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克斯發出了悠揚的鳴叫聲，像是在回應鄧布利多的話。

“看來福克斯沒有意見呢？”鄧布利多對萊斯莉眨了眨眼。

萊斯莉抿了抿嘴，慢慢坐直了身體，她不知道該不該與鄧布利多對視，猶豫半晌，她才敢看向鄧布利多。

萊斯莉現在說話聲音軟了下來，帶着祈求的意味：“我……我還是想要制作魂器，鄧布利多……一個就好……一個就好，我已經殺了人，已經準備好了獻祭的祭品，我制作魂器不會傷害到任何人。”

“但是它會傷害到你。”

“我不在乎……”

“我在乎，孩子，我在乎的，”鄧布利多的藍眼睛有些波瀾，他真的為此感到難過，“為什麼……為什麼不讓哈利告訴我，你在那裡？為什麼不讓我去救你？”

萊斯莉看着鄧布利多，嘴唇顫抖，沒有說話。

“是的，我知道理由。”鄧布利多輕輕歎息一聲，閉了閉眼。

“……現在我平安回來了。”

“這算不上平安。”

“……我會康複的。”

“嗯，當然。”

萊斯莉陷入了沉默，她輕撫着福克斯的羽毛，眼神變得有些空洞，像是在發呆，其實她在腦海裡慢慢捋順關于制作魂器的細節。

現在她的腦子亂哄哄的，之前也是。

自從黑魔王将那段記憶塞到她的腦海裡，那些惡念變得極其活躍，她沒有仔細看過怎麼制作魂器，也不敢看，隻是匆匆掃上了一眼。

“通過謀殺讓靈魂分裂，再利用一個特殊的咒語将分裂出的靈魂碎片封存，”萊斯莉緩緩說道，她蹙起了眉，眼瞳微微顫動，“既然我已經殺了人，那我的靈魂已經……”

“不是的，孩子，”鄧布利多輕聲說道，“并不是殺人就會分裂靈魂，重要的是，你是否迷失自我，你是否希望自己的靈魂變得四分五裂……”

“四分五裂倒是沒有必要，”萊斯莉扯了扯嘴角，“我說了一個就足夠了，如果小矮星彼得的性命沒法作為我制作魂器的祭品，那我可以換一個，我可以再進行一場謀殺，比如……”

鄧布利多微微擡頭，他半月形鏡片後的藍眼睛閃了閃。

萊斯莉輕笑一聲，神情似乎變得柔和了下來：“不用擔心，鄧布利多，我會認真挑選目标的，有的人适合作為犧牲品的，比如小巴蒂·克勞奇，他就不錯吧，你應該從哈利那裡得知了他還活着的消息吧？”

“孩子，你不能這麼做。”鄧布利多說，“逃離死亡，獲得永生……這确實很誘人，但選擇制作魂器，是絕對錯誤的選擇，這無疑是飲鸩止渴。”

萊斯莉沒有說話。

“孩子，好好想想你在四年級時對我說過的話，拜托了。”

“你擔心我成為黑魔王那樣的人嗎，因為我想要制作魂器？”萊斯莉尖銳地說道，“承認吧——鄧布利多，你有過這樣的念頭，不要對我說謊！”

“……嗯。”鄧布利多點了點頭。

萊斯莉輕啧了一聲，似乎有點不太開心。

不，何止是不太開心，她覺得惱怒。

“不過，那是在我沒有了解你之前，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鄧布利誠懇地說道，“要完全客觀地看待一件事情，還是有點困難，我确實因為湯姆對你有所警惕，也有所擔憂。”

萊斯莉緊抿着嘴，不想說話。

“但在了解你之後，我就知道我的警惕和擔憂是多餘的，你和他不一樣，孩子。”

“……”

“因為你想要獲得愛。”鄧布利多繼續說道，“愛是最偉大的魔法，這是湯姆永遠不可能了解的力量，這也是你和他最大的不同之處。”

“愛……”萊斯莉聲音顫抖，“就、就因為這個你就相信我嗎，鄧布利多？”

“是的。”

“即便我想要制作魂器？”

“是的。”鄧布利多還是一樣的回答。

“哈、哈——”萊斯莉有點煩躁地扯了扯自己的頭發，“真是太荒唐了！夠了……我受夠了，我沒有什麼好和你說的了，鄧布利多！我、我……”

“孩子，”鄧布利多看着萊斯莉，那雙藍眼睛仿佛能夠看透人心，“你告訴我你想要制作魂器，并不是想要争得我同意。”

“是的！”萊斯莉氣惱地看着鄧布利多，焦急憤怒的樣子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貓，她惱羞成怒地吼道，“我是在通知你——！”

“你希望我說服你。”鄧布利多輕聲說道。

萊斯莉嘴唇顫動，她像是忽然被施了消音咒，不隻是聲音，憤怒，焦急，惱羞成怒，這些躁狂的情緒都消失了，她隐藏在這層假面下的難過與委屈已經無處遁形。

“你希望我說服你不要制作魂器，你希望我阻止你制作魂器。”鄧布利多微微皺眉，眼中有着難過，“孩子。”

他的聲音有着難以察覺的顫音：“孩子，你遇到什麼困難了？”

萊斯莉沒有回答鄧布利多的問題，她閉上了眼睛，為了逃避與鄧布利多對視：“還有……”

她的聲音很輕，校長辦公室裡的畫像聽不到她的聲音，坐在萊斯莉身邊的鄧布利多勉強能夠聽清。

“如果我經不起誘惑……答應我，先生，你要竭盡所能摧毀它。”

“嗯，我會的，孩子……我發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