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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第七十二章:舊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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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晨曦初透,晚檸起來用過飯食,見贊者引路,王晟雅素攜手而來,兩人皆是一襲紅衫,映襯得膚如凝脂,容貌清秀,可謂佳偶天成。晚檸微笑,與王晟見禮,再是望向雅素。雅素臉帶桃紅,目蘊秋波,一雙妙目,顧盼生輝,嘴角彎彎,笑意甜蜜,想是昨日極契合的。

二人磕頭敬茶,作進見之禮,稱呼爹娘,王祁夫妻給了見禮,又賜甜酒。瞧雅素酒祭先人,禮節所行完備,行事端莊。二人不禁擡頭對視,均是欣慰萬分。雅素到底性子爽利,初時羞澀過後,行止落落大方,叫晚檸越發歡喜,拿得見禮,很是嬌俏道,“多謝嫂嫂,嫂嫂實大氣。”

雅素抿唇一笑,嗔怪看了晚檸眼,晚檸笑語不止,王旻亦随之打趣,伴着王佑咿呀笑聲,惹得衆人開懷。再是言談幾句,因王晟雅素需拜見鄭氏,未曾多待。楊氏命侍婢送他們二人,轉頭欲言,晚檸心念一動,趕忙告罪道日頭漸晚,要去京兆府,留楊氏坐那搖頭歎息。

至于晚檸,她揮鞭縱馬,遠遠見京兆府府衙,趕忙快了些,才至門口,見畢逸淳領隊衙役,壓了一人,浩蕩入府。晚檸勒住缰繩,小心打量那人模樣,是個男子,身形消瘦,衣着破爛,樣貌平平,神色萎靡。她從未見過此人,晚檸心下不由奇怪,揚聲詢問,“畢叔,這是何回事?”

“王經承。”畢逸淳見是晚檸,停下步伐回了聲,他素來沉默,與晚檸亦不大熟,隻淡淡應了聲,“他乃馮媪案兇犯。”

餘下再不肯多說,直往府衙裡處走去,晚檸眉梢微挑,暗道實巧,翻身下馬,疾步入内。終在蘇離升堂前,将将進了公堂,晚檸喘息不止,好容易止住,取來紙筆,站于末位,要了書吏公務,細細記下案件始末。

這事原委簡單,下頭跪的姓季,單名一個文。如他模樣姓名,季文是個極普通不過之人,平頭百姓,務農為生,唯有不同的便是,他自小訂了門親。未來娘子小時就好看,白白淨淨,長至十五六歲,出落得亭亭玉立,美貌非凡。

再瞧季文,讓人皺眉,模樣不好,本事不好,家境貧寒,如鋸了嘴的葫蘆不知多說一句。季母早逝,季父年紀不算老邁,卻常卧榻養病。家徒四壁,窮困潦倒,吃藥治病都需親朋施舍度日。

馮媪膝下獨這一女,疼若掌上明珠,不舍其跟季文吃苦,有悔婚之意。原憂臉面名聲,不知怎開口好,一拖再拖,百般刁難,季文心裡頭清楚馮媪意圖,咬牙參軍,道待他混出點功名,再是吹吹打打回鄉提親,風風光光将馮娘子娶回,護馮娘子一生無憂。

要隻這般,倒非大事,偏馮娘子一次上街,叫那趙郎君一眼看上,定要娶回做妻,再不要他人。趙父趙母實是無奈,又查馮娘子為人品行皆是不錯,獨那樁婚事麻煩。

趙郎君人品風流,雖知此舉不妥,卻難舍馮娘子,便湊了五十兩白銀去了季父處,要季父解了婚約。季父心中不願,奈何前有季文不久歸家,未曾建功立業,反斷了腿,需大筆銀兩,後有趙郎君放話,趙家奴仆趾高氣昂,道民難與官鬥,無可奈何,隻能答允。

