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有帶回理查德？”
回到基地，進入指揮室的第一時間，「夜枭」質問的聲線從對面傳來，冷然的語調與暗藏的殺氣，似乎都在冥冥中告訴我，我的一舉一動已經被發現的事實。
奇怪，那附近應該沒有監視的人員，而監控信号我也屏蔽了才對啊。
不過，本着多說多錯的原則，有時候領導需要的不是你的解釋或者辯解，他要的是你承認自己的錯誤。
所以我單膝跪地，連忙承認了自己的錯誤。
“是屬下的失職，理查德少爺擁有自己的意志，我無法使用蠻力解決問題。”
拜托，假設我真的不管不顧把人用武力帶回來，「夜枭」也指定不會誇我，隻怕又是另一種形式的責罵。
男人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那般，充斥于周身近乎溢于言表的怒意竟在這瞬間煙消雲散。
“你多數時間很聽話，但有時候就跟布魯斯一樣，令我生氣。”
他在說「理查德」？
我聽到他重重地歎息，有種無可奈何的惆然，“可是我卻又拿你沒辦法。”
果然是「理查德」吧。
跪了約莫五六分鐘，我猜大概是他已經做好了相應的心理建設，做好了接受「理查德」準備單飛，長大成人離開家門的思想準備。
“離家的孩子總歸會歸巢，大人又何須擔憂？”
借用假名為“瑪莎”，實際上似乎是「奧查德家族」大小姐「莉莉娅·奧查德」的話來安撫「夜枭」。
這句話我用的順其自然且心安理得。
“行，你先去吧，繼續自己的本職工作。”
門外是一堆暗藏于陰影不肯現身的「利爪」，還有一些在基地逗留的「法庭成員」。
他們似乎在幸災樂禍什麼？
不知緣由的他們還是誤會了「夜枭」忽然召見我的理由，誤以為是我做錯了什麼。
我可以清晰的聽見他們在小聲的竊竊私語，打賭「夜枭」會不會做出懲罰，更有甚者在說，我大概過不久就能從活人「利爪」的位置，“升級”成冰凍「利爪」了。
“狗吠可以停了！！！”
姗姗來遲的傑森低沉着嗓音在場内呵斥了一聲，周圍的低語消失，霎時間安靜的仿若落針可聞一般。
“你怎麼來了？”
「理查德」離開「哥譚」的第一時間，「夜枭」将我喚回，但傑森由于需要處理家族内部的事宜，并未趕到。
“不然呢？”他沒好氣的反問一句，似乎是自己也感覺到态度有些過分差勁，又平複了心情，轉而用着稍顯平和的口吻，催促我走人。
“行，先别拽我！”
小聲反抗，最終還是被拉扯着離開了一層的區域，回到地面。
“家族的問題解決了？”
現在很多事的管理模式都趨于成熟，我已經很久沒聽聞「西恩尼斯」的小弟如此緊急的尋找傑森了。
“額…”他似乎心有顧忌，沒有直言，而是推搡着我先上了車。
沒錯，他甚至開了車停在入口附近，而不是駕駛自己的愛車（機車）。
車子以極快的速度行駛在街道上，差不多十幾分鐘，就抵達了「西恩尼斯大宅」。
這期間我們兩人相對沉默，我可以察覺到，他有事想說，但不打算在這外面直言。
這就是沒有隊友聊天不便之處之一，很煩！
在路上的時候他幾乎是橫沖直撞，也并非想吐槽傑森車技糟糕，是因為他整個人表現出一種肉眼可見的急迫，以至于全然不打算遵守交通規則。
終于踏足「西恩尼斯大宅」，他幾乎是把我扛在肩膀上火急火燎般沖進自己的卧室。
