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周的會議我可不想去開。”

房間内，一名帥氣的青年姿态頗為不雅的敞開雙腿坐着，他說話的語氣聽着就十分不善，看在上帝的份上，他自認對待面前的少年算得上友善，起碼對比其他「貓頭鷹法庭」的成員可謂是語氣溫和，總歸沒有連對話的心思都沒有就直接不給面子的離開。

“不好意思，近期夜枭大人不會回哥譚，另外我也需要在公司及快樂港兩個地方工作，所以本次的每月例會隻能交給您和理查德少爺去。”

為了有效管控「哥譚」剩餘的幫派以及那些個專程從外地趕來「哥譚」投靠「貓頭鷹法庭」的惡棍，在「夜枭」的允許下，他們商定了每月都需要開一個例會的方式，着重與各個片區的小隊長确認區域的管理情況，畢竟偌大的城市總不能單憑一兩個人就管控恰當吧？。

人的精力都是有限的，哪怕是說好隻會願意單幹的「蝙蝠俠」不也有了自己的助手或者說家族成員嗎？若真的僅僅憑借自己一個人，怎麼樣人都會累垮的。

而「夜枭」似乎也的确足夠看重傑森，他表現的甚至都點像是準備讓傑森去繼承自己的位置那般，陸陸續續在傑森帶領「西恩尼斯家族」正式同意合作，歸于「貓頭鷹法庭」，不，确切的表達應當是與「夜枭」本人合作後，居然願意将大部分的工作從手裡交出來，交給傑森去學習。

要知道，在此之前就連「理查德」都沒有這樣的待遇。

也因此之前分明看起來還挺喜歡傑森的「理查德」與傑森的關系到達了一種水火不容的地步，近乎和「達米安」剛剛從「刺客聯盟」來到「哥譚」被「布魯斯」認親回來後，與「提姆」之間的關系一樣，完全不可調和。

究其原因也是因為「夜枭」完全不解釋緣由的做法，與怎麼看都令人誤會的一系列行為，讓「理查德」有了失寵的感覺。

傑森出現之前，「小托馬斯」所有的特殊關愛和特權僅對「理查德」一人表現，為數不多的異常在于「提姆」，可一切也有一個前提，「提姆」如何也沒有超越「理查德」在「夜枭」心目中的不可撼動地位，而且衆所周知「提姆」是「德雷克家族」送給「夜枭」再由「夜枭」送到「理查德」手上的禮物。

永遠不會改變，早已既定的地位，注定了「理查德」不可能由于「提姆」而産生太多的危機感。

然而傑森·陶德卻不同，「夜枭」的做法無無疑是在所有「法庭成員」面前告訴「理查德」，未來的繼承人不僅僅局限在你，若是你不聽話，他大可選擇别人坐上這個位置。

要說「小托馬斯」也并非是厭棄了「理查德」，他的做法何嘗不可以看成一種反向激勵「理查德」迫使弟弟擁有危機感，不要再關注一些有的沒有，讓「理查德」開始注重提升自己的計謀呢？

“我說了，我不想去。”

傑森很任性，似乎在最初了解到「夜枭」對自己的區别對待後，他就開始使用這種方式去表達自己的與衆不同。

事實上，在傑森看來，他不管「小托馬斯」這樣明目張膽的對自己表現出優待的理由為何，他都更傾向于「小托馬斯」就是想把自己塑造成「理查德·格雷森」明面上旗鼓相當的對手，并且還可以讓外界那些對「小托馬斯」存有異心的家夥，将關注點放在自己身上。

因為假設那些家夥真的想算計「小托馬斯」，就會尋找「小托馬斯」在乎的人。

也因為這個原因，「理查德」不就被「小醜俠」劫持過一次了嘛？

現在換成他，不就是把他當成名正言順的擋箭牌嗎？

擋箭牌什麼的無所謂，他想讓自己當，可以，傑森也不介意配合對方，那麼相應的給對方添點麻煩，不也是理所當然嗎？

既然你都這麼“寵愛”我了，那麼我就更加不聽話一點吧，反正你這麼“疼愛”我，絕對不會生氣的，對吧？

傑森對面身穿西服的橘紅色短發少年聽聞他任性的回答也沒有表現出什麼不滿，這是他着一年的時間裡最長時間結束的人，也算上整個「法庭」中唯一一個看得順眼的家夥。

“陶德先生，這件事我無權決定，若是您确定自己拒絕參與會議，那麼我隻能将您說的一切原封不動的告訴夜枭大人。”

