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由于「小醜俠」各方面資料被人刻意隐藏,但是從「夜枭」對待「小醜俠」的态度可知,這個人起碼很早之前就存在于這個世界。
我不排除入侵者狠可能在極其古早的時間就一步步入侵了這個世界,但若是一個人從出生到現在都有迹可循,那麼對方的疑點确實會相應降低。
「小醜俠」于原住民的牽扯過大,所以他是入侵者的可能性不大,不如說,由于「羅曼」死前的某些喃喃自語,我懷疑所謂的外來入侵者很可能就是「小醜俠」等人放出來的。僅僅得知存在“入侵者”這麼一個角色,也可能是勢力,然而目前所知甚少,若是放大腦洞,似乎什麼都有點可能。
“對了,那家夥呢?”
那家夥也就是傑森口中「理查德」的代指,非必需,傑森并不喜歡用正式的名稱去稱呼「理查德」。
更加不可能用少爺之類的名稱作為「理查德」的稱謂了,除了故意調侃的時刻。
“他離開哥譚了,也是因為這個,我被夜枭緊急喚回了基地。”
不确定「夜枭」是不是想通了什麼,畢竟他的約束方式真的不人性化,對方居然沒有懲戒我,反而看上去打算暫且放下這件事。
我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之前運籌方面雖然「理查德」負責的不多,卻也實實在在幫我分擔了不少壓力。
這人一走……
我特喵!我也要罷工了!!!
“我又想發瘋了!”
哭喪着臉,看了眼挂在牆上的時鐘,時間确确實實的告訴我該開始工作了。
現在我連學都不上了,其實從「理查德」逐步成年以後,我就再也沒去過學校了,「夜枭」應當也給我弄了辍學。
我現在可是全身心都在為「夜枭」打工啊!
明天就是生日,但今晚我恐怕得在公司度過,為了整理後台月例會的材料。
這就是徒勞命嗎?
「理查德」你回來吧!别單飛了!
夜晚悄然而至,最為公司中唯一一個在大樓燈光盡數關閉的情況下仍舊在辦公室裡奮發圖強的社畜,我不厭其煩的處理着手頭名為工作的“小遊戲”。
耳邊傳來極其細微的響動,這不自然的一幕令我瞬間警覺,雖然至今為止還沒有在「韋恩集團」辦公期間遇到什麼惡棍、劫匪之類的壞人。
可想想看吧,這裡是【犯罪辛迪加】副本诶。
停下手頭都在為工作,我放平了自己的呼吸聲,腳步輕盈但不失迅捷的離開辦公桌,貼身靠近暗處,備考牆面,開始暗中觀察周圍的環境。
确實有人,奇怪的是對方居然是突然之間出現在我的感知範圍内的,就還像是前一秒并不存在,後一秒憑空生出。
是什麼東西?
這種變化規律叫我更為戒備,我不認為這會是正常人類,在感知能力中該有的表現形式。
随意必定有鬼!
手上握着從抽屜裡拿出用于自衛的槍,暗自清了清彈夾裡剩餘的子彈。
這把傑森贈予的左輪我還沒用過呢,子彈滿滿當當,用來玩俄羅斯輪盤賭,不卡樘可以搶搶緻命。
呼吸節奏稍顯沉重,并伴随一種不算明顯的卡頓感,體态恐怕偏胖,移動的步伐并不連貫,或許是腳有問題。
個頭似乎挺高的,幾乎和傑森旗鼓相當了。
他是…
“克萊奧先生,不知如此深夜大駕光臨有何貴幹啊?”拿着槍的手藏在身後,我對于他在這裡鬼鬼祟祟翻找什麼都在為樣子很看不上眼。
「夜枭」由于那份衆人不知底細的禮物選擇同意與之合作,我卻從未信任過後這個無論怎麼看都充滿疑點的男人。
他每次出場的時機,出現的場合都很可疑。
他是…外來入侵嗎?
不能輕易指認,即使一個人有三次機會,我方有三名玩家,總結起來一共有9次指認機會。
隻是首先,遊戲名為明确,這個所謂的入侵者是單人還是多個,也就是說,一旦指認錯誤,就沒有機會可言了。
這是我不能這般貿然使用指認的原因,錯了得不償失,還錯失一次機會!
