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彤聽了他的話，一邊思索一邊道：“我爹向來清廉，拿的俸祿也不多，剛好夠我們一家人的開銷。而他的武功雖然不錯，但是武林中也有許多世家前輩強過他。那人究竟要從他身上得到什麼呢？”

李蘭溪沉吟片刻，徐徐道：“或許，還有一種可能，就是他知道了那個兇手想知道的秘密。”

程漸聽了這話，卻想起了另外一件事，便道：“對了，今日還有一個新收獲。有一個大娘說，在疫病發生前，這裡來過一個怪人。此人滿臉刀痕，行事古怪，說是若不讓他留宿，便會有災難臨到。而且在他離開不久後，這裡果然爆發了疫症。”

紀彤和李蘭溪俱是一愣，兩人對視一眼，顯然想到了同一個人。

世界上臉帶刀痕的人或許很多，但是能有這種行事風格的人卻不一定。

“你們是說那人可能是黃泉聖手李笑阗？”程漸道，他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人。

“隻是從面容上看，有些像，但是還不能肯定。”紀彤道，她想起當日在李叔家，那李笑阗也是敲門求宿，而且他說話本就有些尖刻，容易讓人誤會。

李蘭溪看向程漸，道：“我一會将他的面容繪出來，明日你可以帶去給那位大娘辨認看看。”

程漸點點頭：“有了畫像便事半功倍。”

紀彤的神色裡有一絲猶豫，道：“不過，我還是不太願意相信，李前輩會跟這疫病有關系。這與他也沒什麼好處，或許那句話隻是他被人拒絕下的氣憤之言。”

李蘭溪卻不這麼想，他道：“程漸當日曾說這疫病之前發了水災，那沿途一定有很多屍體。李笑阗既然被稱為黃泉聖手，平日裡最喜歡研究屍體，難得有這麼多的現成的，他一定會倍加留意。所以他來到這漳州一定不是偶然，若是一時心生怨怼，做出什麼激憤之舉也有可能。”

程漸聽了這話，也覺得有幾分可能，便道：“若是他将那毒源留下投放在此地的水源裡，那麼百姓們喝了水，便會産生疫病，很快傳開來。”

紀彤道：“但是李前輩雖然行事古怪，卻不一定會這樣草菅人命。”

喜歡研究過奇難雜症，甚至解剖屍體，都可說是他醉心醫學的表現。但是若是故意投毒報複，那性質便大大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