吓得我都不知道該做何反應了。
“附近有其他耳目嗎？”
聽聞這句詢問，我更是明白他必然有事要談的事實，利用【副官的窺視】仔仔細細的探查一遍，才回他。
“沒有感應到利爪。”
傑森的小弟都不在附近，「西恩尼斯大宅」周圍一般也不會出現「基礎利爪士兵」的監視，再加上傑森的房間常年處于信号屏蔽狀态，總體來說，沒有隔牆有耳，或者監聽的可能。
聽到我的回答後，傑森嚴肅的表情才放松了些許，但仍舊皺眉，一屁股坐到沙發上，那樣子像是在面對什麼極為棘手的問題。
“到底怎麼了？”我也不想等待他調整心态了，見他這幅模樣心中好奇更甚，當即就直接問出了口，“是西恩尼斯家出了問題？”
他搖了搖頭，可幾秒後又點了點頭，這肯定又否定的回答叫我一頭霧水，一時間都弄不懂他具體想表達什麼了。
“沒事，我等你說。”沒辦法，他欲言又止的樣子顯然就是還沒有組織好詞彙描述自己的所見所聞，那也隻能等他緩和一下自己的狀态了。
好在過了不過幾分鐘，傑森終于準備好将一切吐露了一般，慢慢開口，“在羅曼死的那天，你知道我在交易所遇到了什麼嗎？”
嗯？那都是多久之前的事了，我着實沒料到傑森會提及這件事呢。
況且那時候情況特殊，我也沒有時間，沒有辦法細究傑森當天的經曆。
見我有了興趣似的，傑森開始将那天的事娓娓道來。
“奧斯瓦爾德·科波特，不出意外他是小醜俠的合作對象之一。”
“但那家夥不是幾年前就消聲遺迹了嗎？”
在釣魚行動過後，「奧斯瓦爾德·科波特」的地盤不知怎的出現了嚴重的内部問題，據某些情報販子的說辭是，「奧斯瓦爾德·科波特」死于小弟之手。
可實際情況到底是什麼沒人知道，要說他被殺了，屍體也沒有找到，甚至道上也沒有主動出來認領殺人兇手身份的人才。
不過那之後對方的走私軍火的商會确實一步步落寞，以至于在去年年底就被傑森一并吞入囊中，收為己用。
“一種黑色的…怪物，此前我從未有所耳聞。”
黑色的怪物？或者是我的潛意識作祟，聽聞傑森的粗略描述後，我首先想到的僅有在「羅曼·西恩尼斯」死亡當晚，于工廠内與我殊死搏鬥的怪物，黑乎乎物質。
“你說的是一種渾身顯現黑色粘稠膠狀物狀态，但可以變化大小及形狀，不具備攻擊姿态時表現為黑乎乎一團模樣的玩意嗎？”
傑森登時眼睛一亮，“對！你也遇到了嗎？”
那玩意過後抽空我也曾搜尋過，甚至第二天蘇醒從「夜枭」口中得知交易物丢失後，我也利用變節者的身份回到那附近探查了。
結果不言而喻，一無所獲。
似乎是當晚“驚鴻一瞥”，那種不知道究竟是生物還是僅僅為物質的黑團團完全就從「哥譚」消失了蹤迹。
“沒錯，同樣是在羅曼·西恩尼斯遇害當晚。我當時為了完成夜枭的任務從羅曼手中獲取交易物就同意了羅曼在其他地方進行交易。”仔細回憶一番，我繼續道，“這玩意是從小醜俠身邊出現的，并且似乎能聽懂對方的命令，我和羅曼與這些東西搏鬥了一番，引發了連鎖反應的爆炸才勉強擺脫它們。”
話說黑乎乎和黑洞有關系嗎？
“你突然提及此事是有什麼發現嗎？”
聯想一下，傑森是在自己的小弟緊急通知後，他們才分開行動的。
而回來後他就主動說起這事，肯定是在這期間發生了什麼與黑乎乎物質有關的事。
其中甚而不乏就是他的小弟發現了這些東西，才彙報給了傑森。
“實際上在交易所遇到那玩意以後我就在有意識的關注這種東西的出現。”
