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扶擡眼望去,就見薛心涯依舊閉着眼,額間還冒出了些許汗珠,他走上前,從指尖溜出一縷真氣,同樣鑽到床上的男子體内。
兩股真氣在體内彙聚,這讓還是凡人之軀的安家大哥有些受不住,發出微弱的聲音,卻依舊沒能醒來。
“把你的收回去。”
薛心涯小心翼翼的收走真氣,随後睜眼看着毫不費力的白扶,再反觀有些吃力的自己,默默垂下眼。
“啊——”
一聲刺耳難聽的尖叫聲在他耳邊炸開,白扶眼疾手快給周身落了個噤聲罩,這才沒讓聲音傳到外面去。
薛心涯擡頭看去,就見一道黑色的詭異長條影子被拉了出來,而躺在床上的安家大哥眉頭緊皺,發出“赫赫”的喘氣聲。
不一會黑影被完全拉出,床上的男子猛地呼出一口氣,然後安靜下來。
“把它捆住。”
薛心涯連忙擡手結印,一道白光鑽到那黑影裡面,然後從裡面又散出絲絲縷縷白線,将其牢牢捆住。
“這就是噬魂怪嗎?”
這噬魂怪其實看不出來長相,就是個黑色的長條形物件,但極其柔軟,可以變化成任何形狀。
“嗯。”
白扶帶着儲物戒的手指微微一點,這黑影便被吸入其中消失不見。
“那他就是治好了嗎?”
白扶撤掉噤聲罩,走到房門打開:“對,後面好好修養便可。”
守在門外的安文德和麗嫂嫂見房門打開,連忙上前來詢問:“仙人,我兒如何了?”
白扶笑着說道:“已經沒事了,你那女兒隻是受了這噬魂怪的影響罷了,之後慢慢養,會恢複的。”
“好好好!”安文德連道三聲好,激動的老淚縱橫,顧不得别的先進屋去查看自己兒子情況。
就見躺在床上的男子依舊是那副慘淡模樣,但氣息卻平穩下來了,哪怕是安文德這等凡人也能看出往日圍繞在周身的陰郁之氣消散的無影無蹤。
他回身來向白扶和薛心涯道謝:“真是太感謝你們了!”
“心涯啊,之前我們家老是麻煩你爹娘,也幸虧他們不嫌棄,如今你又救了我兒,真的是、我真的是不知道該怎麼謝謝你們才是。”
薛心涯上前來扶住他,笑道:“薛叔叔不必客氣,任由誰來都不會坐視不管的。”
“是是是,能修仙之人,自然同我們這些凡人不同的,對了,你爹娘的事...唉,想必你手頭上也沒多少資産了,之前說給你一些你不要,今日就當是你們救治我兒的費用,可千萬不能拒絕啊!”
薛心涯并未和他多客氣,收下了他遞過來的錢财,又見安文德笑呵呵的說:“待會再去庫房挑些走,千萬别客氣!我知道你們修仙之人不看重這些,但這也是我們的一片心意。”
薛心涯看向身後的白扶,對方微微颔首,他便也應了下來。
麗嫂嫂忙着去照顧兩位小主子,便急匆匆的走了,剩下安文德将他倆帶到客房說道:“不知你們這次回來待多久啊?”
薛心涯望向白扶,他思索半晌說道:“你想在這邊多留幾日也無妨。”
“嗯嗯!謝謝師尊!”
随後薛心涯看着安文德笑道:“那我們就多留幾日吧,也是有許久未歸了,而且...有些事情要處理。”
安文德從他的話語中猜出片刻,但他畢竟多年不在慶嶺鎮,許多事情了解的不甚清楚,但想了想還是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訴他。
“嗯...雖然我不太清楚你家的事情,但之前談生意時,意外得知你那個好叔叔,花了大價錢把他們家小兒子送到仙宗去了,到處吹牛,說他們家要出神仙了。”
薛心涯眉頭一皺,又想起曾經撞見薛甯發生的不愉快。
“對了,之前說有事要詢問你,現在方便嗎?”
白扶在一旁突然出聲,安文德扭頭看他:“自然是方便的,我們進去說吧。”
三人都進客房旁的會客廳,下人們給他們上了茶,這麼多日,安文德終于是放下了一顆心,也有心思來細品茶葉了。
“仙人是有何事要問?安某知無不言。”
“你兒子是半年前出現這種狀況的嗎?”
安文德搖頭:“不,準确的說是一年前,隻是半年後情況越發惡劣,變成現在這副模樣。”
“那一年前可曾發生過什麼事情?任何奇怪的事情都算。”
“啊?這我得想想...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