十四、五歲的少年容貌越發展開了，好看的海藍寶石在自己面前也是一副萬年雷打不動的冷漠，他畢恭畢敬的就好像一個合格的下屬，也确實如此，誰不知道，這家夥可是「夜枭」身邊最忠誠的狗。

“随你便，你去說吧，紅翼，看他會不會責罰我。”

肆意妄為的發言，比起「理查德」本人還有嚣張，其實是因為傑森笃定「夜枭」絕不可能為了自己的謀劃，而懲罰自己。

少年對她鞠躬，作勢要動身離開，在靠近的一瞬傑森嗅到對方身上的淡淡氣味。

是……血腥味？這家夥受傷了？

再擡頭看「紅翼」的臉，一年到頭蒼白的膚色令他由于習慣沒能準确判斷其身體狀況，他的唇色似乎也比之以往更為慘白，完全稱得上是毫無血色可言了吧。并且在那頭橘紅色的短發襯托下，似乎感覺他眼底的青黑色也是那麼的明顯。能夠濃烈到在身體活動期間可以透出的味道，可見絕不會是小傷口那麼簡單。

同理心過強的傑森忽然想起面前的人不過是一個沒有成年的孩子。

一切的錯隻能算在「夜枭」乃至「貓頭鷹法庭」身上，又跟一個沒有選擇的孩子有何關系呢？

他不該每次都下意識的想要遷怒于他，哪怕他現在是「夜枭」的人。

“你受傷了？”

稱号為「紅翼」的少年似乎沒有料到傑森回出聲關心自己，那張一直沒有變化的面容出現了些許不明顯的裂痕，稍稍吃驚的看了眼傑森，卻仍舊恭敬的回答了他的提問。

“隻是小事。”

回憶一下，對方能夠受傷的時間段，傑森又發現他對對方的關心太少，「紅翼」被授予的工作範圍太多，所以沒有線索的基礎上，他又如何能确定對方受傷的時間與地點呢？

“哥譚近些時間沒有什麼能夠讓你受傷的地方吧？“

少年的眼中出現了些許掙紮與彷徨，似乎在猶豫是否該向他說明受傷的緣由，那難以啟齒的躊躇似乎也向傑森側重說明原因絕對他是能夠簡單脫口的小事，而是更為隐秘的一些事情？

“誰幹的？”他想起某些上流人士惡心的癖好，而作為「利爪」的少年出于身份懸殊的緣故斷然沒有拒絕命令的權利，所以觊觎「紅翼」身體的人，可不在少數。要知道，上個月就是他去的月例會，也是在上面聽聞了那些個惡心人的家夥，讨論着如何把「紅翼」壓在身下玩弄，氣的他當時就直接開槍打上了負責上西區的一個小隊長。

這事被不知緣由的「理查德」拿來嘲弄他許久，說要他等着因此而失寵吧，揭過後面是「夜枭」兜底才就此揭過的。

“陶德先生，這并不重要，我接下來還有其他工作需要處理，若是沒有問題，我就先行離開了。”

他在逃避，明顯的轉移話題叫傑森心頭氣憤不已，同時也更加笃定自己的猜想。

“你可真是他的一條好狗啊，紅翼。”青年看着少年眼底的黑眼圈隻覺得對方真的很不争氣，為「夜枭」和「理查德」付出那麼多能有什麼回報，這個「紅翼」是傻瓜嗎？

他氣的收起了一直在手中擦拭的槍，居高臨下的看着面前的少年，“誰讓你染的，真是醜死了！”

他見過對方黑發的模樣，挺好看的。現在算起來也就幾個月不見，怎麼弄的一副烏煙瘴氣的感覺？

不可否認，橘色的頭發顯得少年多了一份鮮活的氣息，可他就是要說醜！他并不是很喜歡少年被沾染上其他色彩的樣子。

“是理查德少爺，他喜歡紅色的發色。”

聞言，傑森不由的冷笑一聲，“他喜歡，你就得染？”

少年看着他沒有說話，心頭一陣氣悶的傑森才憶起，即便「紅翼」想反抗，面對「理查德·格雷森」他也沒有拒絕的權利把。他們對少年，就像是對待一隻飼養的寵物……

“找機會染回來，這是我說的，就算是夜枭也無權反駁。”