傑森的說法完全符合我的猜想。
“今天他們在處理一些問題的時候遇到了類似的物質，不過由于事發突然，這玩意似乎有遇火即融的屬性，被炸沒了。”
嗯哼，害怕高溫确實是我當時測試出的反應。
“可惜了。”我也嘀咕了一句，轉念一想，也不對，“如果隻是這件事，你沒必要這麼着急的把我帶回家，還刻意确認周圍有無耳目。”
傑森點頭，“确實如此，我其實…懷疑黑乎乎和黑洞屬于同源，而你沒有感覺到，黑洞中出現的攻擊有點眼熟嗎？”
眼熟？
一個名字在心裡油然而生，事實上在「盧瑟」和「小醜俠」被救走第二天複盤這件事的時候，我就有了類似的猜想。
“你想說…超人？”
但這怎麼可能呢？
「超人」屬于别的平行世界，這個副本的同位體是「終極人」，而那個傻大個當時被「盧瑟」算計牽制于别處。
【發現疑點！主線任務目前更新！】
【通告！通告！玩家小隊目前發現副本疑點，整體主線任務更新！】
【副本【犯罪辛迪加】主線任務更新為：尋找暗中隐藏的入侵者】
【提示：這次入侵者潛藏于暗處，他們似乎不打算表明身份，想在最後給你們一個大大的驚喜，所以尋找蛛絲馬迹，确認其身份吧。】
【提示：指認入侵者一個玩家僅有三次機會，當每個玩家的機會用完仍未找到，或是一直沒能找到入侵者直到入侵者行動結束，将直接宣告遊戲失敗】
【提示：當開啟指認模式後，将進入幾秒不等的時間停滞狀态，停滞時間僅有使用指認的玩家一人具備活動能力】
“入侵者？又來？”
傑森聽到我的抱怨不免感到疑惑，“怎麼？”
“沒什麼，感覺策劃腦洞匮乏了，這都新副本了，怎麼還有入侵的世界外來勢力…”無奈搖頭。
等會！
“主線任務不是更新了嗎？”
傑森點頭，“對啊，剛不是通告提示了嗎？”
我指了指自己的遊戲UI界面，那上面不僅顯示了剛剛提示更新過後的新主線任務，還有之前需要獲取「夜枭」承認的任務。
你喵的，說好的更新呢？
“你也一樣對吧？”我死魚眼看向傑森，“請這麼告訴我。”
大酷哥不自然的将眼神撇向窗外，“額…嗯那，一樣啊…”
“你的所有微表情和肢體動作都在告訴我你在欺騙我！傑森·陶德！你丫的是不是更新完隻有一個主線需要做了？？！”
他撓了撓頭，“也不算…我之前的主線是在哥譚生存下去，并想辦法獲得足夠的地位。”
傑森甚至說到這故意眨了眨自己好看的眼睛，“就在剛剛已經提示我完成了咧～”
同玩家不同命啊！
他的任務簡直不要太好完成！！！！！
“我生氣了，談完正事過後，在非必須時刻，我要起碼二十四小時不跟你說話！”
生氣是生氣，但是我還是明事理的，談論重要的問題我可不會因為幼稚耽誤大事！
“好嘛好嘛，我錯了，任務做的太快了。”
或許是我氣鼓鼓的樣子一點也不吓人，傑森的語氣聽着跟哄小孩似的，嚴肅不了一點，還透露着一股子長輩寵溺的味道。
我翻了個白眼，“行，我們先來說說新的主線吧？”頓了頓，“共同的主線！”
入侵者會是誰？
這個可疑名單裡面可以羅列哪些人？
如何有效的試探出入侵者的共同點？并有效找出他們？
“奧斯瓦爾德·科波特按理說是土生土長的原住民。”
我的想法很簡單，關于「小醜俠」乃至「奧斯瓦爾德·科波特」等一系列敵人，他們的出身背景似乎是有迹可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