趙家人登門,季文一腔熱血化作冷水,心中悲憤交織,到底難抵趙家權勢,又有季父應允,不敢違逆,遂退了婚事。

趙郎君得償所願,娶了馮娘子,心情甚是暢快,不僅贈季文銀子,又賞枚玉佩,粗粗算來夠季家五六年嚼用。馮媪同喜悅不已,愛女嫁與官宦人家,可謂改換門庭,此後體體面面、榮耀非常,也算圓了她心思,令之揚眉吐氣。

至那馮娘子,她本不曾見過季文,未有眷戀,隻當尋常。與趙郎君相見是意外不錯,悔婚亦有違道義,可趙郎君身份貴重,模樣俊俏,且一往情深,待她是極好的,叫她如何不喜。

再者,馮娘子生性孝順,見馮媪擇趙家而棄季家,當是聽從嫁去。幸那趙家父母非尖酸刻薄之人,馮娘子乖順柔和,夫妻和睦,琴瑟和鳴。

他人歡喜異常,獨季文不忿,趙家下人送銀錢時模樣那般高傲,話語難以入耳,叫他心有不甘,傷痛失意。因失了美嬌娘,旁人道他窩囊無能,周遭風言風語更是不停。無力辯白下,整日借酒澆愁,郁結于胸。季父見他如此,既恨鐵不成鋼,又覺愧疚,索性待季文腿好,交付了家中銀兩,要其找個營生,做些買賣,好養活自己,日久天長的,大丈夫何患無妻。

本為家事,卻見趙家下人欲為主分憂,屢屢上門勸季文離了京城,另謀出路。省得都在京城裡頭,意外逢着尴尬,又意防季文想岔鑄下大錯。然季父身子不好,季文哪肯離去,糾纏數月,不知鬧過幾次,季父氣急,竟暈厥過去,險一命嗚呼。

縱勉強救回,然季父病骨支離,又急怒攻心,沒撐多久便撒手西去,臨死前囑咐兒子莫要再糾纏此事,以免惹禍上身。季文聽從,于孝中辭别親朋,離京南下。

他一孤苦無依之人,身無長物,也無本事,原說投靠親戚,誰料親戚早已搬遷,故而在鄉野紮根。初時他運道不錯,遇着一友,二人好商好量,很是賺了些錢财,置辦田地屋舍,安家立業,日子過得安穩。

哪知天降橫禍,半載前好友遭盜匪截殺,一命嗚呼,貨物被搶劫一空。各商賈不顧其中難處,催款要貨催得急切,季文本不擅經營,艱難料理此事後,已是精疲力盡,捉襟見肘。

後頭生意每況愈下,短短數月便債台高築,季文心焦如焚,輾轉反側,夜不能寐,又毫無辦法。正值夏日,天亮得早,夜幕低垂,星子稀少,月光慘淡。季文披件麻衣,在院中徘徊良久,終是下定決心一賭,壓下自個兒全部身家,買了散花绫。

曾有一詩雲,“缭绫缭绫何所似,不似羅绡與纨绮。應似天台山上月明前,四十五尺瀑布泉。”

此詩贊的便是那雲外秋雁紋绫,雲外秋雁紋绫長為官服紋樣材質,可見绫織物在大陳之地位。然季文囊中羞澀,諸多不足,買不得昂貴布绫,東拼西湊,換得數十匹散花绫。

散花绫輕薄,繡工并無出彩之處,唯有顔色鮮豔奪目,價格略低。然此物用處頗多,于略有錢财之家頗受歡迎。季文心中抱有僥幸,希冀憑借此物,賣得個好價錢,緩解燃眉之急。

乘船北上,求一奇貨可居,卻不想,半途遇見風浪,人幸運于難,滿船貨物毀于一旦。季文被人救下,醒于一農夫家中,憤懑不堪,他所有餘錢以盡數購入布绫,不曾料會遇着這檔子事,現隻有半兩碎銀可滿足衣食。

一時慌亂至極,惶恐無助,确知自個兒絕不能回南,唯另覓出路。季文左右徘徊,思忖片刻,回了京都,在京中流浪,乞讨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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