“這麼晚了,提摩西小朋友居然還在這裡工作嗎?”
“是啊。”我假笑着回他,“要不然怎麼會看到你大晚上趁所有人不在到公司裡翻東西呢?”
“小朋友,話不能亂說,或許我隻是過來尋找一些丢失的物件也說不定。”
我的笑容沒忍住擴大,畢竟他說的解釋在我聽來着實可笑了些,“這樣啊,我怎麼不知道克萊奧先生有什麼業務,需要您親自到我們的辦公室協商,而不是會客室?”
「夜枭」也是一個極為注重情報保密工作的人,哪怕如今的「韋恩集團」發展到這一步,近乎無人可敵。
加之「貓頭鷹法庭」的幫襯,一般來說沒人敢盜取「韋恩集團」的内部機密,他也沒有在這方面松懈分毫。
“莫不是您非常不小心的把自家鑰匙落在我的辦公室了吧?”我誇張的捂嘴,“哦,那真的很緊急的事呢,怪不得會大半夜到别人的辦公室裡來找了。”
且不說,最重要的是,現在醉在這個位置,在「夜枭」不在的時間暫代管理位位子的人是我!
我會不清楚,自家公司的合作方在被邀請進入公司後,那些區域可進,那些區域不能涉及嗎?!
就非得讓我把話說的再明白些嗎?名字大概率是“奧斯卡·克萊奧”的合作方先生!
“提摩西小朋友,有沒有人說過,你有時候巧舌如簧的讓人恨的牙癢癢?”
“是嗎,真的不好意思了,請你放心,你絕不是第一個誇我口才的人喲~”
上一個,這麼說的,跟我是掏心掏肺的親密關系呢!
“那麼需要我護送你回家嗎?我可憐、無助的合作方先生。”陰陽怪氣~
他好像又被我氣到,一張白豬般的臉龐被氣的像是煮熟了一般,看起來就很好笑。
一陣手機的震動聲響起,奇異的是,在這聲響動結束後,本來被我陰陽的面紅耳赤,卻又不知道如何開口反駁回來的“奧斯卡·克萊奧”先生,居然莫名的平靜了下來。
我必須着重強調一下,這個情緒變化的轉折很大,就像是擺明告訴我有什麼不大正常的事發生了一樣。
他暗暗的壓低聲音笑了笑,聽着有點像從唇齒間的縫隙裡擠出“huahuahua”的拟聲詞一樣,不似常人的笑法。
在我疑惑間,他恢複到了平時虛僞待人的樣子,對我竟是頗為禮貌的說了句:“不勞費心了,小朋友,我現在就走。”
“這樣啊,不介意的話,我送送。”
這可不是一句詢問句,而是肯定語氣,我沒打算征求他的同意,因為我真的覺得這裡面有古怪,想知道他究竟在搞什麼名堂。
最重要的是,我還想确保他完全離開了公司。
一切結束,靜待十二點的到來,我在通訊器中接收到來自傑森的生日祝福,他說給我留下了驚喜,回家就能看到。
我必須承認,得知這件事的時候我還是有點期待的。
但是總體來說,從目送“奧斯卡·克萊奧”先生離開以後,我整個人就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這感觸我算得上熟悉了,雖然那是一段相對模糊的記憶。
天可憐見,大概是傑森明目張膽在通訊器的公共頻道裡想問祝賀生辰,緊接着我居然收來着「夜枭」的消息。
他給我放了假,多麼感人,一年三百六十多天沒休息的我,居然獲得了一個假期。
「夜枭」說讓我回家度過生日,他另有安排,哦,上帝啊,我的老闆他會給我過生日了?
這莫非就是不好預感的緣由?!
真的,不關心你的老闆破天荒突然給你各種優待,說實話不心慌是不可能的,這裡面絕逼有點什麼小九九,指不定等着讓我幹啥呢!
心裡慌慌的,奇了怪了……
伴随着這樣難以明說的心情,迎着「哥譚」深夜濃重的露水,我驅車回到了「韋恩莊園」。
哦,門口竟然有一個超大的禮物盒?!
難不成這就是傑森所說的驚喜?
盒子的體積很大,起碼有半個我那麼高,盒子整體散發着極為濃厚的香氣,最重得是糖果香,其次就是一種較為鼻酸的香水味。
這是哪家蛋糕店做的?味道也太沖了吧?
