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夫人見這裡起了沖突,立刻迎了上來,較之管家,她的态度相對和緩,但說的話同樣不堪入耳。
“兩位姑娘、公子有所不知,她們這些青/樓女子死不足惜,普天之下多少大丈夫因為她們妻離子散,家破人亡,多少良家女子,因為她們夫妻離心,與丈夫不睦——”
“呵,”從衙門回來的葉聲聲等人禦劍從天而降,“這真是我今年聽到的最大的笑話,我竟不知這個弱不禁風的姑娘會有如此大的本事。”
白霄曦驚喜道:“聲聲,大師兄,徐少俠,你來了。”
“師妹,”謝霄雲看着站在她身側虛弱不堪的女子道,“你先帶這位姑娘去找間客棧住下,這裡交由我們來處理。”
雖然幫忙療了傷,但沒辦法讓她徹底好起來,無論如何她都得休養一番,所以白霄曦立刻答應下來,抛出法器對那位姑娘道:“我們走吧。”
那位姑娘巴不得趕緊走,隻要出了這座宅子,她一定盡快逃離梅州城,永遠不再回來,自己勢單力薄,如何敵得過高、展兩家的摧殘,可她心裡真的委屈啊,沉淪歡場非她所願,恩客來來往往盡不入心,人家因為她起了争執亦非她引導,純粹是兩個男人互相攀比,不想在對方面前丢了面子而已,為何罪責都推到了她身上。
早在方才江雅兮一時怒極顯現出自己的實力之際,對面的展家衆人就已不敢貿然上前,此時看着那個女人被帶走,他們即便不甘心,也隻能眼睜睜看着到嘴的鴨子飛了。
“你們的兒子是懷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來的,”江雅兮的目光從高老夫人和展夫人身上掠過,最後停在了展夫人臉上道,“那位姑娘就不是她的母親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嗎?怎麼不好好管教自己的兒子,讓他們别往花街柳巷跑啊!”
養子?她怎麼就不相信呢?恐怕也是展夫人和管家一起生下的孩子吧,隻是她被抛棄了,那個孩子以養子之名被撫養長大!現在那孩子死了,他們居然可以枉顧他人性命,要人家為其陪葬,喪心病狂之餘,肯定是對那個孩子的愛吧。
哈哈哈……肯定是這樣,一定是這樣的。
葉聲聲雙手環抱在身前,也看着展夫人道:“什麼妻離子散,家破人亡,什麼夫妻離心,家庭不睦,元兇應該是他們男子才對吧?何故将矛頭全聚焦在這些苦命的女子身上,可别忘了冤有頭債有主。”
“你們!”高老夫人一把推開展夫人撲上前來,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是咬牙切齒地怨恨,“老婆子我鬥不過你們,那賤/人的命就送你們了,不過,她是我花了大價錢才贖出來的,我要她的贖金!”
“這話說得像把你自個當老鸨似的,贖金?呵,”江雅兮反唇相譏,順便将一袋金珠丢了過去道,“這裡面的錢買高高在上的你也是足夠的,請老夫人笑納,順便祝您有福消受。”
高老夫人被氣得呼吸急促,嘴唇都發着抖,手上托着裝金珠的袋子,因為江雅兮的話,扔出去舍不得,拿着就像個燙手山芋:“你……你們給我滾出去!”
“奔波了一整天是該找地方休息了,”葉聲聲往左走過去拉住了江雅兮的手腕道,“師姐我們走吧,”說着她扭頭對高老夫人道,“實在抱歉了,改日我們還要登門拜訪,夫人後會有期。”
江雅兮心裡莫名地迷茫,葉聲聲拉着她走,她便跟着走了,但心裡一直想着要刺展夫人們一刺,還有如何去求證那個養子的真實出身。
幾人聯系上白霄曦後,徑直去了她所在的悅來客棧,簡單休整一番,便相約整合兵分兩路所得到的信息。
“紅妤姑娘已經睡下了,”白霄曦在葉聲聲身邊坐下道,“方才她一和我出了府,就哭着求着讓我放她離開,可見被逼到了什麼地步。”
“師妹,你先幫雅兮看一看,”封霄寒起身走到白霄曦的身後,把她帶至自己原來的位置上道,“她今日一直不怎麼舒服。”
白霄曦下意識掙紮着,但一聽到有人不舒服立刻就進入了狀态,幫江雅兮仔細檢查了一番:“雷火攻心!二師兄敢緊送師妹去休息啊,還在這坐着做甚。”
“啊!我這就送她去休息。”封霄寒先是一愣,而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江雅兮抱了起來,聚靈氣于腿部,幾個閃身便将人送回了房間裡。
白霄曦還保持着為人把脈的姿态,完全沒有反應過來,最後還是葉聲聲喃喃道:“二師兄……不,師姐的狀況很嚴重嗎?”
“還是由她先前吸納的天雷之力引發的不适,”白霄曦收回手道,“天雷畢竟是十分強大的自然之力,想要化為己用,不付出一些代價,怎麼能行呢?加之她今天被人氣到了,一時壓不住,便受了反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