“少爺會不高興的。”「紅翼」歪頭不解的解釋，并問到，“你在不悅嗎？為什麼？”真的這麼醜？

他好像看到對方的潛台詞。

當然不醜，傑森的審美正常，可當他得知是「理查德」幹的之後就更加不想承認這點了。

“醜爆了！”

“诶呀，我倒是不知道大名鼎鼎的阿卡姆騎士，喜歡在背後诋毀他人的審美。”

這裡本來就沒有多餘的安保，并非子啊「西恩尼斯大宅」，有人來訪會有副手通知，對「理查德」的出現傑森并不意外，但他不得不說，對方陰陽怪氣的嘴臉，比起印象中已然開始淺淡的「迪克·格雷森」更加讨厭。

“那是你喜歡，你的愛好就是強迫别人接受你的喜好？将自己的喜好強加于人？這是最低級的反派才會喜歡的作惡手段。你是幼稚的小學生麼？格雷森。”

氣焰嚣張的傑森仗着「夜枭」絕不會因為這些小事責罰自己開始故意回怼「理查德」。你不是「夜枭」的心頭好嗎？可惜啊，他現在才不會為了你懲罰我呢！

“小紅，過來！”不過「理查德」沒有跟他吵架的打算，而是用相對像是昵稱的叫法，像是叫一隻……寵物那般命令「紅翼」從傑森旁邊主動回到自己面前。

傑森讨厭「理查德」，也跟對方較勁了一年多，所以見此也不想放過挫了對方威風的機會，一隻手快速抓住就在自己旁邊的「紅翼」，“不準動，這是我的命令！紅翼！”

少年似乎在感到為難，兩個人都是自己上頭的人，按理說都得聽話，這可如何是好？

“打一場吧，傑森·陶德，用實力說話，我的狗受歡迎是事實，但我讨厭有人窺視我的東西！”「理查德」的每一句話，每個單詞都好似淬了毒，他好像讨厭極了傑森。畢竟傑森什麼都喜歡跟自己搶，誰會不讨厭？

他承認最初是對傑森感興趣的，可現在立場不同。

「理查德」的形容無不在刺激傑森，生活在正常價值觀下的傑森，真的非常讨厭歧視他人的做法，把人形容成狗？這個「理查德·格雷森」真是個讨厭鬼！

“可以，用男人的方式解決問題，你輸了，就去跟夜枭說，以後紅翼歸我管！”

處于争奪中心的少年登時睜大眼睛，那張刻意保持的冰山臉在此刻完全破了功。

不是哥們，你們幹嘛呢？？？

視線回轉，天色暗沉的餘晖下，過來傳遞信息的我莫名其妙的成為了兩個人的賭約，并且還壓着不想讓我在決鬥結束前離開。

說實話，我對于他們之間的鬥争在這些年看在眼裡，也深知「小托馬斯」刻意如此的理由，他不過是想把傑森放在明面上吸引他人的注意力罷了！誠然，由于傑森的狠戾與之前鬧的滿城風雨的事，「小托馬斯」确實對傑森有了愛才之心，卻絕對比不過「理查德」。

其實這樣的謀劃可謂是一舉多得，「小托馬斯」這樣能夠得到的利，可比單純将傑森作為一個收複的手下去用能更多。

被寵壞的「理查德」也是吃醋的一把好手。

我并不知曉他是否有自己仔細思考過這其中的利弊緣由，分析「小托馬斯」此舉的深意，不過他似乎也的确如「小托馬斯」所想的發展，與傑森相互競争，把對方當成自己的假想敵。

就像是現在的事，我發誓「理查德」提出決鬥的理由，絕壁就是不想在傑森面前落了下風。

距離訓練場也不過十幾分鐘的路程，被「理查德」與傑森一隻手拉着一隻手臂的我被迫夾在中間，進入地下坐上快捷通道我們幾人很快就抵達了目的地，鑒于賭約與我有關，他們都不打算輕易的放過我啊，他喵的我還得快些駕駛飛機去「快樂港」啊混蛋！今天上我負責維護現場的系統設備！！！