不過既然是禮物,就怠慢不得,好歹是傑森的一點心意嘛!
想帶着搬起盒子我又不禁抱怨,天啊,也太重了吧?傑森怎麼想的,生為壽星,我還得自己搬禮物?
等會…或許是錯覺,在這份禮物濃重的甜味中,我似乎能夠隐隐約約嗅到一股血腥的氣息呢?
“提摩西少爺,或許您願意讓我派人幫您搬運這份看起來重量不小的禮物。”在我細思前,「局外人」的出現打斷了我的深入思考。
哦,也正好,累一天了,「局外人」的提議深得我心,我同意了,這東西被仆從順利的搬運到了餐廳,因為他們似乎判斷為食物了。
「理查德」離家出走後,不确定是不是被弟弟傷了心,「夜枭」後續都沒有沒有離開「哥譚」的迹象,因此對于晚上回到莊園見到對方這點,我并不驚訝。
“晚餐已經提前熱了,去餐廳吃吧,我有些事正好要跟你說。”
他的語氣很平緩,聽不出具體的情緒,似乎從表面上看,弟弟與自己吵架離家出走的事,對他沒有造成太大的影響。
我點頭,回到房間洗去一身風塵仆仆的雨露,換了身居家服,才進入餐廳。
待我剛剛入座,「夜枭」才似乎掐着時間,趕巧的走進了。
“這是什麼?”他眉頭一皺,對于置于長長餐桌正中央的大禮盒表示出些許不悅及疑惑。
我微微一笑,“似乎是我的生賀禮物。”稍微不高興,也克制着自己沒有表現出來,拜托,禮物是傑森送的,他憑什麼說啊!
“抱歉,我并不知曉仆從會放于餐廳,現在就叫人撤走。”
他擡起手揮了揮,好似在表達自己已無所謂,“沒事。”
一旁恭候的「局外人」帶着僵硬而陰沉的假笑,毫無笑意的說:“應當是肉類的糕點,也不知是誰送過來的,不如現在打開好了。”
「夜枭」沒有什麼表示,不反對就證明提議可行,所以仆從便聽從「局外人」的話,從後廚拿了餐盤與切蛋糕用的刀具回到了這裡。
“我聽說一般是由壽星來拆禮物的。”
我聳肩,現在的氣氛「夜枭」似乎沒有沒那麼斤斤計較,所以我也随意了些。
我走到靠近禮盒的桌邊,小心的拆開外面包裝精美的絲帶,心裡其實也在猜想究竟是什麼樣的蛋糕。
我是甜品腦子,不過對于肉類的甜食也不算讨厭,有時候甜鹹可是永動機!
心髒跳的越發快了,也許是我真的很期待這份禮物也說不定,盒子的絲帶落下,拿下禮物盒上方的蓋子,這之後,一個看起來分外華麗的粉藍色蛋糕引入眼簾。
說一句心裡話,這不像是我想象中認為的甜鹹口蛋糕,反而如齁甜的那種,因為上面的奶油真的很多。
刀輕易的切入柔軟的蛋糕,可是……奇怪,我感覺手感不對!
裡面似乎沒那麼厚實,反而有種中空的即視感。
不過我沒想那麼多,完美的在心裡想好該如何吃完,利落下刀,等待蛋糕塊被拿出,大概率是草莓醬還是什麼的汁水随之從裡面流出。
我的手卻僵在了原地,在這一瞬間,我與蛋糕内的某隻矢車菊藍眼瞳對上了眼。
“怎麼了?”
「夜枭」似乎也意識到了問題所在,他起身從座位站起的同時,我開始不管不顧用手直接扒開了巨大都沒有生日蛋糕。
當内容物完全呈現在眼前時,驚喜在這一刻似乎變成了驚吓,某種天旋地轉的感覺使我險些無法站穩,呼吸變得困難了起來。
怎麼會…
怎麼會…
人頭被拿了出來,一隻錄音筆被卡在青年被血污及奶油包裹的嘴裡,某個瘋子的聲音從裡面傳出。
“hahahaha,托馬斯,禮物喜歡嗎?聽說你某個孩子今天過生日,不用感謝我,這是我該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