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莊曉夢開了免提，手機屏幕上是一條長長的圖片清單，足足有一百九十多條。他一目十行地浏覽了一遍，然後對王達飛說道，“就按這個找。從離興遠大樓最近的地址開始，往遠處一個一個找。”

“找泳哥和葉何？你确定他們在其中一個地方？”

“對。”莊曉夢幹脆地答道。

王達飛猶豫片刻，認真道：“好，我知道了。我這就跟餘神汪哥分頭去找。哎餘神，要不你寫個排序把地址……”

“不行。”莊曉夢截道。

“啊？”電話那邊的王達飛懵了一下，問，“什麼不行？”

“你們不能分頭。”

“為什麼？分頭行動不是更快嗎？”

莊曉夢沒回答他的問題，反而問道：“你們當中，隻有餘矜身上有韓明亦畫的平安護身符吧？”

“啊？啊對。”聲音驟然減小，王達飛似乎是走到了僻靜處，才繼續說話，“我的那張亦神還沒來得及畫。汪哥——汪求索的話，他連‘異’的事情都不知道。”

莊曉夢微微颔首：“那就讓餘矜一個人去找。找到人了或者發現有其他不對勁的地方，給我發消息。”

“噢！”王達飛瞬間明白了原因，“你是怕葉何他們遇到‘異’了，我們直接找他們會很危險。隻有餘神能靠符的溫度辨别‘異’，才讓他一個人找。”

“差不多。”

“可是我和汪哥總不能幹等着啊……”王達飛自言自語道。

“你們可以一起去，但是離遠點。餘矜人沒了能早點發現。”

“有道理。好，我們這就去！”

“還有，有什麼發現先别給我打電話，發信息就行。”

“沒問題！”

挂斷電話，莊曉夢看了眼現在的時間，然後将手機調成靜音模式，揣進口袋。

他走到廁所門口，向遠處眺望。

明月高懸，清輝灑落。墓園寂靜，杳然無聲。

進入耳畔的聲音隻來自夜風與夏蟬。

莊曉夢斜背着劍袋，抱臂而立，無聲遠望。

……

與此同時，“餘數”工作室。

“真的不用我幫忙嗎？葉何不是還沒找到……”

“不用啦不用啦汪哥，你快回去喂你家貓吧！”

王達飛推着汪求索的後背，将他往門口趕。

汪求索不放心地回身：“但是……”

“沒事兒，我跟餘神出去找一下，如果真找不到，我倆報警不就完事兒了。”王達飛拍拍兄弟的肩膀，曉之以理道，“用不着三個人一起去。”

“唉，那好吧。你們找到葉何了跟我說一聲。”

“沒問題沒問題。”

王達飛揮揮手，送走了汪求索。門剛一關上，他便飛速回身，風風火火地跑到了餘矜的座位前。

“餘神——”

“寫好了。”

餘矜回車鍵一按，連接着筆記本的顯示器上立刻展示出了雲錦地圖。圖中标記着一百多個紅點的位置。紅點與紅點之間還連着線，以興遠大樓為中心向外輻射擴散，呈螺旋狀。

王達飛不禁感歎：“我靠這麼快，餘神你不愧是代碼自動機。”

“還好，最短路加拓撲，挺簡單的。”餘矜專注地盯着屏幕，鼠标點了幾下，将高清地圖分别發給了自己、王達飛以及莊曉夢。

王達飛點頭，晃了晃車鑰匙：“咱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