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利娅·奧查德」一個莫名其妙，及其善于僞裝，心思險惡且極富有影響力，極為可怕的女人。
我知道我對她的描述在很多人聽來可能有誇大的嫌疑，不過在我看來，在一個親身經曆，接觸過對方的我看來，她真的非常可怕。
你能想象這個世界會存在這樣一個人類嗎？
僅僅憑借幾次見面，卻能夠足以撼動我對她在心中産生的戒備，她過分善于蠱惑人心，也不知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就算是傑森這樣對陌生人防備心思極重的人，也不過幾次見面，就似乎完全掌握，玩弄于股掌之間那般。
也許是我多慮了，但是從三次見面中的我每次的表現似乎都能看出一些端倪，我不知道究竟是出于怎樣的原因或理由，很容易因為她的一句話，一個表情，一個動作，一個潛台詞，甚至是僅僅看着就被影響了。不自覺為她考慮，擅自想象她應該是個好人，險些情不自禁的想要對她交出自己的信任……
最離譜的在于，我分明腦袋清醒，也在不斷的告誡自己保持清醒去理智的面對關于她的所有問題，然而毫無用處，現在看來也隻能盡量避免與其見面，畢竟，三次就這樣了，我不确定，多見她幾次，會發生什麼。
“紅翼，夜枭大人正在尋你。”不知名的一名「高級利爪」從我身旁路過，似乎尋找我有些時間了，在看到我還在訓練室才終于頗為人性化的長長舒了一口本不需要的氣，也打斷了我的訓練。
「夜枭」在找我？
無外乎就是又有了什麼新的工作内容吧？
公司的問題白天我也會去查看，但似乎由于聯盟的組建事宜順利，隻差一個亮世的機會，告訴整個世界，最可怕的反派組織即将降臨。「夜枭」在這段時日已經減少了離開的時間，大部分事物也留到了他在「哥譚」期間處理，畢竟，他這個人大概也是徒勞命，又跟「布魯斯」不同，他沒有真正可以信任的人。
因此最後很多工作，他還是隻放心自己接手。
累死活該！
不過會是什麼工作呢？
理性分析，我認為以當下的時間點看來，或許是關于傑森的收複問題最為有可能。
作為合作籌碼的「法庭成員」資料名單已經交到傑森手上差不多一個月了，那之後「哥譚」才是真的被傑森以及「西恩尼斯家族」鬧的風風雨雨，那些個身處于名單的家族及人員，本身就是作為「夜枭」的棄子送給傑森消氣的玩意，所以沒人會在乎他們的死活。
傑森做事完全沒有顧忌什麼不殺原則一說，他殺，不光是殺人那麼簡單，近乎是對方家中的整個産業鍊、家族都被報複的家破人亡，也在道上有了魔鬼的稱号，比起阿卡姆騎士，在那些懼怕他的人眼中傑森更像是一個可怕的魔鬼，睚眦必報也就算了，還會産生連帶責任一般，牽扯到一堆。
整個「哥譚」的圈子被傑森鬧的滿城風雨，再加上「夜枭」直言不諱，不為他們出頭，所以一個月的時間，在這座犯罪之都，無聲無息消失了多少人呢？
這點無人細數，卻也沒人敢去主動惹怒傑森，觸及對方的黴頭。
傑森的威算得上是完全立住了，他血腥暴力的行事作風似乎也深得「夜枭」的心，我不信，「夜枭」會對于傑森·陶德這樣的人不心動。
然而我可能才是唯一能分析出傑森如此行事的人，沒有之一。
因為我太過了解他。
并非是人們傳言的那般，說什麼阿卡姆騎士就隻是一個嗜血嗜殺的魔鬼，傑森隻是嫉惡如仇過了頭，那些人手上都不幹淨，甚至有些家夥做過的惡事，拿出來都能令人唾棄好幾壺，令人發指！
然而在這樣一個做了錯事無人關注受害者，反而會認為弱者有罪的世界裡，人們似乎無端的崇拜着更為殘忍暴戾且惡毒的壞人，而那些沒有能力活下去的家夥被他們認為活該受害。
惡心不已的理論是我們這樣三觀端正的人無法接受的，所以若是有這樣的機會，我不認為傑森會繼續忍耐，他僅僅是借此機會将這些罪惡誅殺罷了。
因為法律無用，無人可信，所以他出手了。
或許傑森比我更适合這樣的世界，而我卻在糾結，在自責，在猶豫，在……
我很清楚，我這樣的心态是不對的，我虛僞而可笑，在用不同的借口僞裝自己的行為，還為殺人貼上了一層冠冕堂皇的外殼，企圖掩蓋本質上的錯誤。事實上，無論如何，殺人就是罪過，就是錯誤，這才是最根本的問題。
當然，其實我的問題在于我的虛僞，左右搖擺，不确定是否該遵從不殺原則，不令「布魯斯」失望。
該是遵從内心的想法，殺了那些作惡多端的家夥。
其實就連我自己都不确定未來的路該如何走了。
