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金卡牌的作用就是隻要是在這家店尋找的所有消息,他們都能保證在三天之内打包整理送到顧客手中。
若是實在查詢不到的,他們也會盡全力搜尋與之有關的全部線索。
話是這樣說,到目前為止很少有他們找不到的消息。
林碎讓他們幫忙調查周一和餘央這兩個人。
調查周一隻是幌子,她的主要目的是想知道餘央生前都接觸過什麼人。
那時在博物館裡,她在餘央死前最後的記憶裡看到了自己,隻是一閃而過,但她非常确定自己沒有看花眼,那确确實實是她的臉。
林碎實在想不起自己到底是什麼時候與餘央接觸過,或者說,那個女人是在什麼時候注意到她的。
她在幾年前從公司底層實驗室中蘇醒過來,腦子幾乎一片空白,就像一張不完整的拼圖,她失去了很多記憶。
林碎睜眼就看到了一個長發異瞳的男人,他說他等她很久了。
男人說他叫浮黎,是公司的代理負責人,老闆現在不方便露面,公司所有事物都是他代為管理。
他解釋林碎也是公司的一員,在公司擔任清理工,她上一年還得了公司的“年度最佳員工”獎呢!
公司研發部門需要大量異種核心能源支撐,林碎的工作就是收集核心。
在實驗室裡蘇醒隻是因為她在某次任務結束後,在極度虛弱的狀态下被人偷襲,差點死亡,還好公司給她的耳釘通訊器裡還有檢測體征的功能。
公司醫療組及時趕到,緊急搶救兩天一夜,這才堪堪保住她的小命。
林碎對這個說法保持将信将疑的态度,她并不是完全沒有記憶,隻是剛蘇醒時腦子太過混亂,她一時沒辦法好好整理。
但她的下意識舉動又顯示自己對那個長發男人十分信任。
林碎承認浮黎長得非常好看,是她個重度臉盲都過目不忘的美人。
但她自認為自己應該不至于是個光看臉就跟人跑的顔狗。
所以她勉強相信自己的直覺暫時留在了公司,繼續擔任清理工的職位。
可林碎逐漸發現她并不喜歡這個工作,當她提出想要辭職不幹的時候,浮黎沒有挽留,隻是風輕雲淡地告知她若是辭職,先不說boss同不同意,單就說她要面臨的第一個問題便是要承擔高達百億的賠償金。
林碎本想用自己失憶一事借口搪塞過去。結果令她沒想到的是,浮黎拿出了不止一份的證據來告訴林碎,耍賴是沒用的。
白紙黑字加手印,還有幾個林碎找他借錢時在地上撒潑打滾的視頻。
林碎看到視頻第一反應:你暗戀姐?
浮黎尴尬又不失禮貌地微笑:“我們曾經是在一起過,隻不過後來分手了。”
“你提的。”
“因為你說你突然發現自己更喜歡年下黑皮體育生。”
我超,前夫哥。
林碎直接被震憾三十年,而且這事乍一聽還真像是她能幹出來的。
罪過啊罪過。
但林碎轉念一想,這事都是失憶前幹的,怪不到她頭上來。
最終還是沒辭職成功,畢竟自己理虧在先,她還是先掙夠一百個億還錢,其餘再做打算。
隻是她最近有在慢慢回憶起一些零零散散的記憶碎片,東拼西湊還是大概能回想起一些事,浮黎的話半真半假,事實大多也确實如他所說。
林碎之前找地下情報網調查過浮黎,結果不盡人意,除了名字之外,他們查不出任何東西。
至于boss,她就連那人是誰在哪長啥樣都不清楚,這也就無從查起。
地下最大情報網都挖不出什麼有用的信息,她索性也不再執着弄清一切,目前自己直覺強烈提醒她,她還是可以信賴公司的。
就算公司無法值得她相信,她現在也對他們沒有辦法,誰讓自己的命都還被别人握在手中呢。
“rich,你查這兩個人是想幹什麼呢?”一直站在林碎身邊的綿綿伸手輕輕拽了拽她外套袖子,“是想殺了他們嗎?綿綿很厲害,綿綿可以幫你的。”
不知道為什麼,綿綿這孩子對她特别執着,如果不是被規定不能随意離開這家店範圍,她恐怕得被這孩子緊緊纏上。
林碎每次來這裡都是遮住了臉的,聲音也刻意改變了。
在外人看來,她隻不過是一個比較瘦弱矮小的男人。
既然這樣,綿綿總不可能是因為能通過現象看清事物的本質吧?她遮得那麼嚴實都能感受到她帥氣無比的氣質?
林碎覺得自己可能真相了,她忍不住豎起大拇指,誇了一句好眼光,随手從兜裡掏出一根葡萄味棒棒糖遞給綿綿。
被誇得莫名其妙的綿綿伸手接過林碎遞過來的糖,眨巴着大眼睛:不明白,但是被誇了很開心。
“綿綿,這是顧客的隐私,你越界了。”男人對綿綿說道。
綿綿聽到男人說話,不得不從被林碎誇贊的喜悅中抽離出來,轉頭看向男人,擡起下巴,面上的厭惡毫不遮掩,語氣中的輕蔑更甚:
“去死啊陳生,别對着我笑,惡心死了,你這種跟爬蟲一樣的爛人怎麼還活在世上呢?最好早點去死啊。”
林碎則站起身準備離開,她來着就是為了讓他們幫忙查人,事情辦完了她也沒多餘的心情待在這。
她是絕對不會說其實自己是沒錢在這裡點單消費才離開的。
貧窮,哭泣JPG.
察覺到林碎要離開的綿綿小跑跟上她,“诶,你這麼快就要走了嗎?不多待一會嗎?”
“rich person,祝你好運。”陳生上前拉住想要跟着走的綿綿,眯眼微笑道。
林碎沒有回頭,手從衣服兜裡拿出來敷衍地揮了兩下,接着走出了店門。
綿綿嫌棄地打開陳生拉住她的手,沒有再跟上去,站在原地望着林碎離去的背影,猶如一塊望夫石。
回到地面後,林碎長歎一口氣,朝着廢棄小屋的方向走去。
在地下這種地方林碎不方便直接露面,所以選擇了遮臉和代号。
沒什麼奇怪的,大多數人在這裡都是用的假名。
她給自己取名rich person。
不過是她這個貧窮打工仔樸實無華的美好願望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