善用雙槍的傑森與喜歡使用刀劍的「理查德」之間體術都不容小觑，他們兩人在這方面的實力絕不是我可以比較的。首先就是兩人的基礎等級比我高，其次也是我的體質問題，角色「提姆」進入義警生涯開始鍛煉的時間有些晚了，幼時的養尊處優，加之玩家本身的體質百分之五影響，沒有充錢的基礎上，我的角色體質就會把正常水準弱化些許。

而到了副本世界，咱們忽略前面三年的等級封鎖意外，副本的玩家角色沒有特殊劇情或是事件影響，是與主線世界一緻的。

所以……在純體術競技方面，我從不認為我可以打敗家中任何一位成員。

當然我的優勢從不在【武力值】，既然知曉自己的短闆，我怎麼可能不采用其他辦法彌補呢？我又不是白癡！

“公平起見，比賽的裁判由灰色之子擔任。”

太天真了傑森，你不知道“灰色之子”這家夥是「理查德」的腦殘粉嗎？這能公平個屁？

“你确定？”「理查德」的笑意幾乎溢出一般，他也沒有那麼卑鄙，深知面對與自己有關的一切事物就會表現的特别腦殘的灰色之子可能會直接不由分說的讓傑森紅線出局，“換一個人吧，我想讓你輸的心服口服，小翅膀。”

請相信，「理查德」這樣稱呼傑森，絕不是出于什麼友好社交的證明，而是嘲諷。這個昵稱隻是在譏諷傑森的……那玩意，當然鑒于我沒看過，我不發表任何意見或是言論！

在一衆看熱鬧的「利爪」及部分「法庭成員」之間，接受了「理查德」好意的傑森最終選定了一名顯然是女性的「高級利爪」作為此次比賽的裁判。

“裁判枭龍，秉承基礎原則，作為本次對決裁判，但我想先向兩位少爺确認比賽規則。”「枭龍」的聲音有些沙啞，但卻有種禦姐的成熟魅力，帶着面具的她叫人看不清面容，但緊身服飾的「利爪」制服，卻完美的凸顯出她傲人的身材。

聽到她說的話，我立刻開了口，想給自己争取到一定的利益，拜托，我不想遲到！

“少爺，我馬上得離開哥譚，趕去快樂港。”

「理查德」聽到我的要求不由得露出笑容，他回了我一個OK的手勢，并挑釁地看了眼傑森，眼中的得意就好像是在說，願意向我提出要求的我，實際更加偏向他，所以傑森有什麼跟自己争搶的資格和必要嗎？

喵的，好幼稚！

“為了避免有人采用迂回戰術拖延比賽時間，我們這次的對決需要規定時間和具體的場地。”傑森點了點頭，算是接受「理查德」的說辭，青年保持着嚣張的笑容，繼續道：“在十五分鐘内完成，并且誰先從這個圈裡出去，誰就輸。”

“那要是十五分鐘結束，誰也沒出去呢？”

“那就拖到下次，我們必須得在這件事上獲得一個結果。”「理查德」說這有看向了我，随即笑容擴大，看上去毫無感情可言，“畢竟，我真的很讨厭你靠近我家小紅，可是你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

傑森冷哼一聲，“你家小紅？他是人，不是什麼物品，你無權定奪他的一切，就算你現在可以，别人心裡也指不定多反感你呢。”

不是！傑森，你怎麼擱着背刺我啊！我不需要你說一些奇怪的話，給我降低「理查德」的好感啊！

規則說明清楚，裁判來到中央，我也順勢推至邊緣區域，和大家一起看起了對決。

正式開始前似乎還有些客套，可在這同時，我的體感察覺都有人在靠近我。出于現場的人數過多，站位也很擁擠，【副官的窺視】感知沒法更加具體，所以等到對方靠近的時候，已經是非常近的距離了。

是“灰色之子”，我感覺他似乎非常不高興啊，那種審視的感觸，就好像在看什麼勾引走自家兒子的小妖精似的？

emmm！一陣惡寒，我被自己想到的形容詞惡心到了。

“兩位少爺，最後容我提醒一句，大人必然不會樂意看到兩位真的傷及對方，若是因此受傷流血，恐怕會引起責罰。”

沒法，除了我與“灰色之子”，現場哪一個人不是一副巴不得看到傑森和「理查德」可以争個你死我活，最好直接死一個的那種心态。

無論是傑森還是「理查德」，對他們而言，死了誰都無所謂，反正就算談及效忠一詞，他們真正誓死效忠的也是「夜枭」，而非這兩個還未有所定論的繼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