我迷路了，徹徹底底。
猶豫就會敗北，不斷的自我譴責毫無用處，我習慣猶豫反而容易錯失良機，未來某天也可能因此而失去某些重要的東西。
但在上個副本後，我就在這個重要的原則問題上妥協，在我第一次親手殺人，殺死……「露易絲·萊恩」的父親「山姆·萊恩」後。
哪怕那是戰場，哪怕是「山姆·萊恩」求的我……
不，或許更早，在親手攪碎「小醜」的腦漿以後？
從那之後，我的手就不再幹淨了……
我就已經背棄了「布魯斯」的教導……
我沒有傑森那般磊落，也不如他那樣膽大，做錯了事還下意識為自己找借口，因為我害怕自己，會失去留在家族中的理由……以及資格……
換下制服，出于「高級利爪」的帶話，我明白自己需要回到莊園去見「小托馬斯」，所以隻得快速結束今日在「法庭」内的工作。
走廊上能夠聽到明顯的争吵，因為工作問題，以及「理查德」對我的某些羞恥做法，我盡量讓自己在「法庭」的基地過夜，這樣就能避免和「理查德」直接碰面，免于和他單獨相處。
“為什麼！托馬斯！！！”我聽到了來自「理查德」的怒吼，青年本該清透悅耳的聲線聲嘶力竭，帶着某些感染人心的怒火，與委屈。
不知緣由，可聽上去「理查德」在因為某些問題而質問「夜枭」，思來想去，我大概也隻能想到那晚他對我說的離譜問題。
我隻希望他不是什麼準備都沒有就貿然去問「夜枭」能不能為他殺了「局外人」。
不然我猜「夜枭」不僅會生氣還會認為自己的弟弟多少有些蠢的無可救藥了。
我也會認為他有些過分沖動了些，本該從長計議，找到确實辦法與「局外人」的把柄再行事的，沒有理由「夜枭」怎麼可能同意這種要求？
“理查德·格雷森！是我這些年對你太過縱容了嗎？你怎麼能不假思索的提出這種的問題！！！”
哇哦，「小托馬斯」好生氣，我從來沒聽到過他這般失控的吼叫，在我的印象裡，這個男人從來沒有這般勃然大怒之類的大幅度的情緒波動，就好像任何事對他而言都隻是淡淡的，不值一提，也提不起他的興趣和想法一樣。
“托馬斯！！！你”房間内傳來一陣噼裡啪啦的聲響，似乎是有什麼瓷器被重重的摔到了地上，用來洩憤那般。
“夠了！！！”可惜，後面的話語也被「小托馬斯」的呵斥打斷。
随之，房門從裡面被一腳踢開，「理查德」顯然怒意正盛，他眼中冒出了名為仇恨的火光，惡狠狠的瞪了眼守候在門外，面無表情的「局外人」，甚至沒有理我一下，便直徑氣勢洶洶的離開這條走廊。
我斷然沒有觸黴頭的想法，期間僅在他路過時畢恭畢敬的低頭，待到「理查德」的身影完全消失，才重新調整自己的表情。
他真的很生氣，可更多的卻是看起來就像是要哭了一樣，那包含淚珠的藍眼、仿若破碎的模樣，令人動容，也許我晚點可以去問問他發生了什麼？
不……「理查德」大概不會需要我安慰什麼，他可不是「迪克」。
同門外的「局外人」打了一個照面，借由點頭代替問好，我禮貌的敲響了書房的大門。
木門内過了好一會才等到「小托馬斯」悶悶的回應，而後，我推門而入走了進去。
“午好，小托馬斯大人。”
書房中的男人似乎剛剛結束了一番蹉跎那般疲憊不堪，我可以看到他那雙與「布魯斯」相似的容顔中顯而易見的煩躁與心碎。他似乎在因為「理查德」的表現，或者說不理解而感到難過？
所以他确實對「理查德」付出了真心？
一個殺人父母的兇手，在多年後對死者的遺孤付出的真心，聽着……可真是……諷刺呢……
“傑森·陶德那邊的問題我會暫且交給其他成員負責，你今晚跟我去一趟快樂港。”
我去，我在「哥譚」的事還沒處理完，又得接觸「快樂港」的事情了？？？我特喵對你而言是什麼牛馬？沒有其他可以信任的副手嗎？
大哥，看一眼我的黑眼圈再說話！我是活人，不是「利爪」那種究竟天選打工人啊！！！
很可惜，無論我在心裡如何吐槽，都注定了我不會直接對着這個冷血無情的資本主義獨裁者說出一句反駁的話，畢竟，就算我說了，他也不可能收回成命吧？反而有因此而厭棄我的可能。
那麼，我取信于他的任務豈不是就提前落空了？
“遵命。”
推出房間，「局外人」仍舊站在門口，老人家在我印象中分明該慈祥溫暖的臉龐，因由人設的不同，及環境的光影有種陰沉沉的冰冷感，仿佛一隻正在對獵物嘶嘶吐舌，準備陰你一手的毒蛇，僅僅是與他待在同一片的空間，就叫人下意識的産生會被暗算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