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漆黑中,男人似是被她這傻樣取悅到,極輕地笑了聲。
他擡腳走到旁邊桌案前坐下,自顧自地拎起泥壺給自己倒了一杯涼茶,企圖澆滅在身子裡橫沖直撞的欲念,仰頭喝了兩杯後,火勢非但沒熄滅,反而越燃越旺,他極力壓制着不去看她,輕喘口氣,提起了正事:“方才我還沒來得及問你,你的病還未好來此處做什麼?”
提起此事,沈靈薇拘謹頓時少了許多,在他看不到的視角裡,忙拍了拍自己滾燙的臉頰,輕呼口氣後,在謝璟旁邊落座,反問道:“你來此處做什麼?”
沈靈薇說完,忽想到什麼,杏眸圓睜,不可置信地低呼:“你該不會是........該不會是來此處尋歡作樂的?”
她之前聽表哥金日善無意間說漏嘴過,他說男子到了一定的年齡,就會有那方面的需求,而謝璟是齊王之子,又手握重拳,執掌執金吾,可他不但沒娶妻,甚至連個通房也無,實在不正常。
謝璟眸色一沉,陰恻恻道:“我在你心中就是這種人?”
聽他語氣不善,沈靈薇一噎,怕将人惹怒了,把她從廂房裡丢出去,忙擺手否認:“沒,沒有。”
男人見她似是不信,輕輕擱下茶盞。
懸吊在廊下的大紅燈籠散發出淡淡的橘光,透窗撒了一地,男人便坐于斑駁光影中,面容隐在暗處,令人瞧不清楚,但語氣卻格外鄭重,隻聽他一字一頓道:“世人皆愛美色,但我卻隻想弱水三千隻取一瓢。”
沈靈薇聽到這不吝誓言的話,心下觸動,萬沒料到謝璟私下竟是對感情如此認真之人。
若她上輩子沒有傾慕司亦塵,和他的婚事也沒有她爹和齊王的阻撓,她極可能和他成親,攜手一生。
但往事不可追,哪怕她心頭覺得惋惜,但依舊對感情之事避若蛇蠍,若有可能,她此生更願意終身不嫁。但這并不妨礙她對謝璟多了幾分信任和好感。
沈靈薇猶豫了下,才肯對他說實話:“我來此處是,是.........”
見謝璟提起泥壺的手一頓,忙搶在他前頭懊惱地低叫:“先說好,若我說了,你不準笑話我。”
謝璟低垂眉目,在心裡咀嚼她說這話的含義,原來她不肯對他說實話,是怕他會取笑她。遂煞有介事地點頭。
饒是如此,沈靈薇依舊渾身不自在,隻因重生後她為了自保,說了太多謊話了,一時間忽然說真話,竟有些不太适應,她舔了下唇,才支支吾吾道:“我懷疑司亦塵和殷文君兩人還有往來,我想從殷文君嘴裡套出一些關于司亦塵的話,結果就........”
明知謝璟不一定能看到,沈靈薇還是下意識雙肩一聳,無語地對他攤手道:“至于後面的事你都知道了。”
謝璟見她說得含含糊糊,追問道:“你認為殷文君比你更了解司亦塵?”
沈靈薇煞有介事地點頭:“她不但了解司亦塵,還極可能是司亦塵的同盟。”
說完忽想到昨夜記起的前世發生過的事,脫口道:“對了,你不是一直在查趙王謀逆案嗎?這殷文君極可能涉身其中。”
黑暗中,謝璟眸色微閃,立馬反問道:“你是如何知曉她涉身其中的?”
沈靈薇登時反應過來自己說漏嘴了,驚一下子揪住衣袖。
隻因自從上次她在驿站提醒他趙王妃的事後,再未在他面前提起趙王謀逆案,而自己方才忽然提起殷文君,這無疑在不打自招。
沈靈薇忙幹笑了聲,真假參半地胡謅道:“她姑母不是在後宮做婕妤嗎?而且,她又時常出入宮廷,後宮那些妃子的争鬥,一直涉及前朝,我不信殷婕妤沒留意趙王謀逆的案子,甚至我還聽說,趙王謀逆當日,殷文君還在宮裡出現過呢,所以,她身上一定有嫌疑。”
此話雖不假,但經不起推敲。
謝璟右手食指曲起輕叩桌面,皺眉沉思。
沈靈薇怕他不信,忙遮掩道:“對了,你還沒和我說你來此地做什麼?”
謝璟見她不願多談,也不願逼迫她,他有的是時間慢慢獲取她的信任,讓她願意對他說實話,便暫且将滿腹疑問壓在心底,“來查案,我收到探子密報,殷文君和殷丞相這段時日頻繁通信,便過來看看有沒有趙王謀逆案的線索。”
他話音方落,門外忽又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沈靈薇心中恐慌,“噌”的一聲站起身,還未來得及做出反應,
謝璟已握着她的纖腰往上一提。
下一瞬,沈靈薇隻來得及輕呼一聲。等再睜開眼時,人已坐在桌案上,謝璟上前一步,高大的身軀擠入她雙.腿間,沈靈薇下意識夾緊腿。
一片漆黑中,身形高大的男人忽悶哼一聲,垂頭将頭抵在她單薄的肩頭,握着她纖細腰肢的左手,和撐在桌案上的右手往下用力,手背上道道青筋畢露,仿佛在極力壓制着什麼。
沈靈薇的腰都被他攥疼了,輕呼一聲,杏面上霎時紅若滴血,一下子咬住下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