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看過這架飛機内部原本的圖像,現在整架飛機屬于現代文明的東西越來越少,這個奢華的頭等艙尤為明顯,所有的皮質座椅全都不見,變為巴拉特風格的紡織品鋪在柔軟的沙發,牆上有精緻的塊狀印花,地上鋪着刺繡大象的地毯,牆上挂着青銅裝飾,閃閃發光。
“先生,祝你旅途愉快。中間如果有需要幫助的時候,您可以搖晃這個鈴铛,我會及時趕來。”空姐笑吟吟道。
沢田綱吉細看這處座位旁安放的鈴铛,銀色的小鈴铛,并沒有連着電線,“你可以聽到嗎?”
“當然。”空姐微笑道,“我們不會錯過旅客的任何信息。”
“好的,謝謝你。”沢田綱吉看了眼空姐的耳朵。
繁瑣的巴拉特耳飾下,耳廓後隐藏着一道窄口,微微合着。看來這就是她用來聽的器官了。
空姐受寵若驚,“您不必道歉,為您服務是我的責任。”
目送空姐遠去離開,頭等艙隻有他們七人坐,寂靜的掉根針都能聽見。
等待30多分鐘過去,幾人默默的坐在一起,他們有人拿着一杯酒,有人招呼空姐帶來能看的書籍,有人拿着電腦放置在桌上,又拿一個怪魔怪樣的機器放置在座角。
“這是我從寺廟帶來祈福的儀器,不知道有沒有用,先放在這裡。”一個‘巴拉特’人笑着自我介紹道,“我叫凱米勒·夏爾馬,來自巴拉特北方邦阿裡格爾,四年前來到種花首都留學,對了,我是個醫學生,這次回去是繼承老家的醫院。”
他在紙上寫了另一個名字,隊長:夏爾,會醫,聽不見飛機的轟鳴聲,謹慎。
沢田綱吉、圓大古和曉美焰從瑞典的會場開門到首都國際機場,綱吉和大古兩人立馬便被拉去做造型,并且記住自己的身份。
當第一批戰術小隊傳遞消息回來後,種花家便準備下一次的進入,他們在僅僅兩天時間内,結合十九世紀英屬巴拉特的時代背景和現代各項資料,精心僞造了六份‘貴族’身份信息,在綱吉和大古兩人确定前去後,又緊急根據兩人特點修改。
時間緊張,那趟從首都國際機場直達巴拉特新德裡的航班,是在種花時間内18:20開飛,瑞典和種花大約有七個小時的時差,沢田綱吉和圓大古大約花了半個小時的時間換衣服化妝,就要登機了,所以和隊伍中的十二個人都沒有溝通身份,現在他們正好可以接着閑聊的機會互通有無。
沢田綱吉微微昂頭笑道:“我是彭格列·德爾·羅馬諾,來自意大利西西裡島,我的家族和英國王室有聯誼,這次是奉維多利亞女王之名去東巴拉特公司任職。”
他在紙張用英語寫道:空姐異常,耳後有窄孔。
“彭格列先生,您好您好。”沢田綱吉的手被人熱切握住,他一看,竟然是圓大古,身穿黃色條紋長衫和褐色馬甲,頭綁深紅頭巾,殷勤笑道,“早就聽聞您的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我是大古·拉奧。”
“拉奧啊。”沢田綱吉感歎一聲,沒想到内斂溫柔的大古也會演戲,但他轉念一想,團員大古本身就是個人來瘋,要不然也不會在KTV喪心病狂的拿着神光棒大吼變身。
“您之前說的關于巴拉特海洋貿易的問題,我也有所涉及,你講的細緻入微非常正确,而且不隻是那一條魚的問題,整個貨物來源都有問題,真讓人痛心疾首啊,公司怎麼沒有派人把他抓起來。”圓大古皺眉道,“我回程的票沒有定錯,确實沒時間了,估計您也感受的到。”
他在電腦上敲道:整架飛機已經發生異變,它是活物,帶着海洋的氣息,兩天時間就變成了這樣,不能再讓飛機繼續往返于種花和巴拉特。
中文?
隊長夏爾和幾名隊員心中默默記下,而且是非常地道的口語化的中文。
“Yes,彭格列先生和拉奧先生的論斷毫無問題。”金發青年用地道倫敦腔回應道,“我是艾德曼·斯圖爾特,旁邊這位是我的姊妹薇薇安·斯圖爾特,我們倆來自蘇格蘭高地。那條貿易路線,我們家族的船隻也參與了這場生意,魚有問題,連帶着其他漁場的魚兒也受損。”
他在電腦上敲道:封鎖沒有效果,傳來的消息經濟艙仍然坐了十三人。
今天全部封鎖都沒能阻止旅客上飛機,那麼前兩天隻是暫停這趟飛機的售票,沒有徹底攔截其他從首都國際機場出發的航班,肯定有更多人誤打誤撞坐上這趟飛機。
夏爾心中石頭沉了沉,面上他仍然恭維笑道:“您的妹妹真是優雅動人。”他趕忙從另一邊拉來面上蒙着沙,穿着傳統服飾,耳朵上墜着祖母綠寶石的美人,介紹道:“這位是我的妹妹,凱瑟琳。”
凱瑟琳深邃的眼眸望向了沢田綱吉和圓大古,“您能保證貿易的成功嗎?”
“剛才我去問過空姐得到的消息,再過二十分鐘,我們會在吉隆坡進行中轉。”
直達變中轉,它自覺開始擴大影響範圍了。
沢田綱吉和圓大古對視一眼,這架飛機不能留,絕對要毀掉它。
“當然。”