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向兩個方向,慕容澤遲疑了一會,便調轉馬頭往右側而去。
“寒淩瑤,但願你能撐住。”
慕容澤還是選擇先赴聽風齋的邀約,輕車熟路的來到往日會面的地方。
故人相見,她還是一如往日般清雅高冷、美豔絕絕!
入了廂房,慕容澤将手中的佩劍置于桌面,自然而然的坐了下來,開門見山的問道,“瑞王妃今日相邀,是有何要事?”
很平淡的一句話,她的言語中少了幾分過往的熱情,倒是多了幾分距離。
往日見面,極少見他身上會佩劍,更多看到的是一個手執折扇,一副放蕩不羁的模樣。
他這是準備去做什麼?
蕭楚陌安耐住心中的疑問,端莊客氣,不失禮節的回道,“今日相邀,一是特來感謝榮王宮中相救之恩,無以為報,唯有以此甲相贈。”說着,便從身側拿出一個包袱,打開并推至慕容澤的面前,“這是我祖上留下的金絲軟甲,能防刀劍,刀槍不入,那日你為救我必是損耗不少内力。聽聞你即刻就要動身去徐州,那裡危險重重,有金絲軟甲護身,關鍵時刻或許能幫上你。”
金絲軟甲,乃是稀世玄鐵打造,能抵擋天下利器。原是大周的聖物,後來輾轉到了先帝的手上,因蕭家有從龍之功,被先帝賜給了蕭老太祖。
慕容澤轉頭看向一旁的香爐,右手輕輕撫摸這金絲軟甲,感受這傳聞中寶物。
一邊又盯着蕭楚陌,漫不經心的說道,“你不會專門為感謝本王而來,隻怕另一件事才是你約本王前來的真實目的。”
蕭楚陌道,“果然什麼都瞞不過榮王的眼睛。我想與你談一筆合作。”
慕容澤視線飄浮,手指随意的叩擊着案桌,“說說看。”
看得出來他此刻心不在焉,蕭楚陌心中雖有謎團,但還是繼續談論着正事,“現下陛下将三大難題交托三位王爺,我夫君領命前往西域剿匪,屆時希望殿下途中不要多加阻撓,我瑞王府亦不會阻擾榮王您的徐州之行,如何?”
夫君,多麼親密的稱呼,隻可惜她的夫君從來就不是自己。而那個傻傻喚自己夫君的女子此刻還等着自己救命。
雖有片刻的失神,但蕭楚陌的意思她還是聽明白了。
慕容澤不免嗤笑,反問道,“你覺的本王途中會對你夫君下手嗎?”
蕭楚陌挑明道,“徐州若拿不下,你難道暗中不會對西域和涼州出手嗎?你我心知肚明,這一次有多重要。”
見他沒有立即表态,蕭楚陌又信誓旦旦道,“你放心,隻要你答應此次合作,我以我蕭家的名義起誓,徐州之行我瑞王府的人對你絕不相阻。不論最後誰坐上東宮之位,你我都不希望那人會是翊王。”
說來說去,她的心裡還是在替她的夫君着想。這稀世軟甲不過也是為了保障她夫君的安危而對她使的手段。
想到她今日為她夫君所做的一切,慕容澤意味深遠的歎道,“為了你的好夫君,連你蕭家的寶物都拿出來了,瑞王妃果真謀慮深遠!”
說着,不自覺的又看向前方的香爐,眼見香爐裡的香又燃了一大半,“罷了,本王答應你,你的金絲軟甲本王就收下了,時候不早了,就此告辭。”
說着,慕容澤拿起她的佩劍和金絲軟甲,起身離開廂房,縱馬而去。
他不同于往日的留戀,走的幹淨利落。竟什麼都沒糾纏,應允的也出乎意料的順利。
蕭楚陌内心極為不平靜,轉頭順着慕容澤所望的方向。隻見壁上挂着一副極為普通的山水畫,還有一旁袅袅升起的香氣。
貼身丫鬟喜兒推房而去,看着陷入沉思的蕭楚陌,不免問道,“您和榮王今日是怎麼了,他怎麼這般着急離去。枉您還替他着想,在這個節骨眼巴巴的找了個借口上趕着送來他想要的金絲軟甲。”
任是旁人都看出了不對勁。
蕭楚陌收回思緒,語氣異常清冷,“多嘴,什麼也都别問了,我們該回去了。”
…………
金絲軟甲在手,當下救人也多了幾分勝算。
慕容澤夾緊馬腹,此刻快馬加鞭往青城山趕去。
青城山下,石晨和一衆人馬早已帶着鳳尾琴在此處等候。
石晨将琴和一封信遞了過去,“主上,這是您要的琴,此外這是從青城山剛截獲的一封求救信,乃西王妃所書。”
“沒時間了,琴給本王,信就不必看了,吩咐弟兄們,在山下候着,沒本王的命令,不許貿然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