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過來了?”白瑾秋也沒開燈,仗着自己夜視能力強,徑直走了過去,伸手摸了下容止汀的頭發。
容止汀動了一些,想躲,但最後沒舍得。等那隻手從他的頭上移開,他擡眼向上看:
“來看您有沒有帶人回來。”
原本清朗的聲音帶着一種含糊的醉意,顯得有些柔軟,難得有種撒嬌的感覺。
白瑾秋感覺心尖被什麼毛絨絨的東西撓了一下,有點癢。
他摸了摸容止汀的臉頰,輕笑道:“怎麼突然查我的崗?”
“您去聯誼會了。”容止汀沒理他,仰着頭說。
那雙因為醉意顯得濕潤泛紅的眼睛帶上了點控訴的味道。
“我看到了。您和一個Omega擁抱,她還親了您。您沒有拒絕。”這話說得平靜,但話裡透出來的委屈沒藏住。
“親了我?”白瑾秋愣了一下,思索了一秒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麼。
“她隻是擁抱,沒有親我。可能是錯位或者光線原因,讓你看錯了。”
“是麼……”容止汀看起來不太信,一副半信半疑的樣子。
“上将,您真的喜歡我嗎?”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白瑾秋,濕潤泛紅的眼睛反射了一點窗外的光,是他在清醒時從不會有的直白眼神。
不太對勁。
白瑾秋俯下身,在他的頸邊輕嗅了一些,笑了:“看來是喝酒了,還喝了不少。”
“請您回答我。您喜歡我嗎?”容止汀很執着,甚至站起來主動逼近了白瑾秋,聲音帶了點隐隐的哽咽,眼睛紅得厲害,“還是曾經喜歡過,現在不喜歡了?”
他比白瑾秋低了半個頭,看向他的時候需要微微仰着頭。窗外的燈光灑進來,照得他的眼睛像是盛着月光,濕漉漉的,氣勢卻不減。
那是他第一次在他的白将軍面前表現出些許屬于Alpha的占有欲,就隻有一點點,還是被委屈難過激出來的。借着酒精,或許還有些其他的刺激才敢表現出來。
白瑾秋一時又是心軟又是無奈好笑:“沒有不喜歡你。止汀,歸雀和我一樣,都是Omega,你怎麼會覺得我對她有意思?我和她是多年的戰友,她馬上要退役離開前線了,當時情緒有點激動,沒有别的意思。”
“真的沒有嗎?那為什麼要去聯誼會?”
白瑾秋哭笑不得:“借聯誼會的地方聚餐而已。給人餞行總不能坐在訓練場裡幹吃營養塊和營養液。”
“您對她真的沒有意思嗎?那為什麼會讓她親?您看起來不像是會在意性别的樣子。”容止汀說完又搖了搖頭,“别說性别了,您甚至都不在意我是個F級Alpha。所以您還喜歡我嗎?”
白瑾秋歎了口氣,深覺和一個喝醉的人無法有效溝通,無奈地笑道:“喜歡你,隻喜歡你,對别人都沒有意思。這樣可以嗎?”
容止汀默然,過了兩秒,他又說:“那您讓我咬一口做個标記,我就相信。”
白瑾秋:“……”
這話從容止汀口中說出來,有點過于驚人了。
酒精這東西真是可怕。
他的小Alpha那麼内斂害羞一個人,竟然都開始放話要咬他脖子了。
容止汀怕不是第一次喝酒,沒控制住酒量,低度酒居然也能醉成這樣。
不知道等酒醒了他會不會羞憤得原地挖個洞鑽進去。
容止汀已經攀上了他的肩膀,幹淨的嗓音變得含糊濕潤,帶着綿軟的鼻音,像貓似的蹭他的脖子,“上将,我好難受,您讓我咬一口……”
借着窗外的燈光,白瑾秋看到他耳朵是紅的,臉頰是紅的,脖子也是紅的,擡頭看着他的眼睛也泛着水光,眼尾绯紅。
白将軍第一次知道為什麼會有人會把可愛會撒嬌的年輕Omega比喻成小蛋糕。
他的小Alpha在撒嬌粘人這方面也絲毫不輸。
雖然這個樣子的容止汀很誘人,但這麼下去不是辦法。
白瑾秋拿出一個小盒子,按動盒蓋從裡面倒出一顆白色的小藥片,擡起他的下巴誘哄道:“好,你先張嘴,吃顆檸檬糖。”
那是做成檸檬糖口味的解酒藥,軍部出品,效果立竿見影,吃下去十秒之内體内再多的酒精都能分解掉。
他倒要看看這小Alpha酒醒之後還能不能繼續大着膽子要咬他脖子。
容止汀腦子渾渾噩噩的,不想這個時候吃糖,不是很配合。白瑾秋直接捏着他的下巴強行分開他的嘴,把“檸檬糖”喂了進去。
容止汀傻眼了,白瑾秋手指退出來的時候還無意識的舔了一下他的指尖。
白瑾秋……白瑾秋吸了口冷氣,被他這個小動作勾得差點沒忍住再做點什麼欺負人的事。
确定容止汀把解酒藥吃下去了,他慢條斯理地擦幹淨手指,心中默數了十秒。
但他沒想到,十秒之後,容止汀還是一副眼神迷離的樣子,黏黏糊糊地又粘了上來。
白瑾秋皺了皺眉,攬着他的腰把人扣在懷裡不許他亂動,低頭看那個小盒子。
是解酒藥沒錯,也沒過期,怎麼會不起效?
他又低頭嗅了一下容止汀的頸間。
這一次沒有酒精的味道了,但他卻聞到了一股隐隐約約的鸢尾花香。香味溫和淺淡,沒了酒味的掩蓋便透了出來,但似乎和平時有點不太一樣。
那是透過汗液散發的微量信息素。
白瑾秋無奈地閉了閉眼睛,很想捂臉,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了。
他的小Alpha易感期到了。
因為戴着信息素抑制頸環,加上酒精的作用,容止汀自己都沒意識到,就這麼陷入了情潮。
難怪今天這麼執着于要咬他脖子。
……
易感期的Alpha,在沒有抑制劑的情況下陷入情潮,真的很粘人。
特别粘人。
而且特别會撒嬌,一把他推開就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問他是不是不喜歡自己了。
白瑾秋這裡沒有Alpha型号的抑制劑,最後被他實在纏的沒辦法,又舍不得小Alpha這麼傷心,想着正好這幾天是休整期,就讓他咬了後頸。
這一咬,便是一發不可收拾。
或許是他對容止汀本就有特殊情感的關系,他低估了容止汀的信息素對他的影響,直接進入了結合熱。
然後,事情便失控了。
……
容止汀被弄得哭出來的時候,腦袋已經徹底變成了一團漿糊,完全不知道事情是怎麼發展到這一步的,隻一個勁的用帶着哭腔的聲音喊着“上将,上将……”
白瑾秋輕輕含咬着他後頸紅腫的腺體,吻去咬痕處滲出的血珠,輕聲對他說:
“這個時候,要叫哥。”
“嗚……哥……白哥……”容止汀原本幹淨清朗的聲音哽咽沙啞,滿滿都是泣音,軟得不像話,也可憐得要命。
但失控的白将軍,隻會嘴上哄他。
那天晚上,無論他怎麼哭怎麼讨饒都沒被放過。
一夜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