。
“以及……作為食物引誘鬼舞辻無慘這樣的‘殊榮’。”
聽到她的話剩下兩人都是微微一愣,對視一眼之後便齊齊暢快的大笑了起來。
等笑夠了鹿島三繪便從系統背包裡拿出來煙花棒,然後沖着黑漆漆的夜空揮舞着。
霎時間絢爛的煙花在天空炸響,為漆黑的幕布添上别樣的色彩。
這是和鬼殺隊約定好的信号。
代表着戰鬥的勝利,計劃的成功,以及鬼舞辻無慘的死去。
離這裡不遠的地方在看到煙花的那一刻就喧鬧了起來,得到消息的餸鴉在黑裡奔走着,将喜悅一同傳遞。
這樣的結局算完滿嗎?
鹿島三繪也不确定。
這麼想着她沖着不死川實彌和蝴蝶忍招了招手。
“走吧,該回去……”
話還沒說完,下一秒鹿島三繪便感到一陣腥甜的味道從喉嚨蔓延至口腔,最後從嘴巴裡噴湧而出,手甚至還維持着剛剛舉起的姿勢。
唉……?
不光是嘴巴,眼睛、耳朵、鼻子裡都有血液湧出。
在鹿島三繪暈過去前……看到的就是蝴蝶忍和不死川實彌都帶着驚恐的神情朝她奔了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