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上來就關心身體的做法給王瀾整不會了,為了掩飾自己的不自在,她擡起下巴哼了一聲:“你是我的誰啊?多管閑事。”
淩悅仍舊不生氣,笑得溫和,“自然是朋友,朋友間的關心是理所當然的。”
王瀾被噎了一下,哼了一聲轉過身去,倒也沒否認。
還不等她糾結完就看見遠處慢慢靠近的文鸢鸢。
對方臉上帶着些許尴尬,發髻高聳,各種首飾戴在頭上,将她黑色的頭發遮得不見一點。
若是這樣就算了,偏生文鸢鸢那張臉上還畫了很濃的妝,那臉刷得跟大白天見了鬼一樣,嘴又紅得異常。
王瀾噗嗤一下就笑出聲來,她才不管别人感受,笑得越來越大聲。
“哈哈哈哈!這就是探花嗎?笑死人了。”
淩悅本來也想笑,但出于對好友面子的維護她硬生生忍了下來。
這不必想也知道是誰的傑作,文家經商,最不缺的就是錢,但他們起勢的時間太短,還不懂什麼叫做低調。
前世在軍營門口接文鸢鸢時,對方也是這麼一副打扮,她有心跟兩個娘親抗議,可惜抗議無效。
這一次的抗議估計也失敗了。
不過王瀾你這麼放肆真的好嗎?這兩人前世也是這樣過來的?
淩悅的好奇心被勾了起來,她很想知道這兩人是怎麼走到一起的,或者說這兩人還會不會走到一起?
“那是誰?”
“天呐!長公主!她竟然親自來接這三位。”
“竟然能看到長公主,平日裡都見不着。”
淩悅微驚,她本以為長公主是在宮門口,可那裡什麼都沒有,餘光瞥見百姓們都擡頭,她心有所感。
擡頭望去,宮牆上長公主随意坐着,微風懂事吹起她的長發,衣袂翻飛,飄逸如仙。
白衣朱牆,如畫一般。
而畫中的人在看着她。
淩悅坐在馬上猝不及防就撞進對方眼中,馬兒不時發出低喘,淩悅無暇顧及,仿佛着了魔移不開眼睛。
同樣的宮牆,同樣的兩個人,上一世陸姀站在牆上用弓箭對準她,而她隻能拼命逃竄。
今生遙遙相望,兩人眼中皆是欣賞。
陸姀見下方的淩悅看呆,心裡覺得好笑,她飛身躍下。
“參見長公主,公主千歲。”
忽視這一大堆人的見禮,陸姀徑直向淩悅的方向走去。
對方也同其他人一樣低頭行禮。
這匹馬也是她親自挑選的,溫順健壯,最主要的是她覺得這棗紅色配淩悅一定十分不錯。
如今看來她的眼光果然沒錯,棗紅色的馬兒配上紅衣的少女,怎麼看都覺得賞心悅目。
見淩悅還低着頭,她突然反應過來。
“免禮。”
“謝殿下。”
淩悅這才敢擡頭,方才行禮太急都忘記下馬,如今她俯視着長公主,多少有些尴尬。
于是一個翻身,下馬落地。
落地時卻被人扶了一把,順着被拉住的手看過去,看到長公主那張笑盈盈的臉。
淩悅頭皮一炸,她想要将手抽回,可長公主握得很緊。
陸姀直接吩咐:“這人我帶走了,其餘二人你們好生招待。”
“是!”
一時間無數雙眼睛盯着淩悅的後背,将她看得渾身不自在。
這被特殊對待到底是為什麼?
好在沒牽多久長公主就放開了她的手。
陸姀笑道:“不好意思,一時忘記了。”
淩悅揉了揉發紅的手腕,對于這個敷衍的說辭她也不敢反駁,隻能垂眸說:“無事。”
再擡頭時卻看見了另一位熟人。
陸薇瑩看着淩悅一喜,她想上前打招呼,又懼怕淩悅身旁的陸姀,在原地踟蹰。
她看着淩悅,眼中帶着幾分期待,期待對方同前世一樣主動靠近。
可惜,這不是前世。
陸姀的目光在兩人之間逡巡,突然一笑:“看來你們交情不淺?”
淩悅移開視線,她怕自己多看一秒就會抑制不住内心的憤怒。
“殿下誤會,隻是一面之緣。”
陸姀露出原來如此的表情,“那便走吧。”
淩悅從陸薇瑩面前走過時,對方還想出聲。
陸姀往後看了一眼,她白着臉縮回手。
最終隻能目送她倆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