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焱受不了他這啰嗦勁:“再多說一個字,把之前給你的八卦鏡還我。”
司徒玉珩瞬間止了聲,還用手捂住嘴,谄媚地笑了笑,他慢下步子,落後兩人一段距離。
衛焱嫌棄地别過頭,看不得他這惡心樣兒。
衛月生的聲音在一旁響起:“阿焱,阿珩說得也不是全然沒有道理,這個月又要小考了,修為就不提了,你願意壓着就壓着吧,可是那些課你要是門門不合格就說不過去了,學宮可不會顧忌你的身份,到時候要是把舅舅請過來怎麼辦。”
衛焱低着頭不吭聲。
衛月生見狀歎了口氣:“阿焱,我知道你心裡不痛快,這個時候别犯倔,到時候舅舅一氣之下将你帶回東洲,你可再也見不到人了。”
衛焱蓦地開口:“誰稀得見他,看見他我就心煩。”
衛月生見他這副樣子,知道他慣會口不對心:“你好自為之吧,真把舅舅招來了,有你受的。”
說罷也不理他,叫上司徒玉珩往清漣書院走。
天德學宮是天下第一學宮,每年秋季招生,年齡須在十二歲以上,最大不得超過十八歲。
每一屆的學生,剛開始都在破蒙院上課,不論資質年齡打亂混在一起,共分了二十個課室,每個課室六十人,課業較多,學得較淺,例如經史課、聲韻課、煉丹課、符箓課、陣法課、禦獸課等。
修真界将修為劃分為八個等級,分别為練氣、築基、金丹、元嬰、化神、合體、渡劫、大乘。
學習三年後進行考核,考核通過的學生,按照成績重新劃分齋院,在三年内修為達到築基期以上的,考核通過後可以提前離開破蒙院,去清漣院繼續學習。
考核沒通過的,繼續留在破蒙院學習,此後每年秋季有一次補考的機會,如果連續三次考核仍未通過,但修為達到了築基期,也可以前往清漣院學習,否則會被學宮清退。
三年前,十四歲的衛焱、司徒玉珩,十六歲的衛月生,相伴自東洲而來,一起來到天德學宮上學。
衛月生随母姓,他母親是衛焱的姑姑,司徒玉珩與衛家有姻親關系,三人自小相識,感情頗深。
去年九月,衛月生的修為已經達到練氣大圓滿,他壓着修為沒有築基,想等着衛焱、司徒玉珩一起,主要也是想看着衛焱,怕他生事。
衛焱跟他說自己一直安分守己,少給他扣帽子。
衛月生細細一回想,發現衛焱除了剛入學那會愛逃課,其他的真沒犯過什麼錯,尤其是近兩年,連課也不逃了,他心下大定,放心築基。
今年春上,司徒玉珩也成功築基,倆人先後去了清漣院。
按照學宮規定,修為達到築基後,不用再上那麼多課業,可以自主選擇主修課程。
現在司徒玉珩是築基初期,衛月生是築基中期,都已選擇了主修方向。
等修為達到金丹期後,課業非常松泛,沒有強制要求,可以獨自出門曆練,等曆練結束,回來考核通過後,就算結業。
屆時可以選擇去各大宗門世家任職,能力出衆的或許能進入仙盟府,後期執掌一城也不無可能。
衛焱入學時就是練氣九層,快三年了,修為絲毫沒有進展,目前仍留在破蒙院學習。
課鐘還沒響,一群人在院子裡聊天,聲音叽叽喳喳,都穿着破蒙院白色藍紋的校服,一眼望去,分不清誰在說話。
“哎!你們說,這李卿雲都在破蒙院待了快六年了,今年考核再不通過,可就要被清退了。”
“啧,話說的輕巧,怎麼通過,他一個練氣三層,比凡人好不到哪去,這離考核不足三個月了。”
“我記得去年的終考,他有幾門是甲等啊,怎麼會沒通過?”
“不及格的課太多了,綜合下來就沒通過呗。”
“為什麼會這樣啊?”
“還能為什麼,靈力低微呗。”
“除非他三個月之内修為達到築基,不然就等着被清退吧。”
“也不一定非要達到築基期,他能達到練氣八層,靈力稍微充足點,也能通過考核了。”
“唉!真不知道他當初怎麼進來的,聽說他十二歲進的天德學宮,如今快十八了吧,都考核三回了,愣是一次沒過,關鍵每天看着還挺努力,真是琢磨不明白。”
“你們不知道李卿雲怎麼進的學宮啊!”
學宮招生有三種渠道,一是各大世家和宗門推薦的人,直接進入學宮,二是各城池府學舉薦的人,簡單考核後即可入學,三是自主報名,多是家世不顯的普通人,要經過層層考核和選拔,方可入學。
“别買關子了,快說!”
那人做作地清了清嗓子:“聽上一屆的師兄說,他當時是被宋長老帶回來的,沒考核直接就入學了,剛學一天就能引氣入體,沒多久就達到了練氣三層,大家都以為是個小天才,結果這麼些年過去了,還是個練氣三層。”
誰要關心他的修為啊,有人直截了當地問:“你就說宋長老為什麼帶他回來?”
那人笑而不語。
“然後呢,快說,快說!”
那人做了個手勢,招呼大家湊近一點,表情神秘兮兮。
有些知道内情的,覺得議論别人的私隐不太好,跟揭人傷疤一樣,便勸阻道:“差不多得了,議論議論成績就算了,别越說越多。”
有人不滿:“怎麼就許你知道,不許我們知道,再說了,不就是閑聊說着玩嘛。”
接着催促那人:“别管他,你快說!”
那人一看有人捧場,便說:“據說是他家裡……”
話沒說完,那人“啊”了一聲:“誰砸的我,沒長眼睛嗎?”
衛焱掂了掂手中的另一個石頭,猛地又朝那人頭上砸去。
那人躲閃不及,又被砸中,疼得哇哇叫:“你大爺的,那個狗東西不長眼,往爺爺身上砸。”
衛焱冷哼一聲:“爺爺我砸的你這狗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