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從來沒有從遊月的眼睛中看過自己的眼睛。

因為遊月的眼睛從來不會倒映進任何東西，無論距離多近，像死寂的深海，像無底的深淵，像腐爛的枯骨，透着無盡的死氣。

但是現在他看到了。

藍色，白色，黑色，金色。

像烈日懸于蒼天，如星辰墜入深夜。

五條悟又湊近了一點。

他在星辰的最深處，看見了一點金色的碎芒，像是星辰自存的核。

在星辰遠離後，那點碎金靜靜綴在夜色最深處。

像種子在發芽。

19

五條悟又開始拒接晚上的任務了，這次夏油沒有輕易同意，但最後還是失敗了。

等到這次任務解決完，已經到了第二天上課的時間，是夜蛾正道的。

夏油想了想，放棄了回寝室補覺的念頭，轉頭去了教室，不過人雖然到了教室，卻并沒有聽課。

他看向旁邊五條悟空着的座位，猶豫再三，還是敲了敲家入硝子的課桌。

硝子擡起頭，臉上的黑眼圈顔色減淡了一些，“怎麼了？”她用眼神示意。

“硝子，你有沒有覺得，呃......”

夏油有些卡殼，有點不太想用這個詞來形容五條悟，但是一時間又找不到合适的替換。

就在她打算重新将頭埋進課桌的時候，夏油開口了。

“悟最近是不是有些太過正常了？”

“......”

家入硝子依舊沒有說話，眼神像是在看傻瓜，仿佛在說你從哪得出的錯覺。

“不是，你沒發現我和悟最近已經很久沒有打架了麼？”

“......”

家入硝子的臉不受控制地扭曲了一瞬，徹底把頭扭過去了，就算沒有五條悟在，夏油也照樣非常擅長浪費她的時間。

“硝子......”夏油還是沒有放棄。

“有沒有可能，是因為你倆現在碰不到呢？”硝子不堪其擾，将筆扔到了旁邊空着的五條座位上，示意夏油去看那空蕩蕩的座位。

雖然是有那一小部分原因，但絕對不是主要因素。

但是家入給他的耐心已經告罄了，夏油想了想，還是趴到了桌上開始補覺。

還是等悟回